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跟踪
秦阳感觉顾山南最近状态不太对。
至于是哪里不太对，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隔三差五就不和他一起吃饭了，自习也时不时上一半就提前走了，甚至上课时还会经常看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难不成是因为之前说的喜欢的人？
此事有蹊跷。
好奇害死猫，可秦阳不是猫，他这样安慰自己，走上了调查顾大神的不归路。
自习室里，对面的顾大神抬腕看了看表，冲他点头示意一下就拎包离开了。
顾大神离开后半分钟，秦阳起身，戴上之前准备的新帽子，跟了上去。
捕捉顾山南行动，简称布谷行动，action！
刚出发，秦阳特工就遇到了第一个棘手的问题：顾大神的步速太快了。
平时一起走的时候没发现，怎么自己走路的时候走这么快？
秦阳心里抱怨一句，紧着倒腾自己的双腿，努力跟上。
顾大神走出了校门，心里有种怪怪的被监视的感觉，略一回头。
吓得秦阳赶快躲在门口的柱子后面，尽量把自己藏起来。待了十秒左右，又从柱子后探出头来，继续跟上顾大神。
秦阳戴着耳机，里面的配乐是他特意挑选的007的主题曲James Bond Theme，他坚持认为这样的音乐会给他加上一个行动成功的buff。
一板一眼地追踪了良久，他发现顾大神终于在一家餐厅停了下来，推门走了进去。
这家餐厅秦阳知道，是附近有名的高档餐厅。而顾山南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以他的生活水准是不会来这里吃饭的啊？秦阳摘下帽子，揉了揉自己被压的轻微变形的头发，心里犯着嘀咕。
正想不通呢，突然秦阳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佳媛！这不是上次两人合伙救下来的姑娘吗？她怎么也来这里呢？
这让他不由得低声问，华生，你怎么看？可是周围没有华生，也没有李元芳，只有耳机里气氛紧张的音乐声。
林佳媛进门前在门口停顿了下，映着餐厅的橱窗端详了下自己，练习着摆出一个甜美的笑，理了理头发，扭身进了餐厅。
什么情况？？！！！
在一个平时大家都不会去的地方，同一时间段看到两个认识的人？这绝不是巧合，秦阳摸着下巴仔细分析，把背景音乐换成了名侦探柯南。
顾大神这些天的反常行为找到了解释，是因为他要出入这样他平时不会来的地方。可他又为什么来这里呢？
林佳媛自从那次警察局前分开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可是现在又出现在顾大神刚进去的餐厅里。女为悦己者容，进门前的那一番动作显示着这餐厅里有她在意的人。而那人是谁呢？
几番联想推理，秦阳豁然开朗，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顾大神和林佳媛互相喜欢，在一起了或者在试探接触。
我可真聪明！
布谷行动，圆满成功。
得意地戴上帽子，秦阳开始往学校走。
秦阳百感交集，喜的是好朋友顾山南要脱单了，而且貌似是他喜欢的人；怒的是林佳媛这姑娘忒不知分寸，刚开始在一起就要去那么高档的餐厅；哀的是他把顾山南当推心置腹的兄弟，可是他却没有告诉自己这件事；至于乐嘛，自然是顾大神脱单了之后，自己肯定要让他请一顿饭。
琢磨了下，还是不要让他请了，交女朋友开销多本来经济就紧张。秦阳摇了摇头，打消了让顾山南请他吃饭的念头。
不对，秦阳似乎扑捉到了什么想法，脚步都慢了下来生怕惊扰它。
林佳媛是不是对顾大神的家境不满意？看她虽然为了顾山南精心打扮自己，但还是毫不体谅地选择了这样的餐厅。这女人怎么想的？
秦阳有点忧虑，他眼睁睁看着万年的铁树顾大神终于要开了花，可这花可是要吸干他的养分的！
怎么办？顾大神那种高冷没感情的人动一次心多不容易，可不能因为钱的缘故就被掐死在襁褓中啊。
下定了决心，秦阳攥了攥拳头，好，顾山南的爱情由我守护！
秦阳特别行动小组再次出动，行动代号，守护顾山南行动，简称守山行动。
餐厅里，觥筹交错，食客们言笑晏晏，而顾山南却不在这群人之间。他换上西装，对着后台的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就上台了。
舞台中央是一台钢琴，顾山南落座手起，流畅的音符就从他指尖倾泻出来，奔涌地流到了餐厅里的每一个角落。在交谈的客人们大半都微微停顿，侧耳倾听，有懂音乐的人甚至转过头来想看一看是谁弹的曲子。
看着大家的反应，顾山南嘴角勾了勾。小的时候对他来讲功课太过简单，大把的空闲时间除了看书，就是跟着邻居家的叔叔学弹钢琴。叔叔说他很有天赋，但家里不肯送他去系统学习。钢琴这东西，对顾家还是奢侈了些。顾山南懂事也没有强求，只是一有空就去隔壁求那叔叔教他。那叔叔是个钢琴老师，十分爱惜他的天赋，也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倾囊相授。
十多年的练习，才有了现在的他，他很感谢隔壁的叔叔。
这一技之长让他找到了一份收入比较可观的兼职，再来半个月，就能凑够钱给他的小太阳买生日礼物了。
想到了那人看到礼物后灿烂的笑，顾山南冰封的脸上慢慢柔和起来。
林佳媛走进门，抬头寻觅着，一眼就看到了舞台中央的顾山南。
她从没见过顾山南这么温柔的样子，在舞台灯光的衬托下，这男人恍若天使坠入凡间。
林佳媛从被他们救的那一刻就喜欢上这个冰做的男人了。他看起来那么冷漠，却站出来救了自己，救了那个以为自己这辈子快要毁了的自己。她对他来说，会不会也是不同的呢？
她给了他自己的联系方式，可是好些天过去了，这个叫顾山南的人都没有和她说过话，她也不敢贸然开口。正苦恼怎么办时，林佳媛发现了顾山南的秘密，他在打工。
林佳媛找了个离舞台最近的位置坐下，叫来了服务生，耳语着什么，又递过几张红色的钞票。服务生点头，接过钞票，走向后台。
“那个姑娘又打赏了咱们兼职弹钢琴的小哥吗？”员工们好奇地围了上来。
“可不是嘛，咱小哥长的好，自然有的是人喜欢，对咱们餐厅也是好事。”
顾山南看到林佳媛递钱这一幕，皱着眉，心里十分不舒服。
这个女人已经连着来了好些天了，她到底要干什么？他能敏锐感觉到这个人对他有着某种企图，所以她的打赏他也从来不敢要，每天都只拿老板给他的工资。随着林佳媛来的天数增加，顾山南心中隐隐的不舒服越来越严重。
一曲终了，掌声振聋发聩，顾山南鞠躬谢幕，退回了后台。
“咚咚咚”
顾山南还没换下衣服，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同学，是我。我想好好感谢你上次救了我，可以让我请你吃个便饭吗？”
是林佳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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