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无绝人之路

　　细碎的冰之结晶有若雾气，充斥了整个走廊。它们在少女背后组成六枚半透明的菱形晶片，并以对称形式缓缓漂浮着，使其看上去宛若多了对冰之羽翼，朦胧虚幻间多了股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不过少女的冰之翼，可不止美观一个作用，它最大的效果，乃是增幅冰系魔力、提高操作精度的大杀器。在其帮助下，少女俨然化身《冰雪奇缘》里的艾莎，举手投足间，充斥走廊的冰雾如臂指使般涌向了以王志为首的一群人。

　　凝固成成人手指粗细的冰枪；汇聚为从拳头到小轿车大小的实心冰块；搅动空气形成冰龙卷；或者干脆依附于防御罩表面，试图利用自身无形的特点渗透进去…好似活过来的冰雾想尽一切办法，千方百计想要突破屏障，将里面的四个人化作冰雕乃至冰屑。

　　攻击来自四面八方，但包裹了众人的防御罩依旧坚挺。它就像漫漫长夜中的烛光，又仿佛狂风巨浪围困下屹立的灯塔，即便表面的冰层已经厚得堪比一堵墙，它始终存在，一如既往。

　　当然，被动防守乃是下下之策，这道理任何一个人都明白。白衣黑裙的红发少女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咬住樱唇，只是犹自不死心把视线投向身边的英灵。“你确定释放宝具都没办法吗？我怎么记得，某人曾吹嘘说只要看上一眼，任何攻击都能分析乃至破解来着---”

　　“我确实这么说过，因为我是天才嘛！”哪怕身处恶劣环境，达芬奇脸上也未有丝毫愧疚之色，仿佛她说的就是事实。当然，考虑到本人在历史上许多被载入史册的发明创造，以及那些疏漏掉的部分，这份自信也算是名至实归。可惜天才如达芬奇，此刻也有些束手无策。“不过咕哒子，这回---”

　　“给我打住！”就好似某可爱的秘书舰逃不过‘贫’这个字一样，藤丸立香也很难摆脱对某名字的执念，尤其在一时好奇阅读了几本吉尔伽美什弄到的同人志后，更是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这个名字休得再提，否则我会动用令咒，让他把你给打一顿！”

　　“好吧好吧，我认输~”与之相处的时间并不短，聪明如达芬奇不会看不出她已经快到爆发的极限，识趣地没再挑拨某人所剩不多的耐心，将手铳再度切回笼手的他敛容正色继续起之前中断的话题。“这回，我们能否脱困，可能真的只能仰赖这个男人了~”

　　“呜呃呃呃...”比起对王志有所了解、看起来还没那么紧张的二女，某位到目前都搞不清状况的胖子表现就不堪得多。眼见防御罩在冰霜无孔不入的打击下滋滋作响，不时冒出一道裂痕，穆吉克先生焦虑得满头大汗，在达芬奇拖拽下边后退边喃喃自语。“没错，就是她一个人冻结了东馆。这丫头绝对是从者，我们死定了......”

　　“给我闭嘴，不然就把你丢在这咯！”忿忿不平威胁了一句，藤丸立香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有理。即便声势惊人，对面很显然尚未使用宝具（按照型月世界的规则，英灵在使用宝具前，必须通过诵读解放其真名）。从实力上来判断，作为Caster的达芬奇已经位列下风，纵使召唤她的宝具，也难以扭转局面。

　　可以隐隐感受到那位便宜御主的担忧，但王志已经无暇去安抚对方。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冰雪不断侵蚀着防御罩的表面，让它的强度不断降低，暂时想不到更好解决之道的王志，也唯有针对性地不停将世界之力注入其中，以免被无孔不入的严寒给变成冰雕。

　　消耗战的结局，就是少女困不住王志，王志也没余力去攻击对方。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种无差别冰雪攻击让旁人无法插手---刚才一小队黑衣人突然冒了出来，想顶着冰雪朝王志等人发起攻击。不过他们尚未进入射程，就变成了几座雪白的冰雕。在一个冰雪龙卷被防御罩弹开，并从这几位已经失去生机的先行者残骸边‘路过’后，就只剩下地上一层米粒大小的冰渣。有了这次失败的尝试，此后再也无人贸然进入战场，连之前被王志阴了一招的高扬斯卡娅，也只能吹胡子瞪眼站在远处干生气。

　　僵持不等于胜利，靠防御罩‘挤’开拦路的冰层更非稳妥之道，真用这种笨办法，玛修那群人脾气再好都撑不住。就在王志开始给武器蓄力，准备拼着被冻结将对手击退时，身后的厚厚冰层，传来了清脆的碎裂声。

　　分出少许力量一感知，王志立刻喜出望外。“有能迟滞安娜的招数都用上，那家伙终于动手了！”眼见戈尔德鲁夫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直接伸手一揽，将对方像扛米袋子那样扛在了肩头。“女士们跟紧咯，我们准备出发！”

　　王志的声音虽不高，但想瞒过数米之遥的少女显然是天方夜谭。听到对手自信的宣告，她在加大魔力输出的同时，双眼微闭用听不出情感的语气淡然道：“不可能的，泛人类史的从者无法抗衡异闻带从者。”

　　“吾等异闻带残酷而极寒，我要让在这种程度环境就感到‘寒冷’的你们见识一下，何谓真正的地狱...”用轻描淡写语气，说着让听者无法一笑置之的台词，少女放开了手中的巫毒娃娃。本该不具备生命的死物，此刻却诡异地漂浮在半空中，逐渐睁开的鲜红色眸子，死死瞪着下方正默默与之对视的王志。

　　“咳咳，这位美丽而陌生的Miss。虽然你的灵基确实很强，但很抱歉他们都不能在这停下---”谦和而又自信的男声并不大，却穿过呼啸的冰风暴响彻于所有人耳畔，清晰得给人一种‘他就在身旁’的错觉。

　　“所以，请恕在下失礼。”在请字响起的同时，冰墙上被开出的窟窿内，飞出了一个接力棒大小的棍状物。当它飞抵少女附近时，发出了耀眼到令人睁目如盲的强光。早有预感的王志提前转过头，怒喝一声整个人朝着冰墙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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