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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翠儿想起往日刘妈妈对她的好,忍不住哭道,“刘妈妈,您千万别这样。主子只是一时气火攻心,等她消消气,我再给您求求情,她便能饶了您!”

  刘婆子道,“姑娘,你这是在骗我这个快死的老婆子,还是在骗你自己呀?主子这几年变得越发狠毒疯癫,她生不了就不让别人生,现在我办事不利,让正牌太子妃有了孩子,她还能饶了我?她恨不得活剥了我!”

  翠儿无言以对,只得哭道,“刘妈妈!”

  刘婆子握住翠儿的手,真诚地道,“我老婆子一对**将主子奶大,又看着她长大,陪着她出嫁,替她做尽了各种损阴德的事儿,这些姑娘你都是知道的,对吧?”

  翠儿哭着点点头。

  刘婆子又道,“可姑娘,你看看我是什么下场;我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姑娘,你是一个好心肠的姑娘,千万不要学我走到绝路了才想起回头,你一定要为自己早做打算。”

  翠儿哭道,“嗯,刘妈妈,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刘妈妈,你可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刘婆子道,“倒是还真有一件。”

  翠儿问道,“什么?”

  刘婆子道,“你给我找一颗牙缝神儿来!”

  翠儿忙握紧刘婆子的手,“刘妈妈,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牙缝神儿不是别的,是一种秘制的塞在牙缝里,只需咬破便立刻毒发身亡的毒药。

  刘婆子苦笑道,“与其活着受折磨,不如死了痛快。只求我死后,主子能放过我儿子一家。”

  翠儿哭道,“刘妈妈,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万万不要想不开呀!”

  刘婆子流泪道,“能活着谁也不想死,可我怕,我活着受不住主子的毒刑,会将账簿下落说出来。这账簿到了主子的手,我儿子一家的命便保不住了。我死了,账簿就安全了,主子忌惮着账簿,便不敢轻易动我儿子一家。”

  翠儿擦了擦泪,问道,“您还真有账簿啊?”

  刘婆子拍拍翠儿的手道,“大户人家门道多,咱们这些下人在这高门大院里过活,也得多一个心思保命!这许多时候,就算保不住自己的命,能保住自己家人的命也好,姑娘,懂了吗?”

  翠儿泪水止不住地又流出来,点点头,说道,“懂!”

  翠儿是刘婆子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也是刘婆子亲手调教,送到刘良娣身边的。

  刘婆子往日对翠儿的善念,也促成今日翠儿的还恩。翠儿冒着很大的危险,花了重金买了一颗牙缝神儿给了刘婆子。

  刘婆子活了大半辈子,精明的不得了;为了不连累翠儿,她没有立刻服下牙缝神儿,而是偷偷藏在袖中,等待时机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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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兴冲冲地走进刘良娣的院子,刘良娣提前收到消息,将屋子收拾成太子喜欢的样子。

  太子一进门,刘良娣温婉贤淑地行了一礼,笑道,“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喜得贵子!”

  太子忙上前,将刘良娣扶起,“甜儿,你也听说了!你呀,这张小嘴一如既往地甜儿。”

  刘良娣将太子让到木椅上坐下,斟了一杯茶,说道,“太子妃妹妹有孕,实在是咱们王府的大喜事。但妾身听说,太子妃妹妹年纪尚幼,恐有不懂之处。不如,将妾身院子里使唤熟了的婆子、丫鬟拨几个过去,给妹妹打打杂。”

  太子摆手道,“甜儿有心了。不过暂时用不着,今日李夫人恰巧在,她老人家是管家的好手,早就将太子妃院子里的事规整好了!”

  “李夫人?可是韩将军的嫡女?”刘良娣笑着问道。

  “正是!”太子道。

  “那我便放心了,那位李夫人可是一位通天的角色,有她的安排,自然是万事妥当。”刘良娣笑道。

  “哦?甜儿似乎对李夫人很熟悉?”太子放下手中的茶盏,好奇地问道。

  刘良娣点点头,“我在闺中时,常听母亲提起这位李夫人。”

  “你母亲?”太子想了好一阵儿,才记起,眼前的这位曾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刘太傅的嫡女。而刘太傅的正妻薛氏,据说在闺中时,曾与李夫人交好,“我倒忘了,你母亲与李夫人是闺中蜜友!”

  刘良娣脸色有异,尴尬一笑。

  太子看着不对,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对?这事儿可是大家公知的。”

  刘良娣娇媚地在太子身侧坐下,说道,“市井流言多不可信。”

  有了子嗣后,太子身上的大山好似一下子被搬空,身心轻松,对着可能隐藏的八卦也有了兴趣,问道,“怎么,这里面还有故事!”

  “嗯!”刘良娣再次给太子斟了些茶,说道,“想当年,李家老夫人相中的媳妇,可是我娘亲!听我娘说,老夫人看见我娘第一眼,便相中了,说我娘温婉贤淑有大家风范,最适合做书香门第的管家大娘子。而且,当场从手腕上摘下一只上好的翠玉镯子,戴在我娘手腕上,说那权当聘礼的定头,改日再请媒人三媒六礼来家里提亲。”

  太子不解,“那为何最后你娘却嫁给了刘太傅?”

  刘良娣屏退了左右丫鬟,叹息了一声,说道,“据说是,当年李夫人陪着我母亲见了李大人一面,李夫人便对李大人一见倾心。之后,李夫人随着韩老将军出征,在战场上见着李大人,就借机约着李大人一块饮酒,李大人不胜酒力……之后,李夫人便有了身孕,韩老将军暴怒,班师回朝后,拎着李大人上李府要李老帝师给一个说法,于是他们二人便结为夫妇。我母亲与李大人的婚事,便无声无息地吹了。”

  太子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啊!”

  “唉!”刘良娣笑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不过,我娘说,李夫人可是一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女豪杰。以前,我还觉得我娘夸大其词,今儿倒觉李夫人还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呢!”

  太子挑眉道,“哦,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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