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之国，不灭城（2）
1
杜马穿过了那面墙。
在离开墙又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一道道算不上很凉的灯，在整个隧道各处亮了起来。
他回过头，那面墙已经没有了，在他的身后，也是和前面一样无尽的隧道。
杜马试了一下，水之君主还是可以用的，而且在这个隧道里，杜马觉得水之君主的保护雨稍微变大了许多。
他试着探测隧道的周围，想看看有没有地下水的确切位置。
但是奇怪的是，在隧道墙壁周围，居然连隐藏的人造水管都没有。
总呆着不动肯定是不行的，杜马开始向前方的隧道深处前进。
杜马到底为什么能进来？他觉得肯定不是那面墙是隐藏的入口，这绝对要有某样令牌才能让他进入。
那么，他的身上有什么？
军官证和那十把刀都不太可能，只有一样东西有可能让他进来。
剩下的四盒狄瑞加德之血，只有它才可能是这个奇异隧道的入口。
杜马边走边想，某一时刻，他发现隧道里多出了某些东西。
一开始，因为稀薄的原因，杜马并没有注意到，现在他才发现，隧道的地面飘着一种墨绿色的烟雾。
这烟雾对杜马虽然没有任何用，但杜马判断这烟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
这种墨绿色的烟，居然溶于水！
杜马的身体不停地吸收着这种对他无效的烟雾，越往前走，这雾就越来越浓。
终于，杜马停了下来。
前面的烟雾里，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在站着。
“扭头滚回你来的地方！外来者，否则我就不客气了！”稍微高一点的那个家伙开始警告他了。
如果能和平解决的话，杜马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的，巴烁说过，自从他能运用自己的能力后，一些事情处理的有一些极端了。
“抱歉，我回不去了。”
“再说一遍！快滚！不要把我们惹怒了！”
“我说了，已经回不去了。”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路！去死吧！”
那个高个子冲了过来，离近了杜马才看清，这个家伙包裹在一个披风里面，头上还带着一个可笑的面具。
他正气势汹汹地挥舞着一根铁叉，高举着向杜马劈过来。
“你妈的，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回不去了！”
杜马一脚踹在了这几个家伙的肚子上，他飞了很远倒在了地上。
他指着另一个一直没有动静的矮个子问:
“你也要动手吗？”
矮个子没有说话，但杜马看见他正在拼命地摇头，同时还把两只手举的高高的。
“可恶……可恶的外来者！斯顿你快跑！告诉部落的人，这里有一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个子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因为一只手被杜马踩碎而尖叫起来。
“你这家伙是没耳朵吗？我说了已经回不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吓叫什么啊？啊！”
杜马踩着高个子的脚一用力，被迫趴在地上的高个子身子扭曲了起来。
这个时候杜马才发现，这家伙的耳朵里居然一直塞着耳塞。
“求，求你不要再打莱顿了，他只是个傻瓜而已……”
那个低个子已经把面具摘下来了，居然是一个姑娘，而且右眼上有一个眼罩。
杜马一脚把身边高个子的面具也踢开，发现这个傻瓜男人脸上也带着一个眼罩。
几分钟后，在离原来相遇的地方有百米远的隧道里，搭着一个木头垒起来的哨塔。
哨塔的高度，刚好超过了已经覆盖了下半个隧道的墨绿色烟雾。
“抱歉，我一直带着耳塞，啥也看不到，也看不清你的脸，我只是知道你一直站着没动，然后就冲了上去。”
那个叫莱顿的高个子，“自愿”地跪着道歉。
“我，我刚才也是带着口罩，所以说不出话。”斯顿已经摘下了面具，把口罩拿了下来。
杜马发现这两个人都是旧人类。
而且，在莱顿和斯顿的脸上，杜马都发现了类似标记一样的玩意儿。
因为杜马一直沉默不语，两个人也默默地不敢说话。
“我问你们，”杜马突然问起来，把两个人吓了一跳“这下面的雾，是什么东西。”
“这个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大家都叫这雾‘天罚雾‘，长时间没有保护在这雾里面的话，会让人失去意识，最后变成怪物的。”
“就算是人死了，‘天罚雾’也会侵蚀人的灵魂，所以去世的人都要火葬掉。”斯顿补充说。
“那为什么，你们两个分开用一套保护头具？”杜马看了看，莱顿的耳罩和斯顿的口罩是一套的，他们两个居然在分开使用。
“斯顿还没有成年，是不能拥有自己的防具的，但是我害怕她受伤，就把口罩给她用了。”
看来，这个隧道世界里的社会，居然是一种阶级生存的形式存在的。
“你们的部落，大约有多少人？”杜马继续问。
“请，请您不要去伤害我们的族人！求求您了。”那个莱顿突然对着杜马拼命地叩头，他以为杜马马上要去屠杀他的族人，毕竟他们已经看出来杜马有这个能力了。
“吵死了……我不会乱杀人的，你赶紧回答我，不然我就把你们全家都杀了。”
“是，我们部落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最近才让‘大会’的人洗劫过，男人和女人也被抓走了不少。”
“在这个隧道里，难道还有很多你们这样的部落吗？”
这些人，在这里都是靠什么生存的？杜马非常好奇。
光照，液体水，食物，在这个大隧道的世界里，这些东西都从何而来？
“非常多，长老曾经说过，这个受诅咒的世界和外面一样大，在相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里一起存在着，我们只是很小很小的部落罢了，那个洗劫我们的‘大会’部落也只是因为有几个太阳炉和净水站，所以最近才越来越厉害了。”
太阳炉？净水站？
“你们的所有的自然资源，该不会都是人工机器提供的吧。”杜马说出后，就害怕这两个隧道居民听不懂。
“没错，这个世界都是这样，不配享有地面的一切。”
“地面？这个世界在地底多深你知道吗？”
“长老说过这个世界一直存在于什么来着……‘地慢’?好像叫‘地慢’来着，大约在地下一千五百千米那么深。”
杜马倒吸了口气，地下1500千米，如果莱斯所说的外面的世界是建立在大地之上的帝国的话，那么，这就是一个建立在帝国正下方，和帝国一样大小的地底世界。
这也难怪在那面墙的后面，根本和地铁隧道对不上了，那是一个传送门，通向这个地底世界的，只能用传送才可以！
“我问你们！”杜马突然激动起来，“你们知道有地下世界的人跑到外面的事情吗？”
他想到了金水郡的事情，元冰姑父曾经说过有一种墨绿色的毒雾，一直覆盖了整个隔离区的大地。
“这个……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因为据说出去的门都是单向的，而且我们的‘使命’就是待在这里，还没听说过谁要主动出去呢。”
杜马失望地坐下，他想了想，这里和地面对照的话，暮郡和金水郡离的不算近，不知道也是正常。
“不过，不是人的倒有一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一直沉默的顿斯突然说。
“啊！你是指那件事情啊！这么说我也突然想起来了，就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肩膀被捏碎的痛感，让莱斯再一次尖叫起来。
“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顿斯你说！”杜马松开手看着顿斯问。
“那，那个，就是北方传来的消息，有一个被封锁的都市很多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怪物和毒雾的数量都少了不少，有探险队曾经去勘察过，发现那个都市正上方的传送门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双向通往外面的世界了。”
就是这个！果然金水郡的事情和这个有关。
“我问你们，那个‘大会’部落里面，有没有拥有奇特能力的人？”
“灵能者吗？的确是有的。”
他们居然知道灵能者？杜马有些吃惊，他虽然不知道灵能者的概念是什么时候提出来的，但知道这个概念的话，说明灵能者的知识这里是曾经普及过的。
杜马之前还是普通人的时候，知道灵能者最多的，也只是皇帝时代的神话传说罢了。
这两个小部落放哨的，居然连就已经知道了。
“我问你，你们的长老有没有说过你们的祖先是从哪里来的？”
“地面上啊。”
“什么时候？因为什么？”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长老本人可能了解些什么。”
“带我去你们的聚落去。”杜马站了起来，看来只有找到那个长老，才能了解到很多事情。
“等一等，陌生人，我不是阻拦你，只是想问一个问题……”顿斯急忙说。
“叫我杜马就行，要问什么赶紧说。”
“杜马，请问您身上的这套海军服，是上面的吗？”顿斯指了指上方，杜马知道他说的只帝国。
“是的，你怎么会认识这是海军军服的？”
“其实，”顿斯摸了摸脑袋说，“我们长老也有一套差不多的衣服，但是稍微不太一样，据说是祖先留下的。”
“什么样子的？”
“黑色的，是陆军的军服。”莱斯插嘴说。
杜马从他们说的话中，想到了一种可能。
元冰姑父他，作为帝国陆军的高级统帅，可以了解和管理帝国的灵能势力。这个部落的祖先，很有可能是一名和元冰一样，是一名帝国的高级将领了。
很有可能，帝国很早已经发现了这个被诅咒的地下世界，派了人来这里调查但是回不去了。
“总之，先把我领到你们的聚落去吧，放心，只要没有敌意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顿斯点了点头，突然原地跳起来，在隧道上打开了什么。
一扇隐藏的很好的铁门被打开了，在门的里边，是一个铺满瓷砖的通道。
“往里面走就是了，大家都住在那里。”
顿斯走在最前面带头，领着杜马前往他们部落生活的地方。
这个通道大约有百米左右，墙上粘着一些闪闪发光的玩意照亮了整个通道，在一个跟入口差不多的地方，顿斯停了下来，有话和杜马说。
“杜马先生，前面就是了，还请您收下留情……”
门打开了，映入杜马眼帘的是一个极其矛盾的画面。
在一个极其现代化的大实验室里，到处是用木棍和破布搭建成的帐篷，还有帐篷前面的烧火桶。
原属于这个大约有三层楼的实验室的房间，都在门口有守卫看着。
杜马的到来，让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一个小孩儿看见杜马之后，放声大哭起来。
“你们这群家伙！怎么能把新人类带进来！”
一个同样包裹在斗篷里的男人带着一群拿着刀叉棍棒的守卫者把他们三个包围了起来，他看见这些拿武器的人有一些腿脚并不是那么利落。
“难道你们都是拿这种玩意战斗吗？开什么玩笑。”杜马低声说。
“没有办法的，资源和武器都被较大势力的部落霸占了，这是我们最后保护自己的东西了。”顿斯小声解释。
“队长！这个外来者不是敌人，他身上穿着和长老一样的衣服！是上面派来的使者！”
“什么？！”队长脸上先是高兴，却又马上变了颜色说，“快把使者先生藏起来，那群家大会’的王八蛋正在楼上！”
杜马眼皮一抖，看了看楼上的方向。
“喂！瓦隆队长！背后说别人可是坏毛病啊！”在楼梯那里，已经有很多穿着打扮和这个聚落不一样的人站在那里。
白色的衣服，杜马曾经讲过暮郡训练室有人这么穿着，好像是一种隔离服。
“白鹰！”瓦隆转过身看着对方领头的一个家伙，这个人的头发染成了白色向后梳成大背头的模样。
“你刚才说什么使者，瓦隆，难道你们这小破部落想和别人串通一气来袭击我们吗！”
“你胡说！”瓦隆明显没有这个叫白鹰的家伙嘴厉害。
“让我看看，嘿呦，这个小妞挺漂亮的——居然是个男的！”
杜马已经在思考怎么用最痛苦的方法折磨白鹰了。
“瓦隆！这个人我们要带走！”
还没等瓦隆说话，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已经拒绝了他。
“白鹰！这个人，即使是我们死完，你也不能带走伤害他！”
所有的人目光投向了那个说话的老人。
“是长老！”
有人轻呼，杜马抬起头看，一个穿着帝国陆军军服的老人，正在看着自己。
他那黑色的陆军军服已经开始掉色，裤子的一些地方还缝着其他颜色的补丁。
“帝国不朽！陆军第三勘探队第十任指挥官向您报告！”老人脚一踏，立正向杜马行了军礼。
杜马学着老人行礼的模样，还了一礼。
“海军少校，杜马。”
杜马果然猜对了，这个地方，帝国早已经派人涉足了。
“怎么？！死老头你要和我们‘大会’作对吗？”白鹰质问他，同时眼不停地在杜马身上扫着。
“白鹰，你听好了！我之前是为了整个第三勘探队的后裔们安全才和你们妥协的，但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向帝国效忠，献出最后一滴血！我们绝不会让你们伤害帝国的人的！”
“所有人！队列！”
老头大声一吼，这个实验室里所有的居民把白鹰他们围在了一起，杜马发现这些居民虽然资源不多，但是有着一种很强的凝聚力。
不到百人没有一支火器的他们，居然敢和配着枪和子弹的二十多人作对。
“好啊，那我就杀光你们，然后把这家伙带回去！”白鹰狞笑着，指着杜马说。
“等一等！”杜马喊了一声。
“怎么？你要是主动跟我走的话，我就只杀一半的人！”白鹰舔着舌头说。
“你就是那‘大会’部落的人吗？”
“没错！”
“像这样的部落，”杜马指了指这些原住民问，“你们杀了多少？”
“嘿嘿，最少几十个！知道我们大会部落的厉害了吗？”
“老人和小孩儿也不放过吗？”杜马面无表情地继续问。
“哈哈哈，那是当然！”
“那就行，”杜马把军帽摘下，递到了顿斯的手里说，
“我女朋友说过，杀你这种人渣不算无意义的杀戮，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动手了。”
下一秒，杜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呃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白鹰身后的十几个大会部落的人突然惨叫起来。
“怎么了！”白鹰扭过头的时候，一个球一样的东西滚到了他的脚旁边。
是一个满脸恐惧和震惊的人头。
所有人都已经愣住了，杜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白鹰的后面，他的身体时不时发出一道白光，然后他身边的一个敌人就会被切开。
“嘿嘿，怎么样？我可按你的意思办了，你可要说话算话！”杜马的世界里，一个沙哑的家伙笑着说。
“啊，好的。”杜马回答。
就在刚才，杜马思考着怎么折磨白鹰的时候，世界静止了。
“嘿嘿，我有个主意！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那个“杜马”从影子跑出来和杜马说。
“杜马”答应帮助他瞬间移动到白鹰身后，但是下一次遇到新的灵能者，必须让他吃掉那个家伙。
“可以。”杜马没想太多答应了下来，如果直接杀过去的话，可能会让他没有机会杀掉这些没有战斗力的居民们。
杜马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是他说完话后，就来到了那群人的正中央。
他用水之君主操控那十把佩戴在他腿上和腰间的军刀，在他的身体周围转了起来。
事实证明，这十把刀的锋利程度远远超过了杜马的想象。
在白鹰反应过来之前，那十几个大会部落的人已经全部被击杀了。
“混蛋！”白鹰从腰里快速抽出一把手枪，瞄准了杜马的脑袋。
他已经按下了扳机。
杜马在子弹飞出枪管之前，把一把刀对着枪管的黑洞插了进去。
“啊！”
枪在白鹰的手上炸开了。
“你这个！”
杜马右手一把刀从白鹰的下巴朝上插了进去，他就永远发不出来声音了。
不到三分钟，大会部落的二十人小队已经全灭了。
杜马擦了擦刀上沾着的血后，走过去把顿斯拿在手里的军帽重新戴到了头上。
所有人还在发愣。
特别是莱斯，他回想起最开始自己拿着叉子向他头上拍的记忆，一股恶寒的感觉让他有些想吐。
“把这些人的枪回收起来吧，还愣着干什么？”
杜马一说话，所有人马上开始忙了起来，不过当他们靠近杜马的时候，都要绕开一个很大的距离。
杜马走到那个老人的身旁，和他握了握手。
“我有些事情想问清楚，可以吗？”
“当然可以，”老人笑着说，“少校先生。”
2
这里是这个实验室的顶楼。
和外面的聚落完全不一样的是，这个顶楼的空间里，似乎是保持着当年的设计，没有一丝的杂乱。
一个办公桌，几把椅子，还有挂在墙壁上的上国国旗。
“请坐，少校先生。”
“谢谢，叫我杜马就行了。”
杜马和那位老人坐了下来，老人先介绍了自己。
“我是原第三勘察队对长的直系后代，这里的人一直叫我千禧，所以我之后的名字也就这么叫了。”
老人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枚像坐标一样的徽章。
“这是我祖先当时，帝国为这些勘察队发下的特殊徽章，我们世世代代都在保护者，到我这一代，我们的人口已经下降许多了。”
“勘察队，是什么时候进入这个世界的？”
“文献记录是在洛姆大人摄政的年代，我们的祖先先来到了这里。但是具体的任务什么的已经没有记录了，应该是故意销毁的。”
“是这样吗……”杜马忽然有些失神，在这种地方繁衍生息了十代，这要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
而且杜马来后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这个聚落的人们，全部是旧人类。
他相信帝国不会不知道传送门是单向的这个设定。
“杜马先生，请允许我的无礼，有一个问题我想要知道，帝国是不是已经抛弃我们了？”老人突然说。
杜马玫红色的眸子看着老人那眼眸，许久后给了他一个回答。
“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问题，如果你们被抛弃了，为什么我今天回来？”
“抱歉，我不会再问了，抱歉。”老人搓着手说，杜马故意没有再说话，让这个老人哭个够。
他突然发现，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黑暗了，结果那黑暗其实一直还在。
过了一会，杜马才开始问起来关于这里的事情。
在这个地下的世界里，每个地区都是一个巨大的环形隧道，然后再由许多隧道把这些环形隧道连起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组成。
杜马猜测每个巨大的环形隧道应该和帝国的郡级地区一样大小，因为据说这些环形的数量在五十个左右。
暮郡下面的隧道本来是有通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通道的，但是因为毒雾和一些危险生物的原因，除了向北的隧道还可以通行外，其他三个方向只有少数的小道可以通过。
至于这毒雾从何而来，第三勘察队的记载里说明，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这种物质的。
而且除了勘察队之外，这个地下世界居然是原本就有生命存在的。
“其他的勘察队你们有联系吗？”
“没有了，我们只知道他们大致的位置。”
老人在布上画的地图指了几个位置，这是他们最后几次联系时记录的位置，那已经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杜马看了看，在暮郡的范围内，只有第三和第八勘察队在一个巨大环之中。
“那个大会部落，有多少人？”
“大约在一千人左右，不过一大半是他们从其他部落抓走的人。”
“一半左右？大会靠什么控制这些人口。”
“枪械，还有残忍的刑罚。”
杜马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出去之前一定要把大会部落抹除掉。
“对了，这里是什么意思？”
杜马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点，这里大了一个大大的黑色叉号。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名勘察队军人的遗体，看起来还是祖先那一代的人物。虽然我们想把他安葬，但是……”
“被毒雾侵蚀成怪物了吗？”杜马问，在这之前他已经听顿斯说过，毒雾可以侵蚀人，最后变成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是的，而且他还是一名很厉害的灵能者，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被灵能操控了身体一样。”
杜马想到了木已成舟。
“那就让我从这里出手吧，”杜马指着那个黑叉说，“之后就是大会部落。”
杜马虽然记得要找回去的办法，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开口了。
在一番准备之后，杜马在带领下向那个地方出发了。
白鹰的死短时间不会被发现，所以杜马大可放心地先去看一看这里。
在这个地下世界里，杜马发现自己居然不觉得疲惫，甚至一点困乏的感觉都没有。
在隧道某处，前方已经被毒雾整个笼罩了，在毒雾里面，杜马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让其他人在这里等着，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那雾里。
让他吃惊的是，在雾里大约十多米的位置，有一段距离是一点雾都没有的。
在这个地方，杜马看见了那个他要找的家伙。
一个穿着帝国陆军制服的家伙，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这个家伙脸色发青，眼睛也已经发黄了，但是看见杜马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帝国的军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已经该安息了，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是吗……在抛弃一批人之后又用其他的理由抛弃了你们吗？”
“随便你怎么说吧。”
杜马拔出了刀，开始了进攻。
这个家伙会先用语言麻痹敌人，然后一击致命，这不仅是部落的人告诉他的，杜马一进来就看见地上成堆的白骨了。
对于需要被杀的目标来说，杜马只需要动手就可以。
“哼。”那个家伙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巴掌朝杜马的头上拍了过去。
杜马闪过去，一刀划在了他的腰上。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是伤口绝对不浅。
突然，一阵疼痛感从杜马的身体上传来，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腰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杜马向后退，他看了看那个家伙的腰上，居然是一点伤痕都没有。
“反射吗？”杜马开始使用水之君主，为自己恢复。
但奇怪的是，自己的伤并没有恢复，尽管杜马的世界里，那雨一直在下。
“哦吼，不错的能力啊，居然可以保护自己，嘿嘿。”那个家伙笑了笑。
杜马杀意剧增，这个敌人的能力，居然是连对他自己的恢复都可以抢走。
到这个时候，杜马的能力已经没有什么用力，这让他有些恐惧，灵能能力的克制，居然就是这么直白的绝对压制。
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家伙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刀，一步一步开始迈着步子走向杜马。
在距离很近的时候，他猛一下子挥下了刀刃。
在这一刻，世界静止了。
“嘿嘿，垃圾就是垃圾，小子，你这样居然就不反抗了吗？”
熟悉地声音嘲笑着他，但杜马没有反驳。
“看好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灵能能力都是纸老虎而已！哈哈哈！”
杜马的身体已经转移给影子里的那个家伙操控了。
此刻，世界再次动了起来。
一把刀顺着杜马的头狠狠插了下来。
嗡！
原来那个悠长的声音，在这一次变得非常非常短了。
在木已成舟的“去过程”化下，“杜马”的攻击已经成瞬发状态了。
“怎么会？！”那个家伙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被一拳打碎。
“切，这家伙的能力才不是什么反射呢！害我白白高兴了一场。”
“杜马”有些扫兴地说，他那双粉红色的眸子看着那个家伙开始抓狂。
“你，你干了什么？你的身体怎么回事？！”这个被灵能控制的身体和木已成舟一样，对对方灵能能力的变化有着相当高的觉察。
眼前的这个“杜马”和刚才的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感觉。
“真是的，看来你也感觉不到痛啊，那就赶紧结束吧。哈哈哈哈哈哈！”
“杜马”舔着舌头狂笑，这让那个家伙体内的灵能力量倍感恐惧。
所以，那个家伙扭头要逃跑。
“走什么？滚回来！”
“杜马”在空中划了一拳，然后那个家伙感觉背后有什么力量把他拉了过去。
只是一下，“杜马”就掐断了他的脖子。
“咦？居然不管用吗？”
那具没有头部的身体，居然还可以继续逃跑。
“杜马”用同样的办法，把他的四肢切断了。
在和拉出木已成舟一样的步骤后，一个新的灵能能力被“杜马”吞了下去。
“嘿嘿嘿嘿，那么就这样了，垃圾，你可真是太弱了……”
“杜马”让出了身体的操控权，回到了他的影子里。
“果然啊，木已成舟被你吃掉后只有你可以使用。”之前杜马还纳闷为什么不能使用木已成舟的力量。
刚才瞬发的攻击并没有被反弹掉，杜马思索着这个被吃掉的新能力到底是什么。
而且杜马明明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军刀砍上去的时候，的确有砍中的感觉。
“杜马先生！杜马先生！”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喊他了，杜马暂时放弃了思索，向烟雾外面走去。
不一会儿，这片只剩下白骨的地方也被烟雾笼罩了。
在这个世界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同样穿着帝国陆军的男人，开始跑向杜马所在的位置。
在他的胸前，是帝国五星上将的徽章。
3
在杜马走后的五个小时。
巴烁躺在床上，痛苦让她的浑身全是汗水。
但是她却在昏迷中做着一场梦。
杜马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被打败了，他跪倒在地上，就在她很近的地方，但无论怎么伸手，都无法触及到他。
那个穿着帝国陆军制服的男人已经举起了刀，准备向杜马的脑袋砍下去。
巴烁的眼睛突然睁开，他漆黑的眸子开始泛出粉红色妖艳的光。
(https://www.yourenxs.net/chapter/2986548/446838159.html)
1秒记住游人小说网：www.yourenxs.net。手机版阅读网址：m.yourenxs.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