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喝一顿酒而已
和可怜的帕特.莱利不同， 亨森这两天过得无比放松。
进入六月以后，温暖的阳光让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空气变得清新宜人。他通常会在饭后散一散步，或者约马尔斯先生一起去打打高尔夫球。亨森以前是不爱打高尔夫的，他喜欢的也并非高尔夫这项运动本身。
这个华裔主帅，只不过是非常享受在一望无际的高尔夫球场上，狠狠一杆把球给抽飞的感觉。兴许，这也是亨森为自己减压的方式之一吧。
总决赛即将到来，反而让亨森陷入了一种安宁与平静之中。毕竟，这已经是亨森连续第三年踏入总决赛的赛场了。他已经非常清楚，该如何去应对这样的大场面。
“你说，等我退役之后，日子该变得多无聊啊。”在狠狠一杆把高尔夫球抽飞后，亨森装模作样地用手遮住阳光看了看高尔夫球的飞行轨迹，然后和一旁的马尔斯聊了起来。
“怎么会无聊呢？你可以从事商业方面的发展。或许，维维克会把他的公司交给你打整呢？”马尔斯笑了笑，同样抽出一杆。
当然，马尔斯打出去的球路是非常讲究的。和亨森打高尔夫，他总是能赢。
“最多再有7场比赛，我就要告别这个联盟了......然而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公布这件事情。直到现在，我的球员们都还以为他们下赛季仍能与我并肩作战。你说，我是不是挺懦弱的？”
“你只是太爱那支球队和那片球场了，亨森。别担心，即使是再伟大的球员和教练都会经历这样的时刻。菲尔.杰克逊和杰里.斯隆他们告别篮球后，不也过得滋滋润润的嘛。”
“滋润？据我说知杰里.斯隆的老年痴呆已经愈发严重了。而菲尔.杰克逊那个装逼犯嘛，他在尼克斯队的管理层依然有一席之地。他只是告别了教练席，而并非彻底告别篮球场。所以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告别赛场，就没有几个能过得滋润的。对我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生命的一部分。”
亨森说完，抽出了一记漂亮的弧线。白色的高尔夫球落到草坪上后弹了几下，然后直接入洞！马尔斯都惊了，这可是一记距离一百米左右的进球啊！
“运气不错啊，亨森教练。”马尔斯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在高尔夫球场上输给亨森。
“大多数人都以为我的成功是运气，但事实上，我更喜欢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我可不想，被这颗该死的心脏束缚。”亨森意味深长地回答。
马尔斯愣在原地，然后微微一笑。是啊，亨森什么时候善罢甘休过呢？也许有朝一日，人们还会看见亨森.乔在篮球场上叱咤风云吧。
放弃？亨森.乔就不知道这个词该怎么写。
※※※
波波维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为球队能够在6场比赛内解决雷霆感到骄傲，他又一次为圣安东尼奥那座城市带去了西部冠军奖杯。按理说，他和他的球员们现在应该已经非常兴奋，并迫不及待地想要冲总冠军发起冲击了。
然而今年，面对即将在总决赛中相遇的对手，波波维奇心中却有些恐惧。
没错，恐惧。老爷子已经不知道，恐惧这种情绪有多久没有在自己心中产生过了。但当他下飞机，踏上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土地，并看见机场附近步行者队全员的巨幅海报时，这种恐惧感竟蔓延波波维奇全身。
虽然这样的恐惧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但波波维奇承认，步行者队让自己感到害怕了。
4比0横扫热火，这种事情即使是马刺也不可能做到。虽然热火队的人员构成确实有些问题，不过他们依然是联盟顶级球队。
要在季后赛中完成横扫，你的实力就必须高出对方很多才行。这也就是说，步行者队的实力，高出了联盟顶级很多！
虽然比赛还没开打，但波波维奇已经很清楚，这也许会是自己到目前为止打过最难的一次总决赛。
要么被羞辱至死，要么成为传奇。要么最好，要么最差，这就是马刺队面临的局面。
“滴滴滴滴滴......”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波波维奇又开始神游的思绪抽离了出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却让他感到惊讶。
“亨森？”
“Pop，我听说你已经到印第安纳波利斯了。怎么样，晚上要不要来喝一杯？以前你在圣安东尼奥请我喝过一次酒，我都还没回请你呢。”果然，来电显示没有出错，波波维奇也没有眼花。打来电话的人，正是步行者队主教练，同时也是波波维奇接下来的敌人，亨森.乔！
“好啊，有何不可？只是你的身体，喝酒真的没问题吗？”波波维奇笑了笑，虽然亨森是他现在最大的敌人，但他其实并不讨厌那个华裔教练。相反，还特别喜欢。
“没问题，放心吧。只要不喝太多，我的心脏就承受得住。那么就这样订了，等你有时间了，我派人过去接你。”
四个小时之后，晚上八点。波波维奇和亨森.乔在一家清闲的小酒吧相约。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亨森包下了这家酒吧。因此今晚，酒吧里只有亨森和波波维奇两位客人。
“我还以为你现在正熬更守夜的研究我们的比赛录像呢，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心情出来喝酒？怎么，已经对总决赛充满信心了？”波波维奇坐在亨森对面，打趣儿地问道。
“我倒是想，但我的心脏不允许我那么做。你不也一样吗？你可能是全联盟唯一一个在和步行者队交战之前，还愿意和他们的混蛋主教练喝酒的人。你就不用研究步行者队的比赛录像吗？”亨森抿了一口酒，给予“反击”。
“研究？我们已经研究你的球队一整个赛季了。我敢保证，全联盟有半数的球队都是这么研究你们的。结果呢？结果你们还是杀入了这该死的总决赛。研究步行者，对取得胜利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赢你们的办法，就是在比赛当中随机应变。”
“是啊，是啊，随机应变。只可惜，从二月底到现在，还没有球队真正能做到这一点。即使是你的圣安东尼奥马刺，也没有做到。”
听亨森这么说，波波维奇才突然想起，亨森自从回归之后到现在总决赛开始前夕，还一场未败呢......这家伙，到底是一个何等可怕的对手！
“得了吧亨森，你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炫耀你的成绩吧。”波波维奇摆了摆手，“咱们就不能先不聊工作吗？”
“你就再忍耐一下吧，Pop。以后我就是想聊工作，也找不到人聊了。打完这个赛季之后，我就要退役了。”
“咳咳咳咳咳！”亨森话音刚落，老爷子就咳嗽了起来。明显，是被酒呛了一下。
“你说什么！？”老爷子瞪大了眼睛，这是亨森见过波波维奇最吃惊的一次。
“我说，我打完这个赛季过后就打算退役了。呼，好像说出来也没有那么难。谢谢你，Pop。”
“谢谢我什么？你说真的？该死，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亨森.乔。”
“谢谢你，成为我第一个把这件事说出口的对象。我可没有开玩笑，下赛季，你就是想和我聊工作，我也不会聊了。我的身体，无法再承受主教练职位的折磨。所以，我的职业生涯，至多还剩下和你的七场比赛。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Pop。拿出你的所有能耐，咱们打一轮轰轰烈烈的总决赛吧。我不想我的职业生涯......留下任何遗憾！很高兴，你会是陪我走过职业生涯最后几场比赛的人。”
波波维奇听完之后，吃惊的表情逐渐又回归平静。续而，又惋惜地摇了摇头。联盟即将失去一抹鲜艳的色彩，他也即将失去一个有趣的对手，波波维奇能不惋惜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在给你说这件事情之前，我一直不敢公开。但就在刚刚，我发现要公开此事好像也并不太难。所以，总决赛结束的当晚，我就会公开宣布退役的消息。”
“切，拿了冠军就想跑吗？”
“你就这么确定我这赛季能拿冠军？”
随后，二人陷入到了几分钟的沉默之中。但几分钟后，还是波波维奇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即使不用你说，我肯定也会竭尽全力的对付你。你想创造一个伟大的赛季，但你其实已经做到了，亨森。无论这个赛季你是否能捧起奥布莱恩杯，你都已经做到了。现在让我非常感兴趣的一件事是，你是否愿意和我打个赌？”
“打赌？”这下，该亨森惊讶了，“打什么赌？”
“我赌，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离开篮球场，亨森.乔。我看得出，你属于哪个世界。除了篮球场，别的地方都不适合你。即使你退役，你以后也很有可能重新出山。”波波维奇一脸认真。
“哈哈哈哈哈哈，你输了，Pop。我可不是迈克尔.乔丹和‘魔术师’约翰逊，退役后再复出这种事情，我可干不来。好啊，我和你赌，赌什么？”
“一顿酒而已，亨森.乔。我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顿酒。如果你哪天决定回归了，打电话给我，然后请我喝一顿酒，就这么简单。”
“好啊，一言为定。”
两支就把碰在了一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赌局，亨森的好胜心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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