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 惊喜不断
在天空盘旋了一会，等十四只哥布林将抄纸器全部放好后。
托尔落在了空地上，环视了一圈以一种颇为郑重的口吻宣布：
“今天我们将见证一个即将改变我们乃至这个世界的发明。”
闻言周围一阵骚动，刚刚入学的未成年哥布林自然虽然听不懂托尔说的内容，但因为托尔在丛林部落的地位以及此时高深莫测的口吻。
都是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而杰顿这些能听得懂托尔所说内容的哥布林以及在场的阿尔托莉雅等人闻言都郑重起来，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摆在托尔面前的七个抄纸器上。
抄纸器上的纸已经全部晾晒完毕。
在托尔的示意下几只哥布林抬着一面木制圆桌面走进空地，身后四只哥布林，两只拿着桌架而另两只一只抱着一个筐，筐里是几个木制方块，另一只则提着一个黝黑液体的小木桶。
这种常见于托尔前世农村宴席的大圆桌的结构并不复杂，几只哥布林很快将圆桌安放完毕。木块以及小木桶都被放在圆桌上。
“多莱，这不就是你昨天晚上连夜赶工做的那个木块么？”
索拉用手肘撞了撞多莱道：“这东西有什么用，有什么玄机？”
“我做的时候你不就在旁边么。”
多莱挠挠头：
“具体干什么托尔大人没说，其实只是在木块是雕上一些奇怪的图案，木块也都是最普通的木块。”
“奇怪的图案？”
索拉若有所思。
接着随着托尔一声令下，十四只刚刚抬着抄纸器的哥布林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抄纸器上的纸取下，一张纸两只哥布林各拿一边最后轮流平铺到一旁的圆桌上。
当然这些都是安排好的，托尔对第一批具有特殊象征意义的纸颇为重视，七张纸事先都已经由阿尔托莉雅和马休拉揭下后再放回抄纸器上。
一切布置妥当以后，托尔对杰顿道：“在开始之前，杰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不认识字的人马上学会写字？”
“托尔大人，有些法术也许可以实现。”
身为法师，杰顿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不过这样的法术会很复杂。”
“阿尔托莉雅，你怎么看？”托尔转头看向阿尔托莉雅问道。
“应该也是法术吧？”
阿尔托莉雅疑惑道：“别说写字，正常学习语言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呢。”
“其他人呢？”
托尔环视一圈发现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这样的效果让托尔颇为满意，转过头看向正探头打量着圆桌上各种物件的小蕈人。
“马休拉，过来一下。”
马休拉迈着小短腿走上前。
“马休拉，你会写字么？”
托尔一边说着一边通过心灵感应将意思传达给面前的小蕈人。
马休拉闻言很配合地晃了晃圆圆的脑袋。
“那么接下来我会现场教马休拉学写第一句话。”
托尔对着众人道，一边通过心灵感应示意马休拉一会按照自己的传达的行动顺序操作。
于是在众人议论声中，马休拉一扭一扭地走到圆桌边，这张圆桌是根据哥布林的身高制作的，所以对于马休拉而言倒是正好。
马休拉从叠一起的七张纸中拿起最顶上的一张，因为制作工艺比较粗糙，这些纸从外形上有些类似托尔前世吃的杂粮煎饼。
不过应付眼下倒是够用。
马休拉将纸在圆桌另一侧铺平，从旁边的框里将里面的四个木块一个一个拿出来，木块上雕刻着一些图案仔细识别以后，马休拉拿起其中一块木块放到旁边的桶里沾了沾，放在桶上面滴了滴。
然后挪回刚刚单独拿的那张纸面前，拿起木块沾到墨水的一面用力朝着纸按下去。
啪的一声，众人都忍不住探头看向那张纸。
不过马休拉并未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将木块拿起来放到一边。
接着又拿起第二块，第三块，都按照这个流程，一直将四块木块全部用了一遍。
“大家好……我叫马休拉……”
个子高一些的阿尔托莉雅踮着脚已经看清了四个木块在纸上印下的一句话。
马休拉按照托尔的意思，从桌上将面前的纸举起来方便让在场所有人都看见纸上的内容。
大家好，我叫马休拉。
这就是纸上印着的内容，在这句话的末尾还印着一只蘑菇的形状。托尔交给多莱雕刻的奇怪图案就是这行字的镜像。
一旁的杰顿此时也是恍然大悟，负责描出镜像图案就是他描出来的。
“有些类似印章的样子。”
阿尔托莉雅摸着下巴思考着：“但是托尔阁下这样并不能算是学会写字，马休拉只是按照您的意思把木块一块一块印下去。”
阿尔托莉雅的话倒是在场很多人的心声，刚刚马休拉的表现虽然第一时间让人感觉惊艳，但仔细揣摩会发现这里面的原理其实很简单。
而且似乎实际上没什么卵用。
“是的，马休拉并没有掌握书写。”
托尔直言不讳道：“但这件事最重要的意义并不在于一个不会书写的人学会了写字，而是写字可以由不会书写的人来完成。”
说着托尔一字一句道：
“只要有这些道具，不管是马休拉，又或者是荣耀还是忠诚，也可能是整个丛林部落的任何一只哥布林都将可能胜任这个工作。”
众人闻言都有些不淡定了。
而杰顿此时则面露骇然之色，比起平时就能接触各种书籍的阿尔托莉雅等人老哥布林更能理解托尔这句话可能带来的颠覆性改变。
眼下靠着三四个木块能印出一句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木块足够多，就能印出完整的一本书。而且只要保存着那些木块，原材料足够的前提下那还不是想印多少就印多少？
老哥布林此时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而的另一边几人也是越想越可怕。
这个世界的书籍所谓的量产无非就是雇人誊抄，而誊抄往往就意味着极高的人工费用。
即便对于人类而言，能够读书写字并且胜任誊抄这项艰巨工作的人对总人口而言依旧是凤毛麟角。至少普通百姓是没有能力购买书籍的。
而到了托尔这里，除了一开始雕刻木头的费用剩下的需要付出的无非就是油墨费用以及普通的工人工资。和誊抄需要花人工费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十二位骑士里不乏家族以商业起家的，想到这里都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如果他们能把这个方法带回家族的话，其中的利润可能相当可观。
趁着大家还在消化自己刚刚说的话，托尔再次抛出又一枚炸弹。
“我想大家注意力不应该仅仅集中在这行字上。”
托尔用爪子轻轻碰了碰马休拉手里的纸，向正在沉思中的杰顿问道：“那么杰顿，一般一张羊皮纸大概要多长时间？”
“额……”
杰顿回过神想了想道：“大概要一个月以上，这个和选用的动物……等等，托尔大人您的意思是？”
此时老哥布林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马休拉用来印句子的东西不就是托尔前几天才捣鼓出来的……
“没错，杰顿。”
托尔点点头：“这是一种全新的纸类，未来这种纸将会取代纸莎草纸以及羊皮纸。”
纸莎草纸以及羊皮纸的介绍点这里。
随即托尔又将目光转向另一边：“阿尔托莉雅，试试在上面写几行字。”
阿尔托莉雅闻言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到圆桌边，从腰上的包里取出一支羽毛笔，沾了些墨水便趴在圆桌前开始在刚刚马休拉用过的纸上书写起来。
其他人则继续踮着脚看着这边，不一会阿尔托莉雅便将羽毛笔收回，让墨迹干一干后再次将那张纸拿起来向周围人展示。
彬彬有礼，尊敬他人，谦虚谨慎
赫然是骑士准则，阿尔托莉雅一时间想不起来其他的内容，索性就将骑士准则写了上去。虽然字迹略微有点糊开，但并不是太明显。
“确实很接近羊皮纸的感觉。”
阿尔托莉雅点评道：“质地还是柔软一些，不过杂质比较多看起来没那么美观。”
“工艺方面还可以继续精细化。”
托尔点点头道：“其他人呢，也可以来试一试。”
闻言在场的几个会写字的都跃跃欲试，尤其是那几个商人家族出身的骑士，此刻他们竟然有一种幸亏自己被扣下来的感觉。
又是一个商机！
而且比起之前的那个潜力更加巨大，如果说书籍短期内流通市场不大，那么纸张现在就已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市场。而现在他们的领主发明的造纸方法，兼具了低廉的成本以及极高的生产效率，简直完爆目前现有的各种纸类。
众人排着队轮流在纸上试写，对于蔡伦纸优异的性价比都颇为吃惊。
等众人大概试了一遍，托尔示意所有人回到刚刚对应的位置。
“安静！”
随着托尔一声低吼，周围立刻恢复了安静：
“大家应该也都明白今天我向大家展示的这两样发明的重要性。下面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
（咕咕咕，新学的断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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