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步兵学院
滴——
脑袋趴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声响,越野车剐蹭王耀的车一下,落于后方,打着弯左右摇晃,最终砰的一声撞上路灯。
王耀面无表情收回手掌,重新放在方向盘上。
宽敞公路,路灯下车辆越驶越远,隐约说话声被风吹散。
“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
翌日清晨
联邦运送站大厅
悬挂在大厅各处的屏幕在播放联邦电视网的预告。
三名士兵举着制式步枪对一群孩子询问谁想要,孩子们欢呼雀跃,相互争夺制式步枪与子弹。一副和谐景象。
联邦法庭上法官对一名杀人犯宣布死刑,陪审团起立鼓掌,画面出现一副电椅图片,并且将在晚六点执行时直播。
联邦政府正在召集拥有心灵感应的平民与公民,一名穿着干净,额头用特效制作出第三只眼的男人对屏幕严肃道:“如果你觉得能,也许是真的。”
一头奶牛被赶进收容一只虫族的房间。这只直立起高达三米,虫族中最普通的虫子只花了三秒便将近一吨重的奶牛肢解,屏幕上还被打上了“不宜观赏”的马赛克。
“******徒罔顾联邦警告,在虫族隔离区建立教会,不料该地区早被虫族占领。想知道更多吗?”屏幕上随着旁白声音,展现一副坐落贫瘠之地的基地画面,到处是死尸残肢。
【通往爱因斯坦斯的新兵准备启程。】
广播声响彻大厅,王耀从屏幕上移开视线。
大厅挤满了拎着行李的年轻人。有两三聚集在一起告别,有情侣不舍的相拥。乱糟糟一片。这片人海中王耀和宋香二人并不明显。
“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宋香声音大了些,这里太嘈杂。什么都不做让她有种寄人篱下的耻辱感。这个女人的自尊心比男人还要强。
“别惹麻烦,别给我困扰。”王耀只说了五个字。宋香不是会老老实实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一味控制她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此时再想解决她已经不好动手了。略一思索,王耀干脆给他开了个口子。
两人严格来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哪一方针对另一人,最后的结果都是害死自己。所以两者间保持着脆弱的和平,暂时的。
没有要携带的,王耀空手走上38号站台的电车。
车门缓缓关闭,二人相隔玻璃对望,这一幕外人看来有几分像是情侣分别。
唯有从眼神中才能发现两人的真正情绪。
王耀眼神淡漠,宋香眼中带着复杂与怜悯。或许她觉得王耀这一去就是死路。
因为走了后门,王耀免去体检这一项。当他来到宿舍时,其他队员还在大门那里接受体检。
宿舍很大,横列了双排共17张上下床,显得略有拥挤但给人种轻松感,没有束缚。挂在墙壁上的光幕显示机动部队的标志。
这里一个班的编制是34人。这34人不论男女,将在这里共同生活几个月时间。一起洗澡,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睡觉。直到虫族推送陨石,人类与虫族正式交战。
看来去异星战场要迟到了。王耀心道,将发放的服装扔到靠近门口的床上。
掀开门帘,眼前是一片几个足球场大小的宽阔操场。大小各异的帐篷林立,包括宿舍也是银灰色金属帐篷。
所谓步兵学院其实就是军营。
新兵还没进入,这片军营稍显冷清。阳光下除了王耀,目光所及竟再无其他人影。
每个中队都各组成一个小圈子,帐篷外围环绕一圈,中间是两个篮球场大的操场。无论是浴室还是吃饭,完全不需要离开小圈子,也不能离开。
一些说话声入耳,已经有新兵通过体检,从大门外进来了。
一夜过去,第一天训练开始。
“你们大半都熬不过魔鬼训练,因为你们都不够强!”
就如人们印象中那般,教官总是会在一开始大开嘲讽。在笔直列队帐篷前的新兵面前走过,用教棍打了几个站姿不好的人。
“我是你们的教官辛姆中士,小腹收紧!双腿并拢!”
被打新兵惨叫一声,连忙站直。
从排头走到排尾,站在第一排的王耀被他自动省略。辛姆教官走完一圈,重新回到众人最前方,边发出足以让所有人听到的自言自语的抱怨:“我真是倒霉……算了。”
其他班的新兵在帐篷围绕着的操场跑步,喊号与整齐划一的脚步此起披伏。和其他班相比,这个班的进度的确落后许多。
新兵们包括王耀都换上了制服,黑色贝雷帽与黑色衣裤。
辛姆还在抱怨:“你们糟透了,我从没见过……”
王耀身旁的一名白人不知为何,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在安静队列自然被辛姆捕捉到。他冷着脸来到强忍住笑意的新兵前,帽檐几乎碰上新兵的额头。
“你觉得很好笑?你觉得我是小丑吗?”
“对不起。”新兵强板起脸。
辛姆环顾周围新兵,对所有人大声道:“你们随时都要尊称我为长官!”话落用脑袋与新兵额头相撞,大喊:“明白吗!”
“明白长官!”新兵忙道,不过已经晚了。他被有意立威的教官从队列中拎出:“绕着操场跑一圈!”
新兵一阵抱怨,被几下教棍打的强行边惨叫边跑起来。
辛姆回过身,走回队列前:“如果你们觉得我太狠太不公,或是开始想念老妈,那就马上离开!填好表格、签名、打包,走上失败之路!”
话落,他遥指向营地金属围墙大门。明不明白!”
“明白长官!”
辛姆还算满意,将教棍或者说甩棍收起插在腰间。
“全是一群孬种。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好汉。谁认为他有办法可以打倒我?”
作为立威的最后一步,就是挑出刺头,以及树立威信。
王耀微微意动,略一思索还是打消了主意。教官在开始立威是惯例,没必要出风头惹妒恨。自己是来升军衔打基础,不是来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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