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福州

　　丁一收好信件和银票，看齐可欣睡得很香，不想打扰，盘腿坐在椅子上修炼小无相功！断脉那儿还是有些阻碍，内力流经此处依旧变细硬挤过去，丁一相信水磨石穿，一遍遍地冲击此处，希望早点冲破窒涸！

　　中午，船夫不敢接近舱门，也不敢大声叫喊，站在船头小心翼翼地试探：“公子，日中了，是否靠岸用饭？”

　　“不必了，船上有什么凑和就好，银钱不会少给你们！”丁一带着神光遗体，不想跟太多人接触，能在船上解决的事情就决不下船。

　　船夫回答：“好的，一会还请公子尝尝我们的手艺，给公子弄条鱼下饭！”

　　丁一应允，齐可欣被说话声惊醒，从床上坐起，问丁一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现在正好中午，时间不算太长。船家叫用饭呢！”

　　齐可欣起身整整头发，对丁一笑了一下道：“活着，真好！”走到窗口，伸手出去让照光照在手上，并不回头：“阳光真暖和，我不怕死，真的，可是我不想那样死，半夜被一个太监活活埋在桥下！没有人为我哭，也没有人惦记我！”

　　转过身，微笑着面对丁一道：“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齐可欣蹲身一个万福，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昨天一直想不起来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叫丁昊，适逢其会，半夜碰到有人夜行，跟踪上去正好看到那人恶行。不必谢我的，是小姐福大命大！”

　　“我是个水性的女人，成亲时，我男人不能行房，我就杀了他。地藏王救了我，他救我的恩情我还是感念的，我以为他靠得住，想要跟他一辈子，可笑！他居然伤了肾活象个太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要离开他，他却要活埋我，这是报应！这是命！当初不杀我男人，凑和也许一样可以过日子。”齐可欣目光幽幽看向空处，陷入了回忆，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着问丁一：“我可以相信你吗？你带我回家可好？”

　　“这......”丁一略微权衡：“我家在京师只有我和我妈，你可以帮把神光遗体先带回家等我，我办完事就回去找你，如此可好？也可以你带着神光遗体在南京等我，我办完事找你！”

　　“田恬可是未来主母？”

　　“也许是，现在不好说，他爹还不知道，我妈也不认识她！”

　　“我跟你一起去办事，不想自己走！”

　　“跟我一起很凶险地，你的武功还不行，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一起吧，带神光遗体单独走，我可守不住！盯着这玩意的人不少，为它死的人也多！”齐可欣强调要一起走。

　　丁一无法，只好答应。

　　船家的饭十分简单，不过是两条清水煮的鱼，只是放了点盐当菜，还有几张饼，简单吃了，丁一和齐可欣步出舱门，看运河景色，时不时聊聊江湖见闻，丁一仔细询问地藏的运转，这地藏除了几个主力杀手外，只有外围一些普通江湖混混和勋贵家能动员点闲散战力，走的完全是高端路线，除了级别很高的官员和大富豪，江湖上知道地藏的真不多，十分神秘。齐可欣说，地藏王已死，修罗出走，高层有行动力其它高层也死了，她自己无心去整理地藏，这地藏已经算是没了！

　　船上无货，轻装行进极快，下午太阳还未下山，已经到了杭州，丁一跟船家商量，想让他们直接入海去福州，船家却说不行，河船的船底太浅，走不了海路，只好结帐下船。

　　在码头上询问海运南下的船，码头上的人说，刚刚走了一只几十艘船的大船队。季节不符，算时间那个大船队到泉州两天左右会有海上季风，此时船少，起码得一月左右避过信风才会有船！

　　无法，丁一只得和齐可欣找客栈住一天！

　　第二天一早，在杭州城的骡马市买了两匹健马，骑行南下福州，说是健马，比西北的战马低了半个头，走路也慢悠悠的，跑不起来，一路还得照顾饮食，当真是麻烦！

　　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

　　这南方的路，多山多水，少有直道，十分麻烦。没有精确的地图，一路南行，时不时停下问路，而且每过一个县城，都要缴入城费，杭州城到福州城，不过短短地六百多公里，走了足足六天。

　　路上进入客栈，起初丁一开两间房，齐可欣却是非要与丁一同房而睡。只是此女转了性子，并不涉及阴私，只是抱住丁一睡得象个婴儿，打着小呼噜睡得很香很沉，让丁一很难睡着，直过了两三个晚上，才开始习惯。齐可欣在身旁，丁一就运转小无相功，控制欲望。

　　福州城乃是大明南方一等一的大城，从成祖郑和下西洋时起，福州城就是接连外洋的最大港口城市，有全国最强大最有实力的造船行业，最有名的福船就是出于此处。丁一进城里，居然还能时不时看到有白肤黄发的外国人出没其间，齐可欣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外国人，十分好奇！

　　福州城外两侧都是山，可谓山多平原少，好在城里还算平整！

　　福州城里，大路宽广，两侧商铺林立，人流如帜，叫卖声不绝于耳。城市绿化也做得很好，看起来是个宜居城市。

　　此时时间有点晚了，丁一找个客栈住下，把神光遗体藏于床底，便带着齐可欣出门用饭。

　　点了三个菜，等候上菜时，丁一无事，侧耳听周围人聊天，闽省人说话哇啦哇啦地扯着嗓子喊，声音很大，不想听都不行，可惜闽省话十分难懂，丁一立着耳朵听半天，完全不知所云，饭店里的有几桌客人聊得很欢，甚至隔着桌子彼此对话，好象都是同一话题。

　　丁一叫来小二，丢给小二几钱银子，小二大喜，说着蹩脚的官话告诉丁一，听说是西厂的云中天云督公来了闽省一路上放翻好些低级官员，这些客人聊的就是云督公的威风霸气！

　　丁一显些惊得跳起，云中飞吩咐他南下时，正在京中准备迎接文官集团的弹劾风暴，怎么可能会南下到这遥远的福州城来，而且自己行动迅速，云督主就算出行，要走到自己前面也决不可能，此事有诈！

　　再细问小二时，小二告诉丁一，他听说云督公带了一个校尉就微服南下，从苏省被官府一路护送来到福州，现在正住在福州知府衙门。云督公一路行来，很是为百姓做主，福州城里很有些人说要去拦云督公的轿子喊冤。

　　这就更不可能了，以云中飞刚从西北返回的现状看，出门不带足人手是不可能的，此人必为假冒，看机会倒是要管管。

　　问了问小二闽越武馆的事，闽越武馆在本地是几十年的老字号，被灭门一事很是轰动，小二讲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用完饭，打发齐可欣先回客栈，丁一按小二所讲，寻路去闽越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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