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釜酒吧和对角巷

　　橘猫苏果从霍格沃兹回来以后，跟格兰杰先生在书房谈了很久的话。

　　随后，两人又和小赫梅尔尼谈了几次话。

　　格兰杰夫人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看到格兰杰先生变轻松的表情，她也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这天，格兰杰先生穿着整齐的晨礼服，戴着礼帽，手里拎了根拐杖，站在客厅里准备带小赫梅尔尼出门。

　　小赫梅尔尼则穿了一身绣着东方蔷薇花纹的浅色连衣裙，太阳式的裙摆齐膝，下面配了一双奶白色的短靴，头顶戴着一顶小小的同色小Cloche-Hat，压住了她总是有点炸的齐肩卷发。要知道，英国小淑女在重要场合，帽子可是一款必须的衣饰。

　　在东方的时候还好，自从回来伦敦，格兰杰夫人已经给小赫梅尔尼买了整整一橱的帽子了。

　　“我们走吧！”格兰杰先生见小赫梅尔尼准备好了，弯腰抱起橘猫，朝着屋外走去。

　　前几年去东方的时候，格兰杰先生把自家的车卖了，这次来又是临时住几个月，所以也没有买车。

　　不过，他们也不至于需要去挤地铁，一辆黑色出租车已经等候在路边。

　　在出租车朝着商业区驶去的时候，格兰杰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牛皮纸，看着上面的内容说：

　　“我们需要给小赫敏买专门的学校制服、课本、还有一些上课需要的器材……这些东西我可一点都不懂！”

　　“没关系！”蹲在他腿边的橘猫接过牛皮纸，在格兰杰先生的腿上摊平，然后用猫爪在上面指指画画：

　　“学校制服是肯定要定做的……”

　　“课本当然要买，除了清单上的这些，我还给小赫敏准备了一张课外读物的清单，得一起买了……”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了一下格兰杰先生，格兰杰先生点头表示理解，在东方，课外练习书籍可比课本还重要的多。

　　“魔杖就不用了，我已经给小赫敏做好了，你见过的……”

　　“那根翠绿的竹子？”格兰杰先生想了下，从记忆里找出对应的东西。

　　“对，那是用东方千年古竹做的，里面是正宗的东方龙的龙筋，这可不是那些西方大怪兽的筋可比的。而且，我请茅山的道长在竹子表面刻了一些符箓纹，还请少林寺的普善大师专门开了光。这可不是那条小街上的魔杖店里可以弄到的东西……”

　　橘猫嘴里嘀咕着，猫爪在牛皮纸上移到了下一条，“锅要买……水晶药瓶就不用了，小赫敏有一套从京都古玩街淘来的好东西……望远镜也不要……临走的时候我问你学校天文系的陈教授那里拿了一套高精度的……”

　　“魔宠……魔宠也不用买……”

　　格兰杰先生微笑地看着橘猫絮絮叨叨，要不是这个找上门来的“东方妖巫师”，他现在肯定是一头雾水，手忙脚乱，外加各种忐忑不安。

　　哪会像如今这样什么都被“安排”的有条有理，而他这个老爸只管赚钱掏钱就好。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街区的拐角处，格兰杰先生结清了车费，带着女儿抱着橘猫下了车。

　　“你说的那个弯角巷就在这边？”格兰杰先生好奇地朝四周张望。

　　这里是伦敦比较热闹的商业区，格兰杰先生对这里也算熟悉，想不起来有哪里会有卖那些魔法用品的商店。

　　“是对角巷！”被他抱在怀里的橘猫纠正了一句，因为法术的关系，旁边的路人并不能听见他说的话，最多对格兰杰先生的自言自语感觉有点奇怪。

　　“看见对面街道转弯处的那道小门了吗？那里就是破釜酒吧，对角巷的入口。”

　　紧跟着格兰杰先生的小赫梅尔尼一点都不诧异，在东方的时候，奥瑞杰老师经常在假期带她去各种各样奇怪的地方。

　　除了各种道观、寺庙，还有那些隐藏在空间折叠里的市场。

　　双休日里小赫梅尔尼最喜欢去逛的，就是京都潘家园后面藏着的那个自由交易街，她可是在里面掏到不少好玩的小东西。

　　格兰杰先生带着小赫梅尔尼穿过十字路口，来到那道跟边上墙壁几乎同色的小门前，推开门。

　　门里是一间又窄又黑又脏的小酒吧。

　　几个干瘪的穿着黑色长袍的老太婆坐在屋角里，拿着小杯喝酒，一个头发几乎脱光、长得像瘪胡桃似的中年人，站在吧台后面擦着杯子。

　　他们刚一进门，一屋子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就突然停了下来。

　　穿着正统男式礼服的男子，带着穿漂亮连衣裙和戴小帽子的小女孩，怀里还抱着一只肥硕的橘猫，怎么都感觉和这个酒吧里的人格格不入。

　　“不用管他们，直接去后院！”苏果说。

　　格兰杰先生机械地朝着橘猫指的方向走去，这个类似贫民区小酒吧的环境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小赫梅尔尼也撅着嘴，对“对角巷”的期望值降低了不少。

　　当格兰杰先生路过吧台的时候，那个看似老板的中年人放下手上的杯子，直盯着他看。

　　“我们去对角巷，给孩子买课本。”格兰杰先生照着胖橘事先关照的话说。

　　正在这时，破釜酒吧的门又开了，老板的注意力移了过去，格兰杰先生赶紧疾走几步，穿过吧台，到了后院。

　　“呼……”后院小天井里虽然也是杂草丛生，又脏又破，但好歹是露天的，没了小酒吧里的压抑感，让格兰杰先生松了口气。

　　“小赫敏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吗？像……那种……神经兮兮的老巫婆？”格兰杰先生还没忘记刚才角落里几个老巫婆投过来的目光。

　　“怎么可能！只有控制不住自己魔力的巫师才会变成这样，我觉得小赫敏完全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橘猫安抚了一下格兰杰先生，然后数了数墙上的砖，示意格兰杰先生把自己举到一块砖前。

　　他伸出猫爪在那块砖周围敲打了几下，那块砖就抖动了起来，而周围的砖开始移动。

　　不多时，那面墙上就出现了一个拱门，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格兰杰先生抱着橘猫，牵着小赫梅尔尼踏出拱门，再回头，发现自己身后还是一堵墙壁。

　　“真是神奇……”他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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