第124章 冒矢石登城
乐寿城外，乱成了一团。
还没有逃入城里的敌兵，被关在了城外，登时一片喧嚣。
无数的人在呼喊，在叫骂，眼看着背后，罗子骞等人领着兵马在紧紧追赶，却进不了城，谁不急？
“咚咚——”有人拼命踢打着城门，拿大刀乱砍。
但是，城头上的守兵，却毫不理会城下的叫喊和喧闹。
“杀啊——”罗子骞领着人马，已经冲杀过来，被遗弃在城外的一千来名成德军士兵，更加慌乱，有人开始弃械投降，有人乱喊乱叫，四处逃窜。
“投降——”罗子骞高叫道：“投降免死。”
士兵们也跟着罗子骞高声叫喊：“投降免死——”
城下的成德军走投无路了，纷纷一堆堆地投降，成群的俘虏，被押到护城河外集合。这时候，从城墙上面，射下一阵密集的箭雨来。
“嗖嗖嗖——”
羽箭居高临下，射下来，射在罗子骞带领的卢龙兵身上，也射在刚刚投降的成德兵身上。
“奶奶的，不让进城也罢了，这回还射起自己人来了，”有的成德兵气愤得破口大骂，操起弓箭，向城上对射。
城上城下，乱箭齐发。
“后退，立刻后退，”罗子骞下达命令。
士兵队伍，连同抓获的俘虏，都退到一箭地以外。
……
刘济骑马走过来。
他和罗子骞、王朗、弥大通等人，骑在马上，望着乐寿城头。
城墙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旗帜飘摆，兵甲森森，防卫非常严密。
罗子骞脸上满是遗憾，不住摇头，“刘将军，真可惜，没办法马上攻城。”
“不急，”刘济呵呵一笑，不慌不忙地说：“你们看，城上防卫森严，若想攻城，需得准备云梯器械，重鼓旗鼓，咱们先在城外安营扎寨，慢慢筹备攻城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
没有云梯，没有准备，是攻不上高大的城墙的。
但是刘济对于战果，非常满意，他说：“罗将军，这一仗，杀出了咱们卢龙兵的威风。杀得好。”
经过初步清点，这一仗，共斩敌二千余人，俘虏一千余人，并缴获了城外敌人营地全部帐房、旗帜、锣鼓、兵器等物，几乎就把敌人打得全军覆没，算得上是空前的胜利。
更重要的是，就象刘济说的那样，杀出了卢龙兵的威风，卢龙铁骑，从此基本上可以威镇敌胆了。
……
大队人马，将乐寿包围起来。
大军在城外扎寨，一边休整队伍，一边准备攻城用的云梯、羽箭、抛石机等器械。
罗子骞继续发挥“口才特长”，对俘虏的士兵经过说服教育，裁汰一部分，把大部分精壮降兵，招入自己的队伍里，壮大实力。
刘济挑选了几十个力气大，射箭技术好的士兵，把上百封劝降信，绑在箭杆上，从城下射入城内，鼓动士兵投降献城。
但是，箭都射进去了，却也没看到有什么效果。城墙上的防卫，依旧十分严密，每日里巡逻防守的敌兵，仍然日以继夜，丝毫不见松懈。
……
这天早上，攻城正式开始了。
刘济亲自选择了五六处突破点，一起发起进攻。士兵们推动着带轱辘的攻城云梯，一队队开到城下。
抛石机也运来了，木制的底座，顶端放置可转动的横杆，利用杠杆原理，用力甩动，能将石块抛至墙上，在罗子骞的指导下，共制作了五十余架“改进式”抛石机，一丈来高的木制机器，甚为沉重，由十余个士兵推着，忽鲁鲁地越过护城河。
城上城下，都在作着战斗准备，一队队的士兵，跑来跑去，戈戟森森，旗帜飘扬，号角连绵，战云密布。
“嗖嗖嗖”从城上射下箭来。
居高临下，弓箭的威力大得多，箭只象雨点般地落下来，但攻城的卢龙兵，手里都事先预备了盾牌，尽可遮挡，箭只射在盾牌上，叮当作响。
罗子骞也拿着一面盾牌，来到城下，寇喜跟在他的身后。
“将军，”一个弓箭兵指挥使驰马跑过来，朝罗子骞请示：“弩手准备好了。”
一队队的弓箭兵，分成几十“什”，已经按照次序开到城下，今天特意安排了五百架硬弩，掩护攻城，弩，是箭的改进型，有木盘架子，劲力强，射程远，因为体积大而沉重，平时骑兵作战，不大使用，但是今天攻城，作为掩护火力，就很必要了。
“开始，”罗子骞简短地命令道。
“是。”
弩手开始射击了，三人一组，把沉重的弩盘架起来，朝着城墙上射出第一阵羽箭。
“嗖嗖嗖——”一片飞蝗般的箭朝墙头飞去。
城墙上的守兵伏身躲箭，他们有城墙的墙垛掩护，很少被射中，但是对城下的攻击，登时便减弱了。
“上城，”
几十架云梯，同时靠在了城墙上。
云梯并非简单的两根棍子几道横梁，而是有底座，有挡板，分成三截，上部还可以折叠，形状就象现代的“起重机”一般，十分沉重，需要好几个人推动，优点是不易被损坏，靠在墙上很牢靠。
“嗖嗖嗖，”城上射下来的箭，打在云梯上，很快梯子的木档上便插满了箭只。
一队队的士兵，手持盾牌，开始顺着云梯登城。
双方的战斗，陡然激烈起来。
城下，拼命往下射箭，扔石头，盾牌可以挡住羽箭，但是石头砸在上面，往往连牌带人，一起掉落。
不断有人从梯子上摔下来，但是士兵们又一个接一个地顺着梯子往上爬。
城下，弩手们射出一阵阵的羽箭，噼噼叭叭地打在城墙垛上，打在守城士兵的盾牌上，也打在他们的身上，一个又一个守军士兵惨叫着倒在城墙上，有的直接从城上摔下来。
抛石机将一块块石头，甩上城墙。
战鼓擂起来。
“咚咚咚咚——”城下数面战鼓一起敲响，和攻城的呐喊声混在一起，战场一片沸腾。
“灌呀，灌呀——”攻城的卢龙兵嘴里喊着口号，拼命往城上攀登。
“灌”是古代打仗时士兵们的口语，近似于黑话，意思是杀进去，攻上去。
城上的防守，准备得甚是充分，石块、滚木很充足，一块块的石头砸下来，不断有攻城的卢龙兵被砸得惨叫着掉落到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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