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聚集地

　　夜晚，约翰找到一个树洞，在树洞外清理出一片空地后，约翰将自己压制的威压再一次释放出来，。果然，不一会，从树洞中悉悉索索的跑出不少昆虫毒蛇，从蜘蛛蝎子到红黄黑相间的毒蛇都从周围跑开来，还有些由于太过于靠近约翰的，跑到一半就倒在地上弹蹬着腿，死了。约翰看着这一幕。摸了摸下巴，最少自己在睡觉的时候不用担心这些烦人的虫子了。

　　夜里，由于自己的威压，约翰并不担心由于篝火的光芒吸引来危险的生物，于是大大方方的点燃了一堆枯叶枯枝作为篝火。将中午烤好的、已经凉掉的鹿肉串上，架在篝火旁边烧烤，约翰有些怀念中午的椰子了。自己走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带两个呢？现在只能干咬鹿肉了。说实话，没盐没油没调料的鹿肉嚼起来自然没什么浓郁味道，再加上是原本烤好的肉又再次加热，自然会变得无比的‘有嚼头’，与中午的鲜嫩口感相差甚远。吃着这东西，没有一点饮用的水冲服，即使是约翰也会觉得干涩无比——更何况现在可不是原本的灰烬，而只是一个普通人，由于约翰的失误，在潮湿无比又泥泞的环境中可是大半天没有喝过一点水，换一个普通人来已经快口干到崩溃了吧。

　　不过比起这些，约翰更在意的是，自己散发出的威压。这是之前从没有遇见过的事情。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与自己交手的也大多是声名显赫、位高权重之辈，无论是一国之王还是宗教领袖，无论是传说中的大英雄还是还是恶贯满盈的恶党，自己都没有在他们身上见过这种气势——不，等等。约翰想起了什么。这种相似的东西自己见过。

　　眼前浮现出无数狼血从队员身体中被吸取、被剥离，最终汇聚到队长身体内的场景，约翰想起了第一次面对点燃火种的薪王时，被震慑得动都无法动弹。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即使自己依旧拥有着充沛的体力，也无法动弹分毫。此后再一次感受到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是在与杰克共同面对的巨人王尤姆时，若不是手中拿着针对巨人族打造的风暴管束者和身边的好友杰克得搀扶，约翰可不保证自己还有没有力量站着而不是趴在地上如同被卑微的虫子一般等待尤姆手中的的大刀剁在自己头上。第三次这种感受，是面对幽邃圣者——艾尔德里奇。这种感受也是在当艾尔德里奇点燃自己的火种之后出现，但在那时候约翰体内的灵魂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坚韧，即使依旧感受到对手的强大，约翰也能够哆哆嗦嗦的拿出了余火，将余火中的火种吸收进自己的灵魂中，用于抵御来自艾尔德里奇的压力。而在之后的敌人中，即使是妖王欧斯洛艾斯这位即觉醒了龙血、又是前任国王的大人物、驾御着风暴龙的葛温王长子——无名王者还是在火之时代以前就统治着世界的远古巨龙，都没有给与约翰这样的压力；相反，实力稍差一些的洛斯里克的两位王子和已经没有了灵魂的薪王化身却让约翰内心深处无比恐惧。也就是说，这种压力来自于薪王吗？约翰思考着，不，与其说来自于薪王，不如说是来自于他们身为薪王的证明——灵魂中的火种。

　　想到这，约翰想起了赛琳娜所说的那句话：“恭喜你，薪王约翰。”

　　原来，这变化来自于灵魂吗？想到这，约翰闭上眼睛。开始了冥想——这是来自与原石世界的一种修行方式，据说能够看见自己的灵魂。约翰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灵魂，他所看见的只有已经死掉的生灵的灵魂，和无数的灵魂碎片。看见自己的灵魂？这又是一个新的挑战。果然，现在比起之前传火的生活，有趣多了。

　　脑海中胡思乱想，自然是无法达到传说中的冥想境界。当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到约翰的脸上的时候，约翰依旧只是坐在那里想着过去的事情。幸好现在因为灵魂的强大让约翰不会感受到精神上的疲倦，而静坐则让身体有了充分的休息。站起身来的约翰拿起身边的投枪，将匕首从面前拔出放在顺手的位置，决定继续向着树林深处前进。

　　约翰这次不准备毫无目的的闲逛式探索了，他给今天设立的目标是找到能够饮用的淡水，毕竟在如此环境中一整天不喝水，即使是约翰也有些受不了，也幸好早上约翰找到了一些挂在树叶上的露水和几个刚成熟的水果，稍微温润了约翰已经极度干涸的身体。

　　“人类，真的很脆弱啊。”莫名的，约翰想起了在过去遇见的那些朝着咒蚀大树跪拜的不死聚落居民、向着巨龙尸体匍匐的洛斯里克平民，和即使身为王室后裔依旧信仰着天使教的葛慈德，从而想到了原石世界中的各种宗教信仰，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将希望寄托在毫无根据的虚幻的事物身上。由于自身脆弱，因此崇拜强大；因为恐惧死亡，因此崇拜神明；因为渴望自己所没有的一切，人会做出许多超出常理的事情来。

　　“原来这就是信仰啊。”约翰突然感叹。即使是在特尔安大陆，大部分所谓的信仰依旧是因为相信神明能够给于自己好处而存在的，即使存在狂信徒也只是少部分，而且谁说狂信徒最初不是为了获得神明更多的关注而疯狂的？

　　胡思乱想的约翰脚步并没有停下，依旧不紧不慢的前进。这次幸运光顾了他，在快到中午的时候约翰听到了流水声。约翰加快脚步向着流水声传来的方向前行，走到树林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小河，顺着小河往上游看去，约翰看见了一个小瀑布。由于周围拥有充沛的储水，小瀑布的水流带着一丝汹涌的气息奔涌而下，将落下位置冲出一个水池。

　　如果说发现了淡水已经是约翰目标的话，那么这个目标比起之后的发现简直不值一提：在小河的对岸，约翰发现树上有着好几个树屋，这些树屋用砍下的树枝搭建而成，在河边的树上错落有致的排列着。

　　约翰脸上浮现了笑容：最少，这里并不是荒岛。既然有好几个树屋，那就说明有不少人会在这里居住，自然自己也能借助他们返回人类社会，而不用在这里当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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