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完败

　　在纳尔逊姐妹跟三十多位量产型舰娘组成的支援部队如期赶到后，汇合生力军的守备方终于取得了胜利。即使是那不可一世的深海栖姬，也在两位‘BIG  SEVEN’三联装16英寸主炮的打击下落荒而逃。亲眼目睹深海大军退去，可少女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脑海中空空荡荡的感觉，让已经开始依赖于依附在提督网络中的她倍感难过。

　　量产型舰娘体内的核心，全都源自被击沉深海尸体内。其蕴含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充斥着引发深海侵蚀症的元凶——战后被定义为深海怨念的神秘物质。它们不但持续损害舰娘的心智和肉体，甚至借助精神力网络逆向侵蚀了提督。

　　对这种情况估计不足，导致各国自行培养的第一批提督几乎全数中招。深海怨念的相关研究被第一时间提上议事日程，各国在提督选拔培养过程中也把精神力强韧度放在了首位。

　　不过这些补救手段，已经与少女及其战友们毫无干系。和舰娘们朝夕相处了数月后，大多数提督已经喜欢上了这些美丽而又坚强的女性。所以除了个别人，他们基本都选择了维持契约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眼看他一天天衰弱下去，心如刀绞的少女也曾恳求对方解除契约。没想平日里就像老好人的青年，这次顽固得像块石头。任凭少女又哭又闹，躺在床上的他就是不松口。两位原型舰舰娘带队抵达基地当晚，少女的提督进入了弥留状态。经过数小时的急救，在医务室外苦苦等待的少女突然瘫坐在地--她与提督的精神链接，突然单方面中断了。

　　奇迹最终并未降临，二十一岁的青年还是去世了。在医生许可下，少女与他进行了简单的道别。把天文望远镜珍重地塞进对方怀里，她目送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提督被装进裹尸袋送上开往后方的列车。当列车缓缓驶离站台时，少女感觉自己的内心也仿佛被带走了一大块。

　　深海可不会顾忌那些失去提督舰娘们的心情，有着病态白色肌肤的女性在栖装陪伴下再度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没有太多时间去缅怀，少女不得不再度奔赴那战火纷飞之地。

　　生活重又变得黯淡，少女浑浑噩噩打完了这场防御战。本以为新舰娘的着任会给自己带来几天假期，想趁机请个假的少女却收到了一份‘意外之喜’。

　　此番提督大规模牺牲，归根究底是上层草率行动所致。求生欲极强的统帅部很快进行了新闻管制，并在补救同时盯上了当事人们：医疗团成员大多只是纯粹的医生，自然不必担心他们惹是生非；还活着的提督肯定是抛弃舰娘苟活之人，稍稍恐吓就能令其服服帖帖。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些还活着的舰娘可能把这件丑闻公之于众。

　　由数十个国家联合组成的新联邦，其内部派系之林立、战争期间指挥系统之混乱是有目共睹的。在一番秘密商议后，他们终于有了决定---以感染深海侵蚀症的名义，把那些侥幸活到战斗结束的舰娘集体除籍。之后只要把这些丧失话语权的女人找个借口关起来，等风声过去给点补偿就万事大吉。

　　少女不知道上头的大人物们怎么想，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请假去祭奠提督的申请被驳回了。望着眼前趾高气扬的男人，她心有不甘地质问道：“我只是想给他送个花圈，难道这都不行吗？”

　　或许是身边全副武装的士兵提供了足够的勇气，亦或者少女那可爱的容貌让她看起来危险度极低，看上去就不学无术的军官闻言，面带不屑之色摆着手。“别傻了，你真以为你的提督安葬在军人公墓？按照规定，深海侵蚀症患者的尸体都是集中焚化填埋的！”

　　假如派来和舰娘们宣布消息的人在前线呆过，那他哪怕喝了一桶伏特加都不敢当着舰娘的面这么说。可惜历史没有如果，而他也很快为自己的傲慢无知付出了代价。“哦~~~~”看了眼机械手中那依旧跳动的心脏，少女对着倒下的男子发出咯咯的轻笑。“原来不是黑色的啊，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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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旋地转的感觉依旧存在，罗恩不得不用力甩头来恢复清醒。可惜一记带着风声命中她下巴的上勾拳，让铁血舰娘再度飞了起来。

　　死死咬住下唇，依靠自残的方式终于换来意识清明。罗恩顺势一扭腰，腰后延伸出的金属尾巴猛地缠绕在王志胳膊上。像只猛兽般摆出四肢着地的姿势，落在海面上的舰娘利用装甲内置传动系统把自己像弹簧那样拉了过去。

　　融合时分布在身体各处的副炮早已悄悄调整好角度，见机果断开始射击。暴雨般的弹幕立刻击中了正试图让手脱困的王志，制造出连续不断的爆炸。

　　根据记忆和尾巴上的触感锁定对方的位置，罗恩毫不迟疑在两人距离一臂之遥时来了轮主炮齐射。三联装203mm主炮射击时的后座力，几乎把身在半空的她给吹飞。

　　带着漆黑皮革手套的手冲破了爆炸产生的硝烟，一把抓住铁血舰娘的脖子。没有像刚才那样施展过肩摔，王志直接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你的底气，就是与舰装融为一体后大幅增强的实力对吧~~”脸上浮现有些玩味的笑容，他的掌心开始发出淡淡白光。“那如果...你的力量没了呢？”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罗恩慌张地发现舰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开始自行重组。“不！！你都做了什么？”因为脱力而双腿发软跪坐在海上，她惊讶地注视着在王志身后乖乖飘着的舰装。“把猎户座还给我，混蛋！”

　　故意发出桀桀桀的反派专用笑声，王志伸出手指逗弄着比自己要大上一圈的金属生命。“投降，并且发誓不会对镇守府的舰娘抱有敌意；否则你就自己游回去，让你的俾斯麦大人来认领猎户座...话说你既然起个星座名字，干嘛不用鲸鱼座？”后面这句话，他是对着身后满脸无奈的舰装说的。

　　不知道平日里谁都不鸟的舰装为何此刻乖巧得像头忠犬，但罗恩已经不在乎了。感受着四肢的绵软无力，疲惫的铁血舰娘仰天长叹道：“好吧，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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