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为谁而哭
“不是什么？”
看到白羽慌乱无措的样子，兰小清只感觉有一把刀，在缓缓的割着自己的心，让她痛的无比清晰。
咬了咬牙，兰小清抓住了文轻的手，笑得天真无邪。
“白羽，对不起…人妖殊途…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她的眼神坚定如石，白羽却觉得可笑至极，多么讽刺！
“只是因为这个吗？”
白羽的眼神犀利如刀，欲要切开她的心看一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文轻没想到心有不甘的举动，清儿真的会回来？他好像做梦一样，是那么的不真实。他呆呆的望着她，她哭的是那么伤心。她又是，为谁而哭？
手腕如同针刺火烧一般的疼痛，文轻松开了兰小清的手，怨念的盯着白羽。施法的，只会是他。
果然，白羽的后背延展出了一对羽翼，似乎在极尽忍耐的忽闪着。
这一幕，还真是让文轻和兰知忧两个凡人唏嘘不已。
“白羽，五百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我很感动，可是我不是她，我活着只是我，我喜欢的…也不是你！”
白羽伸手摸了摸嘴角，那里似乎还残存着她的温度。
“一定是又做梦了！”白羽凛起笑意，“没想到这次，做的居然是噩梦。”
无数次的梦里，他的小丫头都跑回到了他的怀里。唯有这一次，…
“对不起，你不应该一直记得她！那个已经死了的人！那个不存在了的人！”
“我不是都和你讲清楚了，五百年的转世，你始终都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兰小清哭喊过后，垂下脑袋不敢和他对视。“即便你还是你，我也是我，可惜…终究不是五百年前了！”
文轻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团光包住，然后便不受控制的漂浮到了半空之中。
白羽第一次发出阴冷到想要杀人的气息，他的眼底红的吓人，周身也凛起了红色的氤氲。
“你要报答前世之事，还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面对白羽冰寒刺骨的声音，兰小清咬了咬牙，坚称：“兰小清喜欢文轻！”
“喜欢吗？”白羽突然逼近，俯视于她，“那我呢？你和我发生的事情都忘了吗？”
文轻被困在光亮之中，挣扎不得，九岱想施法去解开他身上的结界，却被墨行压制的无法施法。
墨行的声音在九岱的身体幽幽响起，“我们应该好好的看戏，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杀人。”
兰小清不敢和白羽对视，他的眸子就像一潭深渊看不见底，让人挣扎不得，更不愿离去。
良久，她哽咽说道：“昨夜是我一时迷了心智，我现在醒了，所以，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不要再想我，也不要再折磨自己！”
白羽像疯了一般提起了她，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活了两千年，他还从未如此失态，如此的无法自控过。
“蛮小清！我只问你一遍！此时此刻，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
天空无云，本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却突降暴雨，无风也无雷，诡异的就好像眼下的情势。
雨很大，掩住了她悲痛的泪水。
“我不喜欢你了，你也不要再喜欢我了。”她痴痴的望着他，似在心疼，又似在乞求，“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也不要…在折磨自己了。”
…
兰小清不知道白羽是如何消失在眼前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莫名其妙出现的雨，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好像他一样，好像没有来过，却让她遍体鳞伤。
随着白羽的离开，文轻身上的法术突然消失。九岱也终于出手，两手一捏，一层结界托着他缓缓落地。
文轻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兰小清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擦着她头发脸上的雨水，虽然不可思议，但还是高兴的手都在颤抖。
“小清，等救出我爹还有兰伯父，我们就成亲，好吗？”
她木纳的点头，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
漫漫长夜，就像被人泼了墨一样，漆黑无边。
经过了几番思量的兰知忧，多次却步，还是走进了妹妹的房间。
往日灵动跳脱的身影，此刻就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呆呆的望着房顶。
屋内没有灯火，她将自己埋在了黑暗之中，与之融为一体。
“妹妹…”
兰小清果然没有反应。
兰知忧轻轻的坐在她的旁边。微声的说：“妹妹…虽然白羽是妖…可是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或许，你可以试着接受他。就连我都能接受他的身份，我觉得你应该也可以。”
兰小清只是对他微微一笑。她心里的苦，谁又知道。
兰知忧已经接受了白羽是妖的事实，他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害怕，抗拒。莫名的，他还是相信白羽的。
“妹妹，你们今天说的什么五百年前，到底是什么？”
兰小清和他解释，“五百年前，你我都是捉妖师，我爱上他，他也喜欢我。与妖君一战，我为救他而死。而他在我死后…为我自断仙脉，失了成仙的机会。”
兰知忧知道，在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都必须要相信。
“哥哥知道你也喜欢白羽！既然你们有着这段缘份，你今天为什么要那样伤他？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真的是因为文轻吗？”
兰小清没有回答，早已泣不成声。
“妹妹，今天的事情让你为难了。文轻和你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又有婚约，你和他自然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可即便如此，你也要正视自己的内心呀！”
“你喜欢的是白羽…哥哥都看得出来！是和对文轻不一样的感情！”
“我相信你把事情说清楚，文轻会体谅你的！就好像当初，他不是也被迫娶了国相千金？”
“妹妹…若是这些都是真的，白羽虽然是妖，可是他等了你五百年啊！五百年的痴心等待，难道还抵不过你和文轻自小长大的情份吗？”
“哥哥不愿看你委屈自己，若是父亲在，他也不愿你这样伤心的！就算你和妖在一起了，父亲也不会气你的！我们…都希望你快乐！”
“妹妹，白羽在哪？我去把他给你找回来！”
兰知忧的一番劝慰，倒是让兰小清心中越发的委屈。她抓着哥哥的手，哭的无比委屈。
兰知忧怜爱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那个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还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哭过，哭的这么狼狈。
“哥哥，不要找他，他的世界里不应该有我，他是妖，不老不死…而我只是一个难逃生老病死的凡人，我们两个终究是人妖殊途…”
兰知忧以为妹妹是在怕，可是不管如何，他都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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