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戏里戏外之《战骨》2
路蒹葭从背后拍一下白天宇,调皮地躲到一边,白天宇习以为常地笑笑,拉过她在脑门上弹一下,说:“幼稚鬼!”
路蒹葭叫卫洋过来,勾着脖子,跟白天宇说:“我给你带了个超级粉丝!认识一下,这位,最年轻的影帝,卫洋。”又跑过去挽住白天宇胳膊,对卫洋说:“超级爱豆,白天宇!”
卫洋拘谨又礼貌地伸出手,问好:“天宇哥,你好!”
白天宇伸出手,同时微微弯腰行礼,笑着回应:“你好。”
卫洋受宠若惊,忙弯腰回礼。两人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路蒹葭看得哈哈大笑,对白天宇说:“他也是你的粉丝,你别那么大礼数吓着他。”又对卫洋说:“他是个慢热型的,接下来拍戏,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卫洋扑哧一笑,说:“其实,我也是慢热型的。我特别喜欢天宇哥,比起这次拍戏,能见到天宇哥更让我高兴。那个,天宇哥,我可以跟你合影吗?”
卫洋的眼神亮晶晶的,闪烁着迷弟的光芒。一旁的工作人员听说要合影,也都凑了过来,连导演也凑了过来,要合影。
白天宇被围在中间,觉得很不好意思,在剧组里,他是个新人,什么都不懂,需要虚心向大家请教才对,可大家却都围着他转,这让他感到很难为情。
但他还是答应每个人的要求,一一合影,有的工作人员甚至要签名,他也尽量满足。
他担心影响拍摄,几次愧疚地跟导演说抱歉,导演对他格外宽容,说:“没关系,我也是你的粉丝,我老婆孩子都喜欢你,回头你也给我签个名吧?”
白天宇哭笑不得,尴尬地说:“好的。”
拍摄继续,闲下来补妆的卫洋和路蒹葭吃着碧根果,聊下一场戏。白天宇想跟他们一起聊天,却被几个小演员缠住,要求合影签名。
路蒹葭瞄到白天宇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多次向他们这边看,又见几个女演员围着白天宇打转,瞬间女友力爆棚,大喊:“放开我的爱豆!”
路蒹葭冲过去,拉开白天宇,跟围观群众说:“都散了散了,今天就到这儿,别把我爱豆累坏了。来日方长,不要急,保证每个人都拿到签名,赶紧工作吧!”
白天宇长吁一口气,捏着路蒹葭的鼻子说:“身边有个脑残粉跟着好像也不错。”
路蒹葭翻个白眼,纠正他:“我是女友粉!女朋友的友!”
白天宇捂着嘴笑:“我有好多女朋友。”
路蒹葭不吃他那套,自得其乐地说:“无所谓,在你身边的就我一个!”
白天宇不再和她玩笑,走过去和卫洋聊天,两人在那儿互吹互捧。
白天宇说:“我看过你演的剧,真的特别好,我很喜欢你演的那个角色。”
卫洋说:“谢谢!我也特别喜欢你的歌,你的每一首歌我都有听过,特别那首《夜路》,感觉是我现在人生的写照。”
白天宇笑眯了眼,说:“谢谢!很期待明天和你的对手戏。”
卫洋拍着胸口,夸张地说:“我现在都好紧张,我怕我到时候紧张的不知道怎么演。”
白天宇被逗笑,说:“你是影帝啊,该紧张的人是我吧?”
两人夸来夸去,搞得路蒹葭都听不下去了。
拍摄继续进行,卫洋和路蒹葭上场,白天宇看了会儿,先回酒店琢磨角色去了。
华英暂时在公司帮他处理专辑的事,他是跟着路蒹葭过来的,只带了两个助理,也都留在酒店,没让跟。
杨倩今天没戏,在酒店休息,白天宇就去找她请教,他们俩扮演的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情侣,有很多对手戏。
杨倩事业繁忙,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便呆在酒店,彻底放松。
脱了内衣,只穿件松松垮垮的T-shirt,蓬乱着头发,窝在沙发上,左手夹着支女士香烟,右手翻着剧本,茶几上开着瓶红酒,已经过半。
杨倩揣摩一会儿剧本,又代入角色念念台词:“云天之主?呵,真是好大的架子!”
品味一番,似乎觉得不对,摇摇头,喝口酒,又换一句念:“广陵战天策,南都楚云漠。世人知有云天之主云中客,又有南城公子楚云漠,却并不知这原是一个人。若你以南城公子的身份接近祀羽,想必不是太难吧?”
略顿一顿,点点头,又回去念那一句:“云天...”
正酝酿感情,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也忘了形象,忙去开门。
白天宇看着绝对休闲的杨倩,目光扫过那隐约的胸部,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礼貌地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在休息,我一会儿再来找你吧。”
杨倩反应过来,微红着脸用手臂挡住胸部,躲在门后,问:“有什么事吗?”
白天宇背过身回答:“也没什么,今天看了卫洋的表演,很有感触,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你不方便的话就先算了,明天再聊。”
杨倩有些尴尬,声音也小了许多,低声说:“你先回房间吧,我收拾一下,一会儿去找你。”
白天宇点点头,径直离开。
杨倩看着白天宇消失在走廊,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走廊,笑着摇摇头,关上门去收拾。
白天宇看着《演员的自我修养》,连晚餐也是助理送到房间吃的。又找了一些和楚云漠形象相似的已有角色的影视片段做参考,不知不觉研究到了九点多。
杨倩自己在房间煮了粥,盛了一碗送给白天宇。白天宇欢喜接受,两人又坐着聊了会剧本。
路蒹葭和卫洋有场夜戏,拍完已经十一点了,饭也没顾得上吃,就去找白天宇求安慰,刚到18楼,却看到杨倩从白天宇房里出来。
路蒹葭躲到了一边,等杨倩乘坐电梯离开了才出来。她是个很开朗的人,也一向迷之自信,但每次看到杨倩和白天宇站在一起,她还是会莫名感到挫败。
路蒹葭在白天宇门前徘徊,她不想怀疑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她想听白天宇说些什么,随便说些什么都好。
白天宇的助理崔云涛上楼来送资料,看到路蒹葭在走廊晃荡,感到奇怪,就问:“蒹葭,你找天宇吗?怎么不进去?”
崔云涛去敲房门,白天宇在里面说:“等一下!”
路蒹葭忽然不想进去了,对崔云涛说:“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拜。”
路蒹葭刚要走,白天宇打开房门出来,他穿得很休闲,一件黑色印花背心,一条花裤衩,头发揉的鸡窝一样,戴着一副黑边框眼镜,到了晚间,胡子开始冒茬,有些小性感。
崔云涛使个眼色,暗示白天宇,路蒹葭似乎不大高兴,他有的忙了。
白天宇喊住欲走不走的路蒹葭,迅速和崔云涛交接清楚,崔云涛识趣地离开。
白天宇叫路蒹葭过去,路蒹葭靠着墙撅嘴,一副“我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白天宇不知道她又生什么气,只好过去,拉着她先回到房间,免得被人拍到,又惹出是非。
路蒹葭一进屋就四下打量,白天宇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笑着问她:“你看什么呢?我这房里有鬼不成?”
路蒹葭坐到沙发上,看到没吃完的半碗粥,冷笑道:“房里没鬼,可心里有没有鬼,就不知道了。”
白天宇听她说话不对味,好脾气地问:“你又怎么了?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刺耳啊?”
路蒹葭靠在沙发上,脚架到桌子上,踢了踢那半碗粥,道:“我说话一向刺耳,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白天宇掐了掐时间,路蒹葭来之前杨倩刚从他这儿离开,他隐约猜到路蒹葭在生什么气了,又觉得路蒹葭无理取闹,便也怄气地回:“我要是早知道,就不会去招你。”
路蒹葭听了这话,猛地坐直,瞪着白天宇,眼泪直打转,索性敞开了说:“怎么,嫌我碍着你的好事了?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也用不着这样没脸没臊地追了好几年!”
白天宇恼怒,问:“我是怎样的人?是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粉丝,也是你纠缠不休非要闯进我的生活,我早说过离我太近你会失望,你不听!现在后悔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后悔了?我看是你自己后悔吧!我是你的粉丝没错,可我的心思你难道不明白吗?你又是什么意思?对人忽冷忽热,离你近了你说我干涉你,离你远了你又说我不理你!”
“我就这样,你不喜欢你走啊,我又没拦着你!”
“我就不走!就你白天宇是偶像,我路蒹葭不是吗?凭什么由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路蒹葭皱着包子脸,眼泪冲花了没来得及卸的妆,倔强的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随你。”白天宇不再理会路蒹葭,起身往卧室走去。
路蒹葭见他不理她了,一生气,“哐当”一声将桌上的半碗粥打翻在白天宇脚下。
白天宇看着溅在拖鞋上的白粥,骂一句“shit”,一把抓过路蒹葭,吼道:“你到底想怎样?路蒹葭!”
路蒹葭从没见过白天宇这样发脾气,就因为她打翻了杨倩煮给他的粥,他就发这么大火?
路蒹葭手腕被捏疼,嘴里“嘶”一口气,顺着白天宇的力道向一边歪去。白天宇猛然回过神,赶紧松手,扶着路蒹葭坐到沙发上,要看她的伤势。
路蒹葭推开他,趴到沙发上哭,隐忍着又忍不住的那种哽咽声,听得白天宇又内疚又难受。
白天宇坐在一边不知所措,烦躁地点起一支烟抽,路蒹葭嗅到烟味,又起身夺下白天宇手中的烟,丢到烟灰缸里,带着泪痕说:“你要抽就到阳台上去,在我面前演什么苦闷?”
白天宇按灭烟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路蒹葭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白天宇去看她的手,路蒹葭躲了一下,没拗过他,便不再躲。白天宇帮她揉着手腕,说:“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吗?在公司吵,私下里吵,现在到了剧组还要吵!”
路蒹葭吸吸鼻子,道:“我的错吗?我一个人吵得起来吗?”
白天宇无奈地说:“哪次不是你先点的火?”
路蒹葭一下抽回手:“你火上浇油更可恶!”
白天宇委屈地问:“我哪里火上浇油了?都是你无理取闹嘛。”
“我无理取闹?我哪里无理取闹?你深更半夜跟个女人共处一室,还不许我说?”
“杨倩走的时候十一点,深更半夜还呆在我房间的是你......”
路蒹葭努嘴:“怎么?又要赶我走吗?”
白天宇摇摇头,说:“反正赶不走,赶走了还得再去哄回来,不赶了。”
路蒹葭冷哼道:“你可以不用再理会我呀,撒开手随我去,也省得你闹心,反正你不缺我这一个粉丝。”
“你又来了!”白天宇抽一张纸巾略显粗鲁地帮路蒹葭擦去眼泪,说:“我不想再吵架,明天还得早早去拍戏呢,别闹了,快回去睡觉!”
路蒹葭狠狠擤一下鼻涕,深呼吸一口气,翻个白眼,往门口走,没两步又回过头来,白天宇跟在身后,刚巧碰上,两人擦着鼻尖退开。
白天宇揉揉鼻子,问:“又干嘛?回头也不吱一声。”
路蒹葭傻着眼,内心翻腾:“卧槽,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啊!为什么我每次都亲不上?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吗?”
白天宇在她脑门上拍一巴掌,问:“出窍了?”
路蒹葭咬牙道:“妖孽!”
白天宇没听清,凑近了点问:“嗯?什么?”
路蒹葭飞快地在白天宇脸上亲一下,夺门而去,边跑边说:“明天拍武戏,注意安全!”
白天宇傻愣了三秒,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感叹:“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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