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圣诞礼物（四）
虽说在不同地方因文化差异产生了种类繁多的变化，但圣诞节的某个习俗还是得到了普遍认可：名为圣诞老人的神奇生物，会在孩子们入睡后给他们送去心仪的礼物。这既是对他们一年来乖巧听话的犒赏，也是给予他们来年的祝福。而在大多数国家，圣诞老人的形象都是穿着红色棉衣、有着白胡子的慈祥老人形象。
天上不可能掉馅饼，素不相识的神秘老爷爷更不会挨家挨户钻窗户溜烟囱给孩子们送礼物。以前这个工作是由孩子父母来扮演，今晚则是由镇守府提督与某位被拖下水的舰娘共同担任。
“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注意到身边之人不时用手揉捏鼻子发出吸气声，小个子舰娘心中泛起少许内疚。“还痛吗？”“还好~~”停止折腾发红的鼻头，王志半开玩笑与厌战四目相对。“反正我也不亏，不是吗？”
被他的调侃勾起回忆，皇家舰娘好不容易平静的内心再起波澜。耐不住胡德的软磨硬泡，觉得扮成圣诞老人给大家送礼是好事一件的战列舰舰娘最终答应去给提督当帮手。但让她始料不及的是舞会刚结束，皇家的优雅女士就迅速拿出一个据称‘装有女式圣诞服’的袋子交给她。“既然是和王志先生扮演圣诞老人，那打扮得像个圣诞老人也很正常不是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怕直觉告诉自己胡德这是早有预谋，讨厌违背承诺的厌战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被临时当作更衣室的隔间。不过甫一打开袋子看清里面的布料，她就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舰装上的381mm主炮炮口怼在胡德脸上来一发。
大红色的无袖棉衣、带着毛绒边的红帽子、同色的棉质手套跟加长版袖套、以及服装上突出节日喜庆气氛的大铃铛...种种优点外加合体的裁剪，让穿上它的厌战一反平日的威严与英武，多了几分俏皮和可爱。
厌战并不反感可爱，倒不如说她其实很喜欢可爱的东西。但这套服装有两个糟糕的地方，让她实在高兴不起来：首先，红色棉衣和某些晚礼服一样，是露背款式的；其次，相比可爱且正面严实的上半身，下半身几乎是真空上场。厌战把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找到一双白色丝袜和某人留下的字条。‘放心，这种款式很保暖的’。
这压根不是保暖的问题，是耻度问题好不好！吐槽着胡德的恶趣味，褪去晚礼服只穿内衣的萝莉满脸纠结。偏偏这个时候，不知所以的王志推开了门。受惊的厌战条件反射抄起被她放在桌上的长剑，像挥舞棒球棍那样往他脸上来了记横扫。
在‘短暂而热烈’的交流后，双方终于取得共识——合作完成送礼任务，并把之前的醜事烂在肚里。至于早就溜之大吉的罪魁祸首…厌战决定找个机会和她谈谈（物理）。
又羞又恼给了对方一拳，可惜毛茸茸的手套让厌战的攻击更像是撒娇。“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好吧好吧，我不会再开玩笑了~”见对方脸红得像西红柿，王志见好就收没再继续调戏她。“对了，谢谢你愿意来帮忙。”
“举手之劳而已。”用手拉扯着衣服下摆，正试图遮住丝袜下肉眼可见**的厌战随口答道。看到对方停下脚步，她环顾四周同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王志先生，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因为圣诞老人不能空手出门啊~~”哭笑不得摊开双手，王志示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找某个家伙订购了很多东西，交货地点就是这----啊，他来了！”
顺着对方的视线，厌战很快发现黑暗中突兀出现了一道白色光门。当某个身影从逐渐打开的门扉中步出，最终在二人面前停下脚步时，目瞪口呆的舰娘注视着比自己还要矮半个脑袋的绿皮生物惊道：“哥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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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月，地精已经与当初大不一样：原本瘦巴巴的体型，现在整个膨大了一圈；过去显得过大犹如披风的西装，此时快要被隆起的啤酒肚给撑破；就连油光铮亮的脑门，也长出了一圈细细的绒毛。
虽说胖了几分也老了几分，但有些东西依旧没变，比方说他那招牌式的谄媚笑容和热情口吻。“很荣幸见到您，伟大的、尊崇的、至高无上的-----”“好啦好啦黑索，说正经事吧~”挥手阻止对方继续拍马屁，王志开门见山看向他身后那头有着犀牛头部和褐色肌肤的四足巨兽。“东西都在这头科多兽身上咯？”
“当然，在接到您订单的瞬间我第一时间就开始筹措货物。不得不说，守护者大人您的要求有些苛刻。在那么短时间内想要备齐这些东西，我可是花了很多心血呢！”口中絮絮叨叨的同时，体态已经开始向皮球靠拢的地精忙不迭回头做了个手势。来自艾泽拉斯世界的驮兽眨了眨大眼睛，随即沉闷地吼了一声蹲下身体。
一开始还以为他会说啥肺腑之言，但听来听去始终就是那么几句。纵使王志脾气不错，也不得不阻止商会负责人的自卖自夸行径。“知道你很辛苦，该给的钱我绝不会拖欠。”瞅了眼科多兽背上那几个一人大的口袋，他收起笑容严肃道：“我只想确认一件事，这里面没有假冒伪劣或是以次充好的东西吧~”撸起袖子启动便携包，他把显示屏展现给瞬间哑口无言的地精。“这是你最后的弥补机会。如果事后有人向我反映东西有质量问题，我不介意找哈拉麦德或是维纶做生意。”
从《约会大作战》世界返回幻想乡期间，王志照例拜访了评议会的妹子们。与妹红相处期间，如今负责幻想乡财政税收和人力资源管理的她告诉了王志一个情报：经过激烈的较量，被山本丽子看好的黑索终于咸鱼翻身，成功挤掉顶头上司加里维克斯成为热砂港贸易集团的新老板。
对云集了各个世界商界精英的幻想乡来说，这场人事更迭利大于弊：长期占据市场近半江山的热砂港，在这次内部争权中伤筋动骨，不得不拱手将许多份额让给后起之秀。而这其中，就包括原本在艾泽拉斯世界同样大名鼎鼎、但长期被地精们压在头上的星界财团与德莱尼联合商会。王志此刻特意提及那两个名字，就是在做出隐晦的警告--你要敢在礼物上耍花样，我就甩掉你跟他们合作。
从那位‘世界第一美少女’处取回了部分力量，王志如今举手投足都有种慑人的气势。已经有段时间未见的地精甫一接触，立即满头大汗浑身打颤。“呃，呃大人。请您给我一...不，两分钟。两分钟就好！”连滚带爬跑到科多兽边上，在温顺巨兽注视下将袋子卸下的地精用带着哭腔的嗓音道：“我，我需要最后检查一遍这些货物，求求您了。”
“最好快点，已经过去三秒钟了~”面无表情提醒黑索的同时，王志从个人空间取出一罐咖啡。注意到身边人如同雕塑的呆滞模样，他突然起了恶作剧心思把罐子贴在厌战脸上。“要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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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粗糙的大手摁在肩膀上，金发萝莉前进的步伐为之一顿。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厌战才发现青年正以目光示意自己脚下。“走路注意点，别被绊到。”
被王志提醒，皇家舰娘才注意到自己正一脚踏在比她胳膊都要粗的金属管上。“谢谢~”轻声呢喃的同时，她有些好奇望向直通大海的管子。“这东西...是干嘛的？”
“抽海水的。”回头看了眼正垂头丧气赶着科多兽重新走进传送门，王志余怒未消冷哼一声。他特意用远高于市场价的钱从黑索处订购礼物，就是希望给大家送上一份惊喜。结果呢？刚才被他稍稍试探，黑索居然把那些袋子全数打开，然后毫不迟疑换掉了其中三分之二的货。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起码有六成是假货！
看来以后要拜托山本丽子出面和黑索谈，免得自己老是被这个奸商当凯子。心中有了决断，回过神的王志也停下脚步。“我们到了。”
倘若说之前的所谓‘交货地点’厌战很陌生，那么这里她就异常熟悉---镇守府正前方的小码头，专为舰娘下海上岸或是停靠提督私人船只而设计。“我们...是要给大家送礼吧~”以为王志是要从这里前往‘伊甸’，扛着比自己都要大口袋的舰娘疑惑道：“为什么不使用刚才那个‘传送阵’呢？”
“因为在去‘伊甸’前，要先给镇守府的大家送礼。”两手各提着一个口袋，使得王志只能用眨眼来示意。“而在她们中，我个人觉得有几个优先度是最高的。”
最高，是最受他宠爱的几位舰娘吗？抿起嘴开始揣测名单，金发萝莉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王志嘴角上翘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而在同一时间，舰装自带的雷达也传来了熟悉的信号声。
想到某种可能，战列舰舰娘赶紧把目光投向了漆黑的大海。三个踏浪而来的俏丽身影，让她恍然大悟的同时内心五味杂陈。“王志先生，你说的是她们吗？”
“不光是她们~”反应过来厌战的舰装雷达只能侦测到水面单位，王志也就不在卖关子。“还有U96，她们今晚执行巡逻任务，现在才返回。”
就在王志解释的功夫，担任夜间巡视的三人也抵达了小码头。不约而同放慢速度关闭腿部推进器，第一个上岸的红发丽人看到张开双臂的王志还有些不情愿的模样。“提督，我早就说过别等我们了嘛。”
“姐姐你不好意思就让开！”相比纳尔逊的欲拒还迎，罗德尼就显得更加积极主动。看到姐姐还有些扭捏，她二话不说将其推开主动扑进王志的怀抱。“哇，提督的身体好暖和。姐姐是个大笨蛋，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
回应她的，是一记足以让普通人当场昏迷的手刀。“可恶，到底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牵住另一人的手帮她上岸，她这才羞赧着脸走上前和王志来了个拥抱。“谢谢，提督。”
“不客气~”蜻蜓点水般在她红润的双唇上吻了一下，很快松手的王志想了想对第三人同样张开双臂。“要来吗？”“呃...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团长。”发现自己成为周围人目光的焦点，留着麻花辫的骑士舰娘尴尬地撇开视线。“能再给我点时间吗？”
知道她还纠结于昔日所犯的错误，王志体谅地点点头。“U96，过来。”呼唤着因为航速低最后上岸的潜艇舰娘，他把全身湿漉漉的少女一把揽进怀里。“辛苦了，圣诞快乐---呃对了，你们也一样。”
之前晚餐会时，厌战还有些奇怪为何两位Big Seven仅仅是表演了一段钢琴和小提琴合奏，就在草草吃了几口饭后匆忙离去。现在她才知道，两位原型舰舰娘是去执行夜间巡逻任务了。“今天是平安夜...”
“如果深海或塞壬也能遵守‘节假日不开战公约’，我才不愿意这种日子都把她们派到海上去吹风呢。”从个人空间取出干毛巾帮怀里的少女擦拭这海水，他以眼神示意厌战把袋子口打开。“我让黑索在礼物上写了接收者的名字，你帮我找找她们四个的。”
“我也来我也来--哇偶，厌战小姐你这身打扮真性感！”总算注意到厌战那看似正经打扮下的猫腻，罗德尼大呼小叫同时抛给王志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提督，你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吗--啊哟！”同样位置遭受第二次重击，哪怕她是原型舰舰娘也只能发出抱怨。“好痛啊，姐姐。”
“作为淑女不该嚼舌头，快来帮忙！”已经猫腰在袋子中翻找的红发美人闻言，没好气地丢出一句反驳。没过多久，她就抬起头狐疑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丢给王志。“提督，你确定上面写的是人名吗？”
“当然，我特意让黑索---卧槽！”瞄了眼盒子上的卡片，王志懊恼地啧啧嘴。“该死，我忘了叮嘱他别用艾泽拉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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