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孔雀
“斯碧尔。”
两人一走出银行就看见脸色苍白的伊万斯一家坐在斜对面的冰激凌店外面，“你们没事吧？”
莉莉有气无力地与斯碧尔和西比尔打着招呼，“刚刚的车实在是太刺激了。”
她摇了摇脑袋，凑到斯碧尔耳边说道：“我爸爸妈妈还有佩妮都已经吐了一轮了，我还好，只是有点想吐而已。”
“那你们休息休息？我们先去摩金夫人长袍店，再去丽痕书店和西弗勒斯会合。”
斯碧尔眼尖地看到麦格教授似乎还在冰激凌店内。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戴着一顶深蓝色筒帽的老头，满脸银白色的胡子遮住了他的样貌，是邓布利多？
不，邓布利多的胡子是灰褐色的。那是谁？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莉莉闻言转身向伊万斯太太拿了点钱，随后三人向长袍店走去。
打开门是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店里挂着各色长袍，各种巫师帽和斗篷。
柜台后面好几个工作台都在自动穿针引线制作长袍，墙角处还有个蒸汽熨斗忙碌地工作着。
“欢迎光临！”摩金夫人是一个矮矮瘦瘦，皮肤白皙的女巫，穿着一身亮眼的紫罗兰色长袍。
她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从店堂后面的隔间走了出来。
“是要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吗，亲爱的?”
她一挥手，墨绿色的天鹅绒帷幔慢慢挂了起来，“来，让我帮你们量量尺寸。”
一进到店堂后，里面已经有一个面色苍白、瘦削的年轻人站在脚凳上，一个女巫正用别针别起他的黑袍。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头看了一眼，随即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他挥开女巫测量的手，走下脚凳，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孔雀，“照着以前的尺寸改大2英寸，用最好的料子。”
说罢，用手在鼻尖挥了挥，“泥巴种，真是令人作呕，空气都被污染了。”接着他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姑娘们，现在有位置了，你们都站上去吧。我给你们好好量量，保证做出来的长袍服服帖帖！”
摩金夫人皱了皱眉，看这个男生走了出去，便也不提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径自示意三人快点各自站好，以便她们量尺寸。
莉莉有点莫名所以，她站上脚蹬，好奇地问道：“泥巴种是什么意思？”
摩金夫人的手一顿，继续忙碌地将卷尺收收放放，只当没有听到。
斯碧尔看着镜子里的莉莉道，“非常粗鲁，不礼貌的词。专门形容麻瓜家庭出生的巫师，不用理他，这不重要。”
莉莉点了点头，配合地举起手。
斯碧尔瞥了一眼隔壁站着的西比尔，她呆呆地站着，机械性地伸展着手臂，看起来像是在神游。
摩金夫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量好了。在问了她们各自的名字后，接着告诉她们下午就可以过来取。
三人出了长袍店，转身又进入丽痕书店。
在书店门口，她们又碰到了那个淡金色中长发的帅气男孩，他皱着眉，捂着鼻子从她们身边经过。
女孩们也不甘示弱地昂起头，视他如无物般进入了书店。
一进入书店，三人就被品种玲琅满目，高度直达天花板的书堆惊呆了。
哪怕特里劳尼家的书房也有两排书架，但和这个书店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可能因为开学季买课本的人最多，斯碧尔看到单子上写的一年级需要用课本全都被堆在了书店的最中央处，插了一个大大的牌子——一年级用书。
旁边还有四堆，分别是二年级到五年级用书。
莉莉迫不及待地去上下转了一圈，她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书，楼上有些书还被关在笼子里。
但她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斯内普，“斯碧尔，我没看到西弗勒斯。”
斯碧尔将手中崭新的书翻了翻，看到书后的标价，心下了然，“也许他已经买好了。你拿好了吗？我们去付账吧。”
“嗯。”
三人每人抱着一摞厚厚的书向冰激凌店走去。
莉莉用身体支撑着右手捧着的那堆书，左手艰难地翻出物品清单，然后念道：“长袍，帽子，手套，斗篷，嗯……《标准咒语》、《魔法史》、《魔法理论》……”
她仔细地核对了一下已经买了的东西，然后收起那张单子，“好了，我想我们就差魔杖，坩埚这些了，猫头鹰需要吗？飞天扫帚是什么？”
“我看到咿啦猫头鹰店就在坩锅店旁边，对面还可以买墨水和羽毛笔。”斯碧尔说道。
“扫帚是巫师的交通工具。”西比尔伸手扶了一把莉莉手中快要掉下来的书，“不过一年级生是不准带的。”
“为什么？很危险吗？”
“是挺危险的，反正我是不喜欢魁地奇的。野蛮的运动。”西比尔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她摇了摇头，将书放进她们带来的箱子里。
斯碧尔放好书扫了眼冰激凌店里面，没看到麦格教授和那个老头的身影。
稍作休息，吃了点东西后，莉莉提议先去魔杖店，她转头向伊万斯夫妇和她姐姐问道：“爸爸妈妈，佩妮，你们要去吗？”
伊万斯夫妇和佩妮的脸还是很苍白，休息了这么久，晕眩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斯碧尔估计古灵阁可能有什么特殊的防御法阵，而魔力不高的人也许在下去的时候会觉得特别不舒服。
佩妮索性趴在桌子上，她紧紧闭着眼没有说话。
伊万斯夫妇见状，便还是摇摇头，表示他们会在这里等她们。
巷尾处就是魔杖店的所在地，又小又破的样子，和门上的那块“奥利凡德精良魔杖——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起”的金字招牌有点不符。
尽管这个招牌的金漆有些剥落，但仍无损它的大气。
三人碰巧在门口碰上了拿着魔杖正准备出来的斯内普。
“嘿，西弗勒斯，你的魔杖是什么样的？”
莉莉好奇的眼神在斯内普身上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他的魔杖。
斯内普见状，便从他的长外套里拿出一根微微闪着银光的魔杖，手隙隐约露出的杖柄刻着繁复而古老的花纹。
“真酷！”莉莉赞美道，“我也要挑一根好魔杖，你要不要等等我们？”
斯内普摇了摇头，将魔杖放好，把手中的箱子往身后掩了掩，眼神闪烁，“我还要买点其他东西。”
“好吧。”莉莉遗憾地点点头，拉开了魔杖店的那扇脏兮兮的玻璃门，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
斯碧尔看了眼斯内普远去的背影，跟在西比尔身后走进了店里。
店堂很小，除了一张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
所有的地方都被狭长的纸盒占领了，五个大柜子，中间只留了一人可以走动的狭隘缝隙。
所有的纸盒都码到了天花板。斯碧尔手上的手镯轻微震动了一下后，又安静了下来。
“下午好，姑娘们。”
一个轻柔的声音好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耳廓，心头泛起一阵涟漪。
一个老头从大柜子的缝隙处走了出来，站在她们面前。
他的眼睛很大，那是一双银白色的，经过时光沉淀了的眼睛，似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目光，连这家暗淡的小店都因此而熠熠生辉。
“下午好，先生。”莉莉拘谨地把声音放轻了很多，“我们，是来买……哦，不。我们是来选魔杖的。”
可能下意识地觉得买这个词不恰当，莉莉将“买”换成了“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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