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釜沉舟
李蔷薇举起双手，笑着说：“我们没有敌意，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凯斯特刚要说话，看见张百合也降落下来，瞪了他一眼，凯斯特吓了一跳，赶紧说：“是，是的，我K56119的队长凯斯特，请问有什么可为您效劳，我的女士！”
李蔷薇说：“我们有一批难民，想在生物共振弹投下之前，坐你们的舰船逃离非洲，你能帮帮我们吗？”
“没有舰船……”凯斯特看到张百合如剑一般的眼光投向他，赶紧解释说：“所有海上交通工具我们都摧毁了！”
“为什么？”李蔷薇大吃一惊。
“要不，我们怎么叫敢死队呢？”凯斯特说：“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摧毁载我们来的交通工具，断掉逃跑的后路，如果不能把异兽困在非洲，我们就死在这里！绝不后退！”
“好狠的人啊……”张百合盯着凯斯特的眼睛，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凯斯特不自觉的后退半步，刚刚一招就被这女人放倒，他虽不怕死，但在这抵御异兽的紧要关头，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可不敢惹这个女人。
“我欣赏你！”张百合拍了拍凯斯特的肩膀，点了点头说：“誓死捍卫人类的尊严，这是十分荣誉的行为！”
凯斯特松了口气，伸手挠了挠头说：“所以，真的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们。”
“那能帮忙我们联系人类共同体理事会，”李蔷薇说：“请求他们派遣空中救援吗？”
凯斯特说：“在我们出发的时候，蝰蛇空中营救队正在做最后的出发准备，不过直到现在，我们的内部频道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我估计凶多吉少。”
“那还有别的空中救援队吗？”李蔷薇急切的问。
凯斯特摇了摇头说：“我们只剩下‘蝰蛇’了……”
李蔷薇颓然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凯斯特低下头说：“对不起……”
两人并肩飞在空中离开福尔斯湾，经过刚才一场战斗，两人不再像刚刚来的时候那样，一前一后距离那么远，只是彼此之间依然沉默，没有说什么话。
直到快到避难所的时候，张百合忽然说：“关于救人，我有另一个想法……”
“快说！”李蔷薇转头望向她。
张百合说：“既然震荡波不能杀死异兽，我想……”
“我明白了！”李蔷薇似乎和张百合之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心灵感应，张百合刚刚提到开头，李蔷薇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李蔷薇兴奋的抢过话题说：“快速基因突变！我们需要异兽的血清……”
“还有放射性实验室，”张百合接过说：“放射线需要够精确调节，让人类既能在里面活下去，又能让基因快速突变！”
“这个正好是我的专业研究领域，”李蔷薇说：“血清和放射性实验室我能搞定，只不过……”
“只不过这样做有悖伦理道德？”张百合笑着说：“你又来跟我讲圣母那一套了。”
“这可是异兽血清，异兽的基因啊！”李蔷薇摇了摇头说：“他们体内因此会含有异兽的基因，也就是成了‘半兽人’……”
“总好过成了‘死人’，”张百合说：“再说，人类的历史不正是一部进化的历史吗？异兽基因可以强化难民，让他们抵抗震荡波不至于被直接杀死，还能让他们适应恶劣的生存环境，提升他们的以及他们后代的生存能力。所谓的伦理道德，真的很重要吗？比让一群人活下去还重要？”
李蔷薇陷入了沉思：如果让她为了伦理道德，而放弃救人；或者为了救人，而放弃伦理道德；这真是一个两难的困境！
“‘兽’与‘不兽’，只在人心，而不在基因。”张百合说：“那几个想要强暴你的忘恩负义之人，他们的血液里没有异兽的基因，但却比异兽更加让人心寒。”
李蔷薇身体微微一震，过了一会，缓缓点头，说：“你说得对，这确实是目前救人的唯一方法，而且对大家以后的生存也有很大帮助，我们不能放弃它！”
“哈哈，”张百合笑着说：“你想通了啊，我的圣母！”
李蔷薇点了点头说：“就像爱一样，伦理道德也有大小之分，救人是最大的。”
张百合开心的说：“那么说来，杀人的事你原谅我了？”
“恰恰相反，”李蔷薇冷哼一声，脸色变得惨白，缓缓说：“救人是最高的伦理道德，那么反过来，也可以说杀人就是最大的罪恶，我不会原谅你的，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和你决斗，我们之间只有一个可以活下去。”
张百合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差点没从天上掉下去，她愣了好久，心中只有八个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蔷薇不再和她并肩飞行，直接向前飞去。
回过神来的张百合，只好远远跟着。
避难所大门前，等待着身份扫描验证，
不久前，在这里，两人还肩并着肩依偎着，如今远远的站开着，让人感叹爱恨无常。
李蔷薇快步走进避难所，很多难民都围了上来，海伦娜也在。
她急切的问：“姐姐，结果怎么样？”
李蔷薇摇了摇头，抚摸着海伦娜的头，说：“敢死队击沉了所有舰船，我们渡不了海。不过，姐姐想到其他救大家的方法了。”
海伦娜高兴的说：“真的啊！”
李蔷薇点了点头，说：“但是接下来可能会很痛苦，你和大家多喝点热水先。”
李蔷薇说完就匆匆走进实验室——说是实验室，其实只是用木板简单搭建出来的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些仪器。
海伦娜从桌子上拿了一杯热水，然后就紧紧的跟了进去。
难民们听到有救，纷纷的松了口气，脸上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但听到接下来会很痛苦，有些人又露出了怀疑的眼神，特别是平日里，和那三个被张百合所杀的男人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更是暗地里嘀咕：
“该不会是拿我们去做实验吧？”
“我想有可能……她们一定在研究什么东西，用来保护她们自己和海伦娜那个小公主，为了安全起见，拿我们先来做试验。”
“这太可怕了吧？脏蔷薇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过不少小说，表面上看越是圣母的人，她的内心越是黑暗龌龊。还有，她的外号叫‘脏蔷薇’，我觉得她不仅外表脏，内心更脏！”
“你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
“还有，张百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没看到，刚刚阿三他们的头在空中飞的时候，我的心几乎跟着一起飞出去了！”
“还有她们是同性恋，让人极度恶心的蕾丝，这种变态，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对，这种变态恶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拿我们先做试验，然后在把确认安全的实验结果，拿去保护她们自己和小公主。”
“嗯，所有同性恋都是恶魔，我们不能让她们拿来做试验！”
流言蜚语，悄悄的在难民中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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