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无孔不入
诗云:猥琐壮士遭老罪,姜氏嫡系四连跪;族长暗打退堂鼓,谈笑博弈花老虎。
安平,一个走到哪都能玩儿得轰轰烈烈的推粪虫,凡与其交过手的,无论修为高低,如同瞧见瘟疫来袭,唯恐避之不及;从某种角度推测,也许是谷大佬为报群殴之仇,故意往星辰汤锅里扔的一坨屎,何其毒也。
如今这只推粪虫浪到天尊姜氏地盘,有惊无险略占上风保得小命,被软禁姜煌城主府某高门大院,此处为花老虎姜恭子的私人宅地,目前就安子一人,边上竖立一座百余丈七层宝塔,寒风啸过玉坠清吟,很烦!
暂时达成和解,安子寻恭老头尽快补好通讯面板,并申请开通外空轨道放飞悍将,与魅影取得联系;为免嫡系继续损落,两个时辰走过完所有程序。
至于如何传递消息,那是安子的保命绝活,躲进宅院窝进花老虎密室,半瞳之眼开启观察阵道监视,好在谷神心给面子,三下五除二忙活一通;再瞧看守供奉塔恭老头,手托一方玉制阵盘,那显示投影成了天花板,老脸立马黑了。
然宗师就是宗师,岂能被一个小辈比下去?叫上劲耗消脑力摆弄两天,本来花白头发整成全白,总算正过来了,但密室早已空无一人,气得差点没将玉盘摔个稀碎,搅屎棍威能初现。
半个月后姜修平传来消息,刺客踪迹皆无,恭老头顿感棘手,才琢磨过味儿,兔崽子在阵道上的造诣超远大师,妥妥的宗师苗子,绝不能放虎归山。
“外门查得怎么样?”
“据我们的人反复确认,伏氏外门根本没有一个叫安平的。”
“当真?”恭老头惊乍扭脸。
“恭叔,此事非同小可,修平岂敢草率。”
“嗯~~那就好办!”
“还有。”姜修平再道:“剑兰山庄的漏网之鱼就在伏仙城。”
“派人盯紧暂时不要惊动;可有查到兔崽子来历?”
“这个~~太难,只能凭运气。”
“运气?咱们只有三个月;传话下去,查到消息赏晶石三万两。”
“不瞒恭叔,此法修平已经做了。”
“那就一个月后再说。”
“是。”
消息好坏参半,恭老头背手踱步整理头绪,这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后辈,非常善于利用现有资源,且招招打在关键,齁疼齁疼。
……
伏仙城主府,三层石楼闺房,九幽第一圣子伏逍遥正待推门,却被一老头阻止,这哥们一瞧是生脸,彬彬有礼显尽君子范儿,硬着头皮好话说尽硬是不让。
身份所限强压怒意吃了闭门羹,下得石楼拐弯抹角晃出别院,回首侧望暗恨在心,就在这时闪现一佝偻老者,传音几句二人匆匆离开,楼上秀越瞧得真真的。
某密室,伏逍遥端正盘坐面无表情,佝偻老者立于身后,一手扣背、一手拄拐胡子垂地,仿佛一阵风能其吹跑。
“哧啦~~~~~~~”空间突现传送,打里边出来一小伙,古朴剑匣、英武高大、神态自若。
许是在秀越那受了打击,伏逍遥翻眼冷问:“何事?”
“我那边出了点事,想找你打探些消息。”来人同样高傲就地盘腿。
“可是杀了你四位表亲的刺客?”
“她只是受命者,我指的是幕后之人。”言罢,虚空展开棱晶石一枚,内容乃是与姜楚斗阵的全部过程。
“逍遥兄,有何感想?”
“虚空博大变幻无常,能人之辈多如繁星,不足为奇。”
“此人能承我三分仙元而不倒,只怕奇得有点过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是个炼体士,名安平,打着翻天道尊的旗号,冒充伏氏外门精英,且脸有标记。”
“呵呵~他便那幕后之人?”
“如果他真你伏氏精英,阳无话可说,倘若不是,还请帮个小忙,查查他的来历。”
“代价。”
“逍遥兄,对你秀越姑娘的执着在下有所耳闻,她的动向我也略有关注,身边多了看门老头吧?”
“是又如何?”
“实话告诉你,此人乃是南月飞花剑兰山庄的余孽,常有容,神魂大圆满,合体失败;据我们推测,他和秀越、安平三者之间相互认识,且交情匪浅;你不是一起想找正主吗?”
“你是说那小子?”伏逍遥眼指投影中那张邪脸。
“逍遥兄,查清此人对你我都有好处,何乐不为?”
“如果确认……”
“阳某向你保证,四年后他出现在尘仙骨地。”
“十天内给你消息。”
“痛快!”
姜阳没安好心眼儿,对于安子的一些信息仅是只言片语未有道尽,这是二人互为博弈的性质所决定的,即给伏逍遥下了套,又能轻松查到来历,还没付多大代价,可谓一石三鸟。
……
天玑星外空,悍将高达后背巨形器匣,左手持盾、右手电磁枪警觉四周,但有异常直接开火,若遇狠人直接跑路;但灵锐的第七感告诉他,有不下五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盯着,立传通讯,安子回复就两字:随便。
姜煌府宅院,安子鸠占鹊巢于主屋内又涮上了,大开二门,任由那肉味儿香飘飘,约摸半根烟的功夫,恭老头耸着鼻子就来了。
“老爷子,你这叫善离职守,要扣供奉的。”
姜恭子没吱声,翻掌变出一通透玉制阵盘,激活阵眼射出白光一道,正是供奉塔全景,安子拍手称绝,客气问道:“前辈,您是哪方面的阵道宗师?”
“小辈从何得知老夫乃阵道宗师?。”恭老头眯眼笑问,脸上微显虎纹褶子。
“密室监控阵被你给整回去了,必是宗师无疑。”
“小子眼力不错,老夫乃五行阵道。”
“金木水火土?能否赐教一哈?”
“孺子若虚心求教,老夫定倾囊相授,先应一条件,入我姜氏外门。”
“开玩笑,小爷最恨叛徒;算了,当我说没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言不由衷闲哆嗦,二人对面而坐涮得不亦乐呼;恭老头乃要脸之人,没有吃白食的习惯,放了数十坛百万年佳酿,一线喉的那种,准备临时来出酒后吐真言的戏码。
于是乎,恭老头仗其年纪极为主动,一杯一杯接一杯;安子是个原则的,醉酒的下场太难受,简直生不如死,但又硬扭不过,怕涮火锅涮得老头上火,结果变成一杯换一口,就这样两个时辰后……
“哥俩好哇、五愧手哇、六六六哇、七个巧啊八匹马~喝!”
“我~~我我~我说哥们~真不能再~~喝了~”安子面红耳赤舌头打滑,脑袋昏沉半死不活。
“啪~”老头单腿踩凳一拍桌子:“~~看~看得起老弟就~就就~就干了!”
“那~那那~也行,最~最后一杯。”
自作孽不可活,教会恭老头划拳把自己给坑了,硬着脖子愣往下灌,安子一饮而尽“咣当”就出溜桌子底,两腿一蹬、小白眼翻得直抽抽,瞬间鼾声如虫。
东方神州奇特的酒文化在表面上拉近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当然,一老一小都不是什么好鸟,天知道是装的还是真醉了,总之恭老头演得很投入,应该是位老戏骨,一指横躺不省人事的安平大笑。
“哈哈哈~~~~兄弟(dei)~不~不不~不行了吧!哈哈哈~~~”
没了互动,老头一个人装疯卖傻自编自导自演,嗨翻宅院,出门浪了一圈回屋,躺桌下的醉鸟姿态保持完美,寒风漏屋撩动发丝十分安详,与死人的唯一区别是起伏的胸膛。
百万年份药酒,非一般人喝不得,更承受不了那骇人酒力,老头对此颇有信心,那朦胧醉眼透着谨慎,晃得两圈踢了两脚,安子嘟囔两声添了添舌头,换个姿势继续……
“哼~兔崽子,敢与老夫称兄道弟~胆子确实大,嗯?”话说半节供奉塔投影突生变故,老头“嗖”一声消失。
花老虎一走,那无处不在的四翼飞虫骤然出现,嘴里叼着块玉简塞安子怀里迅速消失,一切显得那般自然。
三分钟后恭老头回屋,脸犯猜疑紧盯安子近一个时辰,天都快黑了也没动手,许是心情变差无处发泄,越瞧越不顺眼,干脆袖子一挥,躺桌子底的醉鸟被卷到屋外埋雪里了。
当夜,北风嘶吼天降雹子,目测个儿最大的快赶上保铃球了,城内各家铺面开起防护,城主府自没得说,唯独恭老头宅院,砰砰声响了半宿,天亮推门一瞧,醉鸟被冻成了冰雕,睡姿蜷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亿万年罕见的冰珀。
“呵呵~~兔崽子。”花老虎终于确定安子真醉了,将其立起参观两圈,变出个扫帚扛上去了供奉塔。
凭借对药酒的了解,没个四五十天甭想睁眼,不差这点时间,再说塔内两日没扫,今儿得忙活。
扫塔是个体力活,略需技巧,七层扫来已是中午,随身携带玉制阵盘时刻紧盯,等下班回院,模样依旧,心情似乎有所好转,琢磨着今晚是否动手然而……
想法是好,可有人不愿意,每到关键时刻供奉塔总有动静,老有牌子莫名奇妙摆错,还特么故意闹出点动静引起关注,时间一久恭老头明白了,兔崽子暗中有帮手,想必是那女刺客,难怪敢在深宅大院肆无忌惮。
如此这般熬了六天,待天气放晴艳阳高照,老头把心一横豁出去了,任凭塔内有何动静愣纹丝未动,脑袋后乍现淡金八道光圈欲要对安子使手段,就在这时冰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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