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灵药之秘

　　至少五把银剑穿透了那领头人的肺，那人呼吸和说话都极其困难，对韩尘的质问，他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呆滞地凝望着对方。

　　韩尘板着脸道：“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就饶你一命，若不然，这里就是你的墓地！”

　　那人连忙点头。

　　韩尘问道：“你们这个药场主要培育哪几类灵药？都是怎么培育的？”

　　那人张了几下嘴巴，流出满口红白相间的唾沫，却是讲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肺部越来越衰弱了，韩尘消除扎在他胸膛上的几把剑，又运使灵力稍稍缓和了一下伤势，他这才得以说话。

　　舒服地喘了几口气，那领头人道：“启……启禀大人，大金药场培育的灵药主要有四大类，其一是治疗伤病类，其二是提升修为类，其三是补充功力类，还有便是壮骨强筋的淬体类了。至于……”

　　咳了几口，接着道：“至于如何培育，此乃大金世家的核心机密，唯有历代药场场主才有资格接触部分秘法，其他人只是按照他们的安排进行种植，当中诀窍，整个大金世家都没几人知道。”

　　韩尘皱起了眉头，那人忙道：“大……咳咳……大人……我……我说的是真话……咳咳……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金冲金路也道：“大人，他没有说谎，灵药种植秘法乃大金立业之根基，家主怎能轻易交与别人？”

　　三人所言倒也合情合理，看来这种植秘法，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到了。韩尘又问：“这地下园区，除了你们还有谁？”

　　那人道：“除了我们八名护卫，其他便是负责种植的园丁了，大多是普通人和一些炼金术士。”

　　“仓储在哪儿？”

　　“仓库在种植园的尽头，但是……”那人小心地道：“但是……在家主下达全面防御的命令之时，便让人将仓库搬空了……”

　　“靠！”韩尘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又问：“种植园呢？难不成也都收拾干净了？”

　　那人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成熟与半成熟的灵药都已经被收割，剩下的都是未长成的蓓蕾而已。”

　　韩尘郁闷地叹了口气，心想是什么便宜也占不到了，便道：“罢了罢了，你带我去看看就好。”

　　“是！”

　　金冲金路跑过去扶起他，他蜷缩着身体，恭恭敬敬地向韩尘道：“大人这边请。”

　　药场地下种植园极为宽广，按灵药种类，药园分成了四大片区，加起来竟不比地面上的种植场地小多少。与地面种植场不同的是，这地下种植园几乎都处于密封环境，但墙面建造了特制的通气口，而且天花板上还镶嵌有许多光明属性和火属性的灵石，这便使得园区始终处于一个特定的恒温状态，避免了因气候变化导致的夭折。

　　韩尘啧啧称奇，禁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在里边放置这么多光明石和火灵石？”

　　那受伤的炼金术师道：“大人有所不知，任何植物的生长，都要遵循自然之规律，既少不了阳光，也不能没有黑夜。这里的光明石和火灵石都是经过特殊加工过的，其散发的光和热，与真正的阳光相差无几。我们开启灵石之能量，这里便成了白天，将之关闭，便是黑夜。我们依照灵药的需要，调制好最佳昼夜节奏和温度，就能人为控制其生长水平了。”

　　韩尘赞叹道：“原来种植也有这许多学问。”

　　那炼金术师有些骄傲地道：“那是自然，世间无一项技艺不是学问。”指了指药田间纵横交错的水渠，说道：“大人您看，这里的水利，也是可以人为控制的，如此一来，药园的湿度和灌溉都得到了充沛的保障，药物的生长，便可源源不绝了。”

　　话锋一转，语带遗憾地道：“不过……用这种人工的手段培植灵药，产出数量虽十分稳定，但其质量却很难与野外生长的相比。经历风吹雨打成长起来的灵药，生命力和药力总归是比温室种植的强。”

　　韩尘不解地道：“既然能控制生态，你们那么多炼金术师，不一样能模仿自然灾难，给予这些灵药磨砺么？”

　　三人惊奇地对望了一眼，那领头炼金术师赞道：“大人果然聪慧过人，竟能举一反三想到此节。没错，药场的确有这种特殊的种植场所，那里所产出的灵药，虽还是比不上真正野生的，但很多都已相差不远了。所以大金世家所出售的灵药，向来分做三六九等。”

　　韩尘转头看着他，说道：“这种植的方法，你不是知道得挺详细的么？”

　　那炼金术师摇摇头：“大人别误会，我所知晓的，仅仅是种植的流程和条件而已，这套方法，应用在大部分普通植物上都会有效果。可您应当清楚，灵药与普通药草全然不同，灵药的生成，是需要特殊环境的，而要构筑那样的环境，还要像大金药场这等规模，所需资源可是天文数目。别说大金世家，只怕皇室和萨满教，都没有那等能力……”

　　分别指了指药田几个角落，那炼金术师道：“大人请看，养在那里的草，名曰‘灵眸草’，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才使这里的灵药不失灵性。”

　　韩尘顺手望去，只见药田正中央，搭建有一座一米见方的小石台，石台之上，放置了一个近两尺直径的盆栽。那盆栽普普通通，内里种植的，竟是一撮形貌怪异的小草。

　　那一撮小草的草叶极为纤细，说是细若发丝也不为过，若不是其长得密集，数十条草叶都围拢在眼眶大小的根茎上，又透着一缕晶石般的荧光，将其遮蔽在茂盛的药田当中，还真不容易发现。

　　草叶的根茎长得甚是与众不同，它凸出土壤一小块，而那凸起之处，亦是和叶片那般晶莹剔透，但其天然长着几轮花纹，中心部分的颜色有深有浅层次分明，看上去就像动物的眼眸一般，若在深夜突然见到，没准还会被吓一跳！

　　起先韩尘还没有注意，这下经过了提示，他便明显地感应到，每一撮灵眸草，都散发着一股浓厚的奇异能量，这股能量混杂着生命元力、木系元素力、自然灵力等多重力量，由这股能量形成的气场，与一些出产天材地宝的宝地十分相似，难怪能孕育出这满园灵药了。

　　自身便携带着孕育灵物的能量，世间竟有如此奇珍！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韩尘眼中的震撼无可言喻，他呆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灵眸草……是天然之物，还是人工培植而成？”

　　那领头炼金术师道：“据说是人工培育而成，但包括历代药场场主在内，谁都没有见过灵眸草的种植园。这灵眸草的种植方法，才是大金药场最大的机密。大金世家十余座药场，所有的灵眸草，都是从泰华城本部运送过来的。”

　　韩尘道：“那照你这么说，即便是场主，也未必懂得灵眸草的培育之法咯？”

　　那领头炼金术师点点头：“我和几位同僚曾好奇问过场主，是否学过灵眸草的种植，可对于这个问题，场主大人向来是讳莫如深。所以我们猜测，诸位场主应当是不懂得灵眸草的具体种植秘法的。”

　　韩尘吐槽道：“切……那这场主之职，设来何用？”

　　那炼金术师解释道：“灵眸草太娇贵，离开本来成长的土壤，不用多久便会枯萎，因而要不断将新的灵眸草从泰华城本部移植过来。而药场场主便是负责灵眸草的运送、移植和管理，并用特殊的手段使其尽可能延长寿命，这也是他们唯一触及灵眸草秘密的地方。”

　　韩尘奇道：“既然是人工培植之物，又怎么会经不起移植？把其成长的土壤一并带来，再建造出同样的环境不就行了么？”

　　那炼金术师朝韩尘拱了拱手，说道：“大人有见地。这也是我们所有人觉得不合理的地方。那盆栽中的土壤，其实便是灵眸草成长地的原土壤，可即使有场主亲自养护，过段时间仍会死去。至于个中缘由，就不是我们能明白的了。”

　　心中琢磨了一番，又提出了一些疑问，再亲自拿来一盆灵眸草钻研了许久，韩尘依然没个头绪。不得不说，大金世家的保密工作做得是相当到位，以韩尘在炼金术上的见识和造诣，对灵眸草的种植秘法，竟也不能获取一丝有用的信息。

　　他本来还想通过些许关键知识，推导出种植秘法呢，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

　　正要一把火烧了药园，但转念一想，无人打理的灵眸草活不了几天，就算自己不动手，这地下药园也会自行荒废。于是他来到尽头的仓库，里面的物资果然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别说遗漏的药材，就是药瓶都不见一只。

　　无奈之下，韩尘只好离开了地下药园。

　　上到地面的时候，那领头炼金术师见到满目疮痍，不禁惊骇异常。他忍不住向一旁的金冲问道：“谁那么大本事，竟毁了整个药场？”

　　金冲向前边的韩尘努了努嘴，小声道：“还用得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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