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回首的是什么
七绝门下一片神奇，气氛很是缭绕，山青选择试着打破这一切。
他站在门下，看着七道冲天而起的海水，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绪不宁，如果不是寸步难行，他大概想让自己静静，再把上一刻他们说的话好好理一理，但他这时候没有时间了，只能对着众人问出那最后的问题：“江上到底是谁？”
说完这句话，他走到了某人身前，想以自己暂时所依靠的行为来给他们施加压力。
其余人还沉浸在那种复杂而多变的情绪中，见他居然又变得如此平静，不禁有些讶异，慈祥老人微微挑眉，不善说道：“如果不是他坚持让你活着，其实你早就死了，纵使天地也拦不住。”
李叔想向他示意不要说下去，但他好像有意的当作没有看到，接着他还冷笑的继续说道：“很多人错了，错误的以为你是魔子，错的执意认为你才是真正的魔性之子，这当然包括江上在内，但错了还想着错的执意下去，那就可能会变得罪该万死！”
李叔再次想打断他的话，但这时水秀忽然对他点了点头。
山青闻言怔住，他知道这种说法太过牵强，他也知道江上死的很莫名其妙，甚至这根刺老是让他放不下。
如果他是罪该万死，那应该会想着让更多的人去死......但江上为什么没有想着这些事情——所以这很不通，就如刚刚死去的魔影那样不通......
慈祥老人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然后又望不见任何变化，接着心里越想越是觉得有刺，再接着他就有些冷血的继续说道：“如果真想杀你或者他，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理由！”
除非在山青这里，往往是很特殊的事情，如果真如他所说，或许真的要重新考虑一下，可问题在于，那样不是又要面临全新的问题了吗？
所以山青此刻是难受的，又是高兴的。
高兴是因为他想让这个讨厌的老家伙，亲自去体会一下这种事情。
但难受又是为什么呢？
蓦然回首？
看着他缓缓走来，山青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而李叔看着他，则是似苍老又似叹息的转着老眼。
如果你泉下有知的话。
我想你可能会选择另一番作法。
不过你也应该欣慰了，叛逆一生的你，在临死之际，倒是给山里结下了一番善缘。
这是李叔的心里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的面向山青说道。
我与江上同族，在很久以前他叛出了林山，叛到了魔主逆天地之后......
天地一怒，林海沉浮。
江上可以说深得魔意，掌管着魔使，但我确实不知道他察觉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甚至不惜以命的想告知山里。
山青不由的出奇道：“那也就是说那夜你也在哪里？”
江上临死前给他留下了太深重的影响了，那泉下有知的画面，仿佛就和眼前这七绝生辉的门一样悬念重重，但实际上，他的死还是迷雾重重，那时看似想死在自己手里，如今李叔的说法又似以死明志，但山青记得很清楚，他那临死一击太过于安详了，根本不符合以上的任何一点。
天色渐暗。
昏暗的光线犹如黄昏。
那隐隐成形的七道水柱逐步化泉，至于那些古老的纹线，竟浮现出一种即浩瀚又想不起熟悉的图纹。
山青依然想着江上的事情，只是稍稍的往上面看了一眼，这不是说他不太想关注这些事物，而是他还在着急想着某些更重要的事情，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一张被自己无意更改的图，便造成了如此大的争议，甚至还是如此翻天覆地的阵地，你说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
像他一样着急的人，还有很多。
“错了吗？”大叔看着云层外的某些金属，神色显得有些低落。
水秀背向着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回话，因为她是真的无言以对了，这根本不是问题与问题之间的事情，而是国兴与家的不能选择。
与离开为武的人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暗地里，那些挂在身上的武器微微的动了动。上一刻他们清楚了一些事情，可下一刻他们就多了一些更深的疑惑，这些事情太峰回路转的迷离了，让高深莫测的他们有些不平静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此刻的山青其实要比所有人更加惘然。
看着七泉，余视着那遥远的死海，他沉默想着，如果釜底抽薪的计划正在进行或已经成功，那么最先的变化应该来自哪里？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变化又该怎么处理，那双隐藏着的眼睛真的是管理吗？还是说还有着更加深藏的事物在注视着这一切？
那如果失败了或者是被人发现了，亦或者还有着更深的背叛，自己又该相信谁？就算真的有人可以相信或在乎自己，难道他真的能为自己放弃七泉吗？就在他想着这些最终的问题的时候，正直忽然显现出身形，把那正直严正的目光来回投到他与阴暗之间，然后愈发的正大光明。
“怎么了？”声响在他身下。
“有些不对。”正直轻轻说道：“也不知道她那个聪明的脑袋怎么想的。”
海下的目光转了转，没有继续出声。
正直忽然叹息了一下，很严重的说道：“叔父，接下来的统战将由你来指挥。”
“为什么？”
下面满目的震惊，满目的不解，就差没有冲上来责问道了。
正直接着认真讲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力承担，接下来无论出现什么变故你都依立行事，有些事不管再怎么渺小，有些人不管再怎么不对，总得要有人去承担或面对，眼睛是可以判断一切，可判断不了人间的真正黑暗。”
听着这话，海下默然无声，他们知道，队长肯定是察觉到了某些更黑暗的事情，竟无能为力的想以正为直。
话音刚落。
那一直暗处盯着他的素女就提剑出来。
“为什么你想到的是他们，为什么不是我们，你就这么确定最终的变化来自内部吗？我们就一定不如你们吗？不要忘记，他就站在哪里，你离哪里还很远！”
正直好像还在想着事情，本是暂时不想理她的，但听了她这一番话后，不由的自然说道：“你得话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你站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他在试探你！”
暗地里的声音，随着开场白的身影一起浮现，接着他认真的对着素女重复道：“盯着他！”
海面是安静了下来，然而远去的开场白，却在另一处响起了声音。
“他好像知道了！”
一片沉寂，然后诡异四起。
夫人的目光变冷了。
开场白还注意到，闭着眼睛的黑影，唇角微微扬起，很长时间过去，他还是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远处，静静的注视着那七条满是神圣气息的门泉，刚刚正直说的话他也听到了，早前他从山青身上也学到了一些东西。
不知是有所感染了。
还是回旋起某些特殊的事迹。
接着他就不由的想起了一些话，比如父亲对自己说的一席话，再比如随神秘老者一同在暗地里听到的那几席谈论生死的话，想着想着，他便又听到了一道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可惜了！”
“可惜死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和调侃。
“李木你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三百多年过去还真是一点多没有长进。”
随着他的滔滔话音而下。
整个群云峰就犹如撕天裂地的开始坍塌破裂。
山青其实很想看一眼，那些他很想去看的身影。
然而太快了。
视觉没有了，感知也消失了。
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力量，下一刻他就被人拽起来了。
难言其说的刹那间，他仿佛晕了过去。
潮舰，也是一艘飞舰。
稍稍适应了一下，山青就拾着步伐往舰内走去。
看着那些那些精致强大的导架，再环视着满是严阵以待的炮手，他那平平无奇的目光和心跳，已然转动到了某种界限。
就在这时。
七绝门下。
划过七八道巨大的金属物质。
然后，那七泉外的水纹和气泡，就骤然爆发出剧烈的神圣气息，但就在同时，更加惊天动地的喷怒声却盖过了这些神圣浩瀚的气息：“山青你真的是罪该万死！”
想也不想？
山青就散发处一种顽强又将顽固到底的语气道：“我能不死吗？”
是的，很寻常，也很简单的目视着对方，但就是这些寻常和这些简单，竟然使王海沉默了。。。
听着这话。
整个天地都仿佛为之一顿。
或远或近的望着他们，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又觉得才过了三分钟不到。
水秀极想阻止山青的说法，但无能为力，就像山因风起皱那样，就像水因雪白头那样......
山青也不认同自己的说法，但他有必须去面对的理由，因为他知道，他的那种强大已经超出了所想象的范围，因为他更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去，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是的。
山青也心寒的。
没有来援的心寒，哪怕他有意的放慢脚步，还是无人来顾及他的真实感受。
渐渐的。
他回到了以前。
无形中，他那再次响起的声音，平静的令他们心寒：“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再回首。
伊人已再七泉生辉阑珊处。
再回首。
依然不见......依然不见那泪痕满目。
“其实我就想到个别！”
苍老了，也许再也没有那平静了。。。
“你什么都想到了，你们什么也算计对了，但这么笨的问题你怎么就想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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