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随时天使，随时魔鬼
凌晨微凉中，一只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流浪猫疯狂在城市中飞跃穿行，道道鬼魅般的身影时不时惊起几声尖叫。
一个六七百万人口的省城有多少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
估计没人知道答案，秦山也不知道。
他只是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的各种叫声中得知，现在方圆十公里内已经聚集了超过一万的流浪狗流浪猫。
秦山从来不知道猫狗穿行城市的速度能这么快，即使不算红绿灯，时速六十码情况下，半个小时的车程，这些猫狗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
“它们不会迷路的吗？”
看着周围一个个搜索着每一个角落的迅捷身影，秦山捏着下巴暗自琢磨。
“想什么？”
姚瑶和他一起站在广场古树阴影下，见他神情怪异，忍不住问道。
“在想你以后会怎么弄死我。”
秦山看着她，微微拉开一点距离：“是一枪崩了我呢，还是抓了我浸猪笼呢……”
姚瑶气得牙痒痒的：“你这家伙……怎么总是这样不正经？”
秦山摇摇头：“人命关天啊，这怎么能说不正经呢？”
姚瑶抬起脚就要踹过去，不知怎的又放下来，看着他说：“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我现在还觉得浑身气血沸腾，有用不完的力量。”
“仙丹啊，我不是说过我是神仙吗？”
“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
姚瑶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实在没辙了，放软语气说道：“要是你能和我坦白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是不是真的能和动物交流，然后教会我，我就放过你。”
秦山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别放过我吧。”
姚瑶又要一脚踹过去，秦山突然摆出侧耳倾听状，汪汪汪的规律狗吠声由远而近传来，紧接着一个狼狗警犬疯狂奔至，对着秦山不断吠叫。
“有戏了。走。”
“不用叫人手吗？”
“不用，我这里有过万帮手。”
秦山对狼狗挥手：“把所有猫狗聚集过来，将目标地点围住。”
“汪汪汪……嗷呜~”
狼狗发出狼嚎般的叫声，四周的猫猫狗狗闻声而动，同时向某个地点聚集。
晋级聚气阶段，凝聚出一缕真气后，秦山五感已经远超以往，微微察觉到随着狼狗的呼叫，空气中有一股极轻微的波动扩散出去。
这股波动常人根本无法察觉，知道它像鹤王当初一般使用出了灵唳神技。
看着停止嚎叫，前奔带路的狼狗，秦山心中一动，这个技能自己要学会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自己既然会万灵语，灵唳肯定也能学会。
十分钟后，姚瑶载着秦山来到一个汽修厂前，这里就是猫狗们找到的目标最后进入地方。
数不清的流浪猫狗已经包围了这里，到处影影绰绰。好在这里相对偏僻，没有什么车子经过，不然这样的奇景绝对会引起好奇。
看看天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时刻，这里也不是住宅区，正好适合行动。
另一只狼狗警犬早就在此等候，见两人到来，走过来对秦山低声呜呜着。
“它说什么？”
姚瑶拔出手枪，警戒着汽修厂大门动静。
“它说里面的人没有惊动。里面有七个人，武器未知，数量未知。”秦山轻声回道。
“七个人……”
姚瑶秀眉皱起来，打量着汽修厂围墙，上面有尖利的外弯铁栏，还有监控摄像头，大门上同样有。
秦山摇摇头正要说话，围墙内突然传出喵喵声，脸色瞬间大变：“我们被发现了。”
姚瑶也是变色：“他们这么警觉？”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谁抢了十几亿的宝贝都会时刻警惕。”
秦山对狼狗和旁边几只浑身凶厉的流浪猫一挥手：“所有的猫全部翻墙进去，尽量缠住里面的人，分一半狗去后门，如果有人逃跑，咬残他们。”
“喵喵喵……”
“汪汪汪……”
随着叫声，所有猫狗立刻分头行动。
一道道白的黑的黄的斑的娇小影子从黑暗中、绿化带中、树上蹿出，双眼冒着绿光蹿上墙头，从尖刺铁栏间穿过，消失在围墙里面。
数千只猫从眼皮底下出现又消失，那情景看得姚瑶头皮发麻，看向秦山的目光都带着恐惧。
在这些动物面前，秦山就像是神，一句话就能置人于死地，而且还抓不到证据。
“愣什么呢，把摩托车推到大门前面。”
随着秦山说话，里面传出阵阵凄厉惨叫和各种东西敲击坠地混乱声响。
“怎么会有那么多猫？”
“我被咬了，好疼……”
“开枪，打死它们。”
“砰砰砰……”
……
姚瑶一个激灵，连忙将车摩托车推到大门前。
秦山后退到马路对面，快速助跑冲过来，跳起，一只脚在摩托车坐垫上踏落，然后高高跃起，张开手臂如鹞鹰般越过大门，下落、消失。
姚瑶立刻冲到大门前，从中间缝隙察看里面情况。
秦山落到地上，就知道战斗无须自己参与了。
七个人，别说对上数千只猫，就是对上数千只老鼠也只有逃命的份。
这七个人现在就是这样，手上的武器早被咬到不知道掉哪了，一个个抱着头脸，惨叫着到处乱蹿。
汽修厂很大，但数千只猫也几乎将整个场地占满，不管他们跑到哪里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猫扑上来撕咬抓挠，七人在这短短的几十秒内已经变成了血人。
原先这些人都在房间内，但一开门就被数十只猫涌入，一通乱抓乱咬就吓的冲出来，没想到外面是更多了数十倍的猫。
这一刻，汽修厂在他们眼里已经变成了地狱。
“进车子里去。”
其中一个人终于反应过来，吼叫着疯狂冲向最近的一辆桥车。
秦山啧啧几声，根本不去阻止。
那些猫果然没有给他们机会，一个个扑上来挂满了他们全身，瞬间就将七人淹没，凶狠的喵喵声不绝于耳。
七人惨叫越来越凄厉，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乱滚，压得好些流浪猫同样惨叫。
秦山没动，只是静静站着，看这些流浪猫表演。
姚瑶从门缝中也看清了一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身为刑侦队长，她也过不少鲜血和死人，更和亡命之徒搏斗过，但没一次情形像眼前这般惊悚。
秦山既然能指挥这些猫猫狗狗，肯定也能指挥老鼠，指挥蛇，指挥毛毛虫……
姚瑶越想越恐惧，看门缝里秦山背影不是越来越高大，而是越来越恐怖。
良久，七个大汉叫声越来越弱，秦山终于出声叫道：“好了，先放开他们。”
还在撕咬的猫立刻停嘴，浑身毛发竖立，看着七个血人慢慢后退。
秦山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从旁边值班室找到钥匙打开大门，对姚瑶耸耸肩，这才带着淡然笑意走向那些血人。
姚瑶依旧站立在原地没有跟进去，看着秦山散发着煞气的冷酷背影，眼神极度复杂。
这个少年太狠辣，随时可以是天使，也随时可以变魔鬼。
以他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冷静和狠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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