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草药店里做出的决定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夜湮歌不由得感慨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开口道：“不如说点正事，空间系的能力必须在本身实力达到……嗯，现在人类标准的六阶以上，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可以教你一些东西了。”

　　“那我应该……”莉雅自然明白自己修炼时间不足，实力弱小的短处，赶忙虚心请教。

　　“跟我去猎杀混沌，只有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才能挖掘你最大的潜力。”烛火照耀着黑瞳，折射出明亮的辉光。

　　“不知道师父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莉雅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不过也要你做好心理准备才行。”夜湮歌端坐在木椅上，俨然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如今大陆上混沌的势力逐渐开始死灰复燃，动作也越来越大。并且一般的元素力量很难彻底杀死混沌的怪物，除了空间和时间这两大顶尖能力外，也就只有圣光教廷的神术能够杀死有限的低级怪物了。”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直接找到混沌的老巢一锅端掉呢？”莉雅不由得问出了一直徘徊在自己心底的问题，如果不是实力不济又不知道混沌的老巢在哪，恐怕她早就亲自杀过去了。

　　“我听闻，龙族的血脉传承中，汇聚着每一代龙族的智慧与记忆。”师父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的血脉传承不完整啊，大部分记忆都被封印了。”小萝莉对此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如果不是有封印在，她现在恐怕早就过上“每天躺在龙穴睡大觉，偶尔心情好就去抓几个公主什么的来侍奉自己”这样（mei）梦（xiu）幻（mei）般（sao）的生活了。

　　“克兰维德的封印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坏事，如果不是有封印的力量帮助，以你在自己精神空间里的鲁莽行为，恐怕永远都没法清醒过来了。”夜湮歌向来没什么情绪变化的语调中，竟然带上了一丝嗔怪。以至于莉雅甚至都因此而忽略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自己刚刚拜她为师的女子，竟然可以直呼神灵的真名！

　　不过那一丝异样的情绪很快便像掠过天际的飞鸟一样消失不见，再也不曾留下半点痕迹：“最初，混沌会找上相性相合的生物，或是人类亦或是兽人甚至可能是魔兽。当这些生物被侵染之后，会得到混沌给予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而它们，也被称为‘初代种’。”

　　灯火勾勒出绝美的侧脸，师父似乎陷入了某种古老的回忆，显得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幽幽回荡着：“与你见过的混沌生物不同，那些初代保留着自己的意识，也可以正常思考，只不过心智被混沌侵蚀之后，对于任何秩序之下的生物都怀着强烈的憎恨。它们会在混沌的驱使下，四处散播‘污浊之雾’，被雾气侵蚀的生灵，要么在痛苦中死去，要么被转化为混沌生物，这些也是你当初遭遇到的怪物之一。”

　　“另外还有一些人，或者心怀仇恨，或者被强大的力量蛊惑，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人性扭曲，在正常的世界中找不到自己生存的价值，也会被混沌吸纳，转化成所谓的‘混沌信徒’。”说到这里，墨瞳的女子轻声叹了口气：“唉……混沌会给予他们力量，但也会在需要的时候，将他们转化为丧失灵魂的怪物。”

　　“至于那些初代，你所说的也不是没人想到过，只是它们在被杀掉之后很快又会冒出来新的初代。自始至终都维持着稳定的数量，直到混沌大军从虚空之中降临。”讲解进行到最后，师父回答了徒弟的疑问。

　　“师父，我还有一个问题。”莉雅皱着小眉头问道：“怎么才能彻底消灭混沌呢？”

　　“就像有白天必然有黑夜，有光明也必定会有阴影一样，只要秩序存在，混沌就会一直存在下去。”夜湮歌摇了摇头：“至少在‘大破灭’的那场战争中，这个世界还没有找到消灭混沌的方法。”

　　“那么……”莉雅还想问什么。

　　然而，此时一直端坐的女子却突然站起身来：“好了，现在的你知道太多，除了徒增烦恼外没有任何意义，还是想想怎么尽快提高实力吧。作为师父需要提醒你的是，一旦加入与混沌的战斗，你将会面临可能永远都无休无止的战斗，现在的生活……就算彻底离你而去了。”

　　话音落下，小小的草药店内一时陷入了寂静。虽然自家师父的声音平淡如水，但依然在莉雅的心灵中激起了阵阵涟漪。

　　夜湮歌的告诫中说的很明白，如果莉雅选择现在就参与进入混沌的战斗，那么所有的朋友、亲人、师长，都会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来到这个世界七年多的记忆，从此以后也就永远都只能存留在记忆之中了。

　　就像笔直的道路在眼前蓦然出现分叉，一左一右，代表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到底该选择哪一个？站在岔路口的旅人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莉莉丝，格尔芬，露娜，兰娅，洛克，嘉斯蒂，还有娜儿，瑟希尔，甚至刚认识不久的卡尔琳娜，佩妮希丝等等等等，这些熟悉的身影一一浮现在小萝莉的眼前。

　　就连时间，也似乎停滞了下来，如豆的烛火在斑驳的墙壁上摇摇晃晃，那道长长的贴满胶布的裂缝像是条漆黑的蛇一样扭动起来。

　　渐渐的，那些熟悉的身影宛如阳光下的泡沫一样开始模糊，又慢慢汇聚在一起，化作了一位正在静静凝望着自己的绝美女子。漆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而下，而那双墨色眼瞳中，却彷若蕴含着期冀、不舍与……担忧？！

　　莉雅不禁揉了揉眼睛，当她再度看向那双漆黑的眸子时，入眼的却仍旧是淡然与清冷。好像之前看到的那些，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师父。”紫色的眼眸中，目光开始变得坚定，银发的小女孩，已经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过，她在坦白之前，还是有些忐忑的问道：“我的选择，会让师父生气吗？”

　　“生气？不会的。”黑发女子温柔的看着面前有些不安的小萝莉：“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你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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