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屁股疼
灿烂阳光下，东上相四肢伸展开，如一个“大”字，趴在草地上纹丝不动。
肖蕊懒得搭理他，便走出草地，捡起之前扔掉的匕首，往身后一插，朝后院走去。
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的后院被东上相改造成多块菜地，肖蕊来到一处绿油油的地旁，蹲下身，仔细辨认，眼睛顿时亮了。
“红薯？这家伙居然种红薯？”
二话不说，肖蕊拔起一根，藤子断了，红薯没出来。无奈，只好伸出纤纤玉手刨土，不一会儿，挖出一根拳头大小的红薯。
拿出匕首，削掉带泥的薯皮，露出黄嫩薯肉。肖蕊咬一口，脆脆的，嫩嫩的，甜甜的。
红薯就该生着吃。
几年来，肖蕊常吃着过期的食物，吃着过期的药品，用着过期的洗发水，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是一个已经过期的人。
但现在，品尝着刚刚刨出土的红薯，肖蕊心情愉悦，对东上相又增加了一些好感。
红薯吃完，肖蕊又在后院逛了五六分钟，就像巡视自家菜园子。这才回到前院，那家伙还如死鱼一般趴在地上。
“你要装死到何时？”肖蕊站在他旁边，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东上相缓缓翻过身，眯着眼，看着阳光下楚楚动人的肖蕊：“你到底是人还是……”
肖蕊一愣，心想，我TM都吃了你种的红薯了，你还问这傻问题。转念一想，偷吃红薯这事他也不知道。于是抹了抹嘴，便决定，将计就计演下去。
“东上相，你为什么……会关心这问题？我就那么……像一个机器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呀。”东上相坐起来，“那天敲门的时候，你说，你甚至不是一个人。”
“就凭这一点？”
“还有，你武功挺高，这一般是智能机器人的长项。如果是真人，我应该可以打你十个，甚至不止。”
“还有呢？”
东上相用手撑地，一脸痛苦站了起来，用手按着后腰，那被肖蕊狠干一脚的地方。
东上相绕着肖蕊走了一圈，从上到下观察起来，一边观察一边点评，就像点评一头牛或者一匹马。
“你的身材还挺不错，该凸的凸，该翘的也翘。跟我之前看过的那些机器人很像。”
肖蕊对东上相这种点评很受用，笑道：“嗯，继续，别停下来。”
东上相目光落在肖蕊的脸上，又道：“鼻子挺高，还有点勾。算得上完美。”
肖蕊忍不住咧嘴笑了。
“嘴巴很大，应该一口能塞得下一个馒头。牙齿雪白，整齐得有点失真。我的牙齿就没这么整齐，所以……”
“双眼皮，眉毛挺好看。”
肖蕊莞尔一笑：“继续。”
“但是头发暴露了你。”
“我头发怎么了？”
“过于粗，过于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用野猪毛做的。野猪我杀过几只，它们的毛是什么样我非常清楚。”
肖蕊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尼玛。
“得了得了！”肖蕊摆摆手，“假如我就是一个机器人，你会怎样待我？”
“那这就好办了。”东上相忽然来了精神，“我一生管你电。”
“当真？”肖蕊问。
“当真。我不会让你出现没电这种情况，即使到了一些不能充电的地方，无论是用太阳能发电还是摩擦生电，我也会让你随时有电。”
肖蕊暗想，还好这家伙没有说用爱发电，笑问：“那么，你给我做这么多，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很多很多，你们机器人也不会累，因此，全院后院的日常打扫你得负责。”
“后院的菜地你也得学着种。成熟收割的时候，也是你负责。”
“另外，一日三餐，你也得学着做。你不会，我教你。”
“衣服床单内裤袜子等等，虽然我一般用完就扔，但若以后存货越来越少时，也是你负责洗。对了，还有洗车。”
“打猎的时候，你跟着我，如果打到的猎物太重，比如野猪羚羊等，你负责拖出林子。”
……
……
肖蕊听着东上相事无巨细的吩咐安排，内心一阵阵沉，暗骂，幸亏老娘不是一个机器人。
“那你做什么？”肖蕊打断了东上相的口若悬河。
“给你充电呀。”东上相一本正经，就像忽悠一个三岁小孩，又道，“当然，如果条件许可，我也会给你升级，比如把你头上的猪毛换成其他毛，比如狮子毛呀，狗毛呀等等。”
“当然，具体换什么毛，我会征求你的意见。”
肖蕊越听，脸色越难看。心想，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还不知这厮会变着什么法子羞辱她，便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打住。”肖蕊摆摆手，“刚才是以我是机器人来讨论的，那假如，我真的就是一个人呢？”
“那么问题来了，咱们正子国2.9亿人全都死翘翘了，你为什么还没死？”
肖蕊眉头一皱，也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没死？”
“现在咱们讨论的，是你是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不是我。”
“如果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没死。我想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所以呀，你不是人。”
肖蕊抬起腿，准备一脚踢出时，东上相急忙跳开来。
肖蕊转身，看了看前院，便向那辆来萌车走去。现在，肖蕊知道了，除非跟东上相打架，用拳头说话。否则，在口头上她总是会吃亏。M的，一开始的设定就有问题，这家伙居然认为我是机器人。
但东上相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在她身后大声道：“假如，你真的是一个人，那么，这里可以成为你的旅馆，也可以成为你的食堂。”
“总之，我可以收留你。不过你得听我话。”
收留？肖蕊摇摇头，暗骂，白痴，谁收留谁还不一定呢。
打开来萌车的车门，一个车载智能机器人的声音传来：“目前续航里程为1446公里，请放心驾驶。全车太阳能充电系统已在工作，全车进入涓流充电状态。”
肖蕊坐了上去，两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那感觉真好。心想，明天把东上相拎走的时候，这辆车绝不能扔下。如果能用什么东西，将东上相手里的这辆车骗到自己手上，那就美了。
“喜欢吗？”东上相也来到车旁，笑问。
“喜欢。”肖蕊一脸发自内心的诚恳。
“但显然，这是我的车。我想，你还是先下来为好。”
肖蕊大口出气，气得前胸再次起起伏伏。
“这辆破车算什么呀？哪天我也去捡一辆。”肖蕊丢下一句，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便从车上走下来。
“你当然能做到。”东上相随手把车门合上，转身指着院大门外，“那些拖拉机啦，推土车啦，大卡车啦，还有垃圾车啦等等，我相信你一出手，便能捡一辆来。”
不知怎么的，肖蕊此刻又想跟东上相大干一架了。
“胆小鬼，再来打一场？”肖蕊盯着东上相，一脸的挑衅。
东上相摸了摸身后，摇摇头：“我屁股疼，改天。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会把你打趴下的。”
“做梦。呵呵。”肖蕊冷笑。
“你得珍惜现在领先的日子。”东上相转身朝别墅走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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