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告一段落
接过了对方递来的一袋苹果，王志用手指抠了抠耳朵歪着脑袋。“不好意思，我刚才好像出现了幻听。麻烦你再说一次好不？”
对于王志这搞笑的动作，身穿短衫的头巾男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呼小叫，而是用低沉的嗓音重复道：“重建的盗品库被烧成了平地。不过骑士老爷们把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混蛋！该不会那些骑士因为罗姆爷跑进王城而恨上了他，就借机把他烧死了吧？”卡德蒙恨恨地握紧了拳头。“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告诉他小鬼被抓进王城了。”
和艾米莉亚对视了一眼，王志歪着嘴留下一句‘谢了’就离开了水果摊。
“王志先生，我们现在还要去盗品库吗？”听到身旁之人的问题，王志挠了挠头后做出了判断。“不，我们直接去找菲鲁特。”
“真的是很抱歉。”身穿管家服的老人毕恭毕敬施礼道歉着。“大人为了王选一事已经出发前往领地，暂时不在此屋居住。至于菲鲁特小姐嘛…她交代说心情不好，所以谁都不见。”
想想之前王选会场一老一小相拥而泣的场面，王志表示可以理解。“那麻烦你转告菲鲁特和莱因哈鲁特，就说艾米莉亚大人及其骑士王志曾来辞行。祝他们好运。”
既然见不到人，王志干脆带着艾米莉亚前往下一个目标。待到走出百米之后，艾米莉亚突然开口。“我觉得，应该不是骑士们所为。”
王志也很确定不是骑士们所为。菲鲁特当时在会场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满脸尘土与血污的罗姆爷哭泣，她对罗姆爷的重视可见一斑。骑士们虽然有严重的等级观念，但不至于蠢到在这件事上去和有剑圣效忠的菲鲁特作对。
“嘛，总之不管是谁做的，咱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王志伸手戳了戳艾米莉亚头顶的毛团。“这一点就得靠你了。”
艾米莉亚鼓起了腮帮子捶了王志一拳。“为什么王志先生你第一反应是拜托帕克嘛！我也每天都在锻炼啊，现在我能做五下俯卧撑了。”
“哦，你好棒。”王志面无表情对着艾米莉亚竖了个拇指，然后又戳了少女头顶的毛团。“你的答复呢？”
“放心吧，我会尽全力保护莉亚安全的。”毛团中竖起一根尾巴摇了摇，之后又缩了回去。“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街上人变多了。”
对此王志也深有体会。人的本性是凑热闹，像王选这种隆重的仪式，想看热闹的和想趁机发财的、甚至想借机投靠希望大富大贵的人大有人在，所以王都的街道比起一个月前他初至这个世界时要热闹得多很正常。
走着走着，王志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来往的人流在某个地方汇聚，导致交通出现了堵塞。而那导致了大量人群聚集的原因，是一块竖在街边的记事板。
正想过去看看，衣服的下摆被人拉住了。回过头来，艾米莉亚满面通红地摆着脑袋。“别去看啦，怪不好意思的。”
“真的不看吗？听说上面有关你的介绍词是得到你认可的...”眼见半妖精少女的红晕有向耳朵和脖颈蔓延的趋势，知道她脸皮薄的王志见好就收。“不看就不看，我们直接去拜访卡尔斯滕公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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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哥~先生。”看到王志举起手，面前的兽耳少年立即改口。“你们今天就要返回罗兹瓦尔领吗？”
“对啊。反正王都该拜访的人也都拜访过了，留在这还不如返回领地做出点政绩。”王志略带不解地挠了挠头，看着一旁的库珥修：“你不回去？”
“我的领地离王都很近，而且最近我在谋划一件大事，所以我还要滞留一段时间。”军装丽人对着艾米莉亚友善地伸出一只手。“你在现场的觉悟令我敬佩，我很期待你在接下来的表现。”
经过了帕克和王志的轮番鼓励，现在的艾米莉亚已经可以战胜内心的胆怯了。“谢谢你的祝福，库珥修小姐。也愿你在王选中有着精彩的表现。”
当两位有着同样目的少女惺惺相惜握着手时，王志毫不犹豫一个手刀劈在了面前之人的脑门上。“阿盖尔先生，男人喜欢穿什么是他的自由。”他冷冷地看着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菲利克斯。“我不是你爸爸，所以我不会阻止你穿女装，但是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喜欢的是那种前凸后翘的女孩子，万一被别人误会成基佬我会很为难的。”
“威尔海姆，王志欺负我！”看着即使跪坐于地双腿都要摆出内八字造型的菲利克斯，王志痛苦地捂着脸。“算了，你赢了。”
“哈哈哈！”一直侍立于一旁的老人豪爽地笑了起来。“您是王志先生吧，久仰大名了。”他整了整领口行了一礼道：“菲利斯平素就是这么随意的，王志先生你别往心里去。”
王志上下打量了一番老人：发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黑色的管家服熨烫得毫无褶皱，配上那线条分明的面庞。一位年长且睿智、严厉中带着慈祥的老管家形象活灵活现出现在了王志的脑海中。
从他那服装下贲张的肌肉以及两眼中隐含的精光来看，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老人，王志甚至怀疑他可能是库珥修阵营的王牌。最起码，他看上去比菲利克斯能打多了。“没事，我只是拒绝和他拥抱，没别的意思。”他对着老人伸出一只手。“我是王志，不知尊姓大名？”
“威尔海姆·特利亚斯。老朽只是一介下仆，承蒙公爵大人赏识，得以在其下效劳。”伸出手和王志握了握，名为威尔海姆的老人把菲利克斯从地上拉了起来。“去和王志先生告别，别胡闹了。”
“知道了啦！”似乎有些害怕老人，原本还坐在地上装哭的少年乖乖站了起来。“那王志先生，愿你能和你的主君情投意合~哎呀！”
咔吧咔吧拗着手指，王志冷笑了一声。“真是不乖的猫咪呢。话说我家的女仆很喜欢把不懂事的小猫绑在旗杆上饿肚子，要不要在你身上试试呢？”
“好啦王志先生，玩笑到此为止吧。”以手轻抚躲在身后的菲利克斯那高高竖起的耳朵，男装丽人的樱唇间吐露的是半真半假的威胁。“如果你真的对菲利斯出手，我可不会坐视不理呢。”
比划了一下对方和自己的距离，确定无法在库珥修的保护下打到菲利克斯，王志只好伸出拳头晃了晃权当是威胁。“今天先饶过你。既然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那我们就不妨碍你们去做大事了。祝你们好运。”
“纯白的公主和漆黑的骑士吗？看起来意外地相衬呢。”望着远去的背影，库珥修低语道。
“咦，库珥修大人你在说什么？”菲利克斯耸了耸耳朵，好奇地探出脑袋。“王志哥哥走了吗？”
板起脸用力拧着那毛茸茸的耳朵，知道菲利克斯眼角冒出泪花才松开。库珥修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别胡闹了，还不快去做准备！”
“威尔海姆卿。”郑重地对着老人行了个礼，库珥修肃然道：“这次白鲸讨伐战，就仰赖你的勇武了。”
单膝跪地，老人把右拳放在心窝的位置。“请放心吧大人。”他一字一顿道：“只要老朽一息尚存，定会将那危害王国之魔物讨伐，为您的王选之路铺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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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开商会，王志就把手中的纸张递给了身旁的银发少女。“拿去，记得收好。”
紫色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艾米莉亚接过纸张后并未放进口袋，而是用探询的目光看着王志，仿佛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看来她的帝王学确实不合格呢，王志如此想到。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许正是艾米莉亚的迷人之处。
纸张上记录的，是王选参与者们的相关情报。从参与者本人的家世背景，到她们骑士的功绩和过往；从她们近期的举措，到她们的日常起居，详细得让人害怕。
就以艾米莉亚为例，她今天早上睡到几点起床，早餐吃了什么，今天计划去哪全都在纸上写得清清楚楚。要不是罗兹瓦尔拍胸口保证过法兰黛莉卡的忠诚，王志绝对会怀疑她已经被安娜塔西亚收买了。
没有错，这张纸是安娜塔西亚亲手交给王志的，作为她同意与幻想乡进行商贸往来而献上的一份‘诚意’。当然，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虑，上面没有安娜塔西亚阵营的任何情报。
即便如此，这张纸依旧有着极大的价值。通过它，王志得以知道很多原先不知道或者只知道一部分的情报。譬如，他知道了骑士们并未在盗品库的失火现场发现罗姆爷的尸体，反倒是找到了一个烧的几乎变形的卡尔斯滕家族徽章；莱因哈鲁特根本没有离开王都，他最近正在王都的大街小巷努力寻找罗姆爷的下落，并试图劝说菲鲁特不要匆忙断定这是库珥修阵营所为；一方面为了替自己造势，另一方面为了洗刷身上的污名，库珥修加快了计划，准备讨伐名为‘白鲸’的魔物。
知道王志的异乡人身份，安娜塔西亚甚至很体贴地在旁边备注了白鲸的相关情报。王志大致看了看，觉得可以总结成一句话。
白鲸，非常强。
在这个世界，公认的有三大魔物。它们是白鲸、大兔与黑蛇。它们每一个都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毁灭一个小国。即使是帝国和露格尼卡这样的大国也拿这三大魔物没辙，只能祈祷它们可以安份一点。
十四年前，王国下定决心打算讨伐正在国内肆虐的白鲸。为此，王国集结了当时国内的几乎所有高端战力，甚至连时任剑圣都亲自出马。可是在犹如一座大山的白鲸面前，讨伐队折戟沉沙，甚至连前任剑圣都战死了。
这场讨伐直接激怒了白鲸。时至今日，它还经常在距离王都不远的商道上出现，吞噬着往来的路人。而赔上了大半个骑士团和剑圣的王国也彻底失去了对地方贵族的威慑力，这才导致了近几年王权的不断衰落--虽说在神龙的庇护下他们也没多少实权就是了。
库珥修虽然在王选会场表现得无所畏惧，但她并非是空有勇气而无智慧之人。根据安娜塔西亚的情报，她从合辛商会这里购买了大量龙车，并大肆收购兵器和招募佣兵，甚至用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打探到了行踪不定的白鲸的下落。显然，库珥修准备用自己组建的军队来发动突袭。一旦事成，她就可以名震天下。困扰王国多年的魔物都能讨伐，有了这份功绩她哪怕王选失败也能继续当公爵，甚至当军事重臣都无可厚非。
不过比起库珥修的智勇双全，王志更佩服安娜塔西亚的情报收集能力。即使沾了和对方合作的光，库珥修也不可能把这么多细节告诉她。更不要说上面还有普莉希拉以及菲鲁特甚至艾米莉亚的情报了。
“总之呢，你不光光要看这些情报，更要去分析情报背后的意图。”看到艾米莉亚似懂非懂的表情，王志只得开始循循善诱。“我确实是说过知人善任的道理。但是你现在不是没有内政和情报相关人才嘛，这些只能你亲自做咯。”
“咱们确实没打算靠些下三滥的手段去成王，但是也得提防着别人这么做不是吗？”指了指手中的纸，王志摸了摸艾米莉亚的脑袋。“尤其是这份情报中有了你的部分，那意味着安娜塔西亚有可能把你的情报同样卖给了别的王选者。”
“呜~听起来好复杂，但是我会努力的！”用双手拍着脸给自己鼓劲，艾米莉亚认真道：“那我们就先回旅馆吧。”
“抱歉，你先回去吧。”王志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换上了冰冷的表情：“我要去跋利耶尔家一趟。不用担心，我不会错过回去的龙车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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