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回生二回熟
听到开门声，正对着梳妆台匆匆补妆的栗发女性用有些迁就的口气无奈道：“我不是说了再等等吗…你若真闲得发慌，就帮我参考下选哪套衣服吧。”
抛下这句话，只穿有内衣的结城明日奈继续专注于描绘自己的妆容。当她放下眉笔对着镜子确认时，一件雪白的连衣裙被递到眼前。“奇怪，你不是一直都有些排斥白——”橙色的双眼骤然睁大，死死盯在提着连衣裙的手上。
粗大的指节，代表手的主人是位男性；黝黑的肤色，意味着对方常常在户外活动；指缝间隐约可见的厚实老茧，则是他在枪械与剑技中投入大量时间的有力证明。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那只手腕上便携包带给她的震撼。屏幕角落米粒大小的十字架，意味着它是仅少量制造的特殊型号。除了十翼，唯有那个人有资格得到它……
视线顺着手臂向上延伸，只穿着胸罩与**的成熟女性很快和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对上了眼。发现她直愣愣地望着自己，王志只好尴尬地抖了抖手里的连衣裙。“我是觉得这件和你的气质很搭配，当然如果你不——”
‘不’字脱口的同时，一个粉拳就命中了他的小腹。看似轻飘飘的攻击却产生了惊人的效果。王志就像被卡车迎面碰上那样双脚离地腾空而起，撞碎房门后去势不止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被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正在客厅看电视吃饼干的黑发女性整个人紧张地跳起来。不过在发现犹如炮弹那样落在客厅地面的‘东西’是王志后，她很快幸灾乐祸坐回了原位。“怎么样继父大人，我说不敲门就进去会有惊喜吧~~”
把口中的木屑吐掉，正单手撑地爬起身的王志闻言直接冲她翻了个白眼。本以为这孩子只是在游戏里有些古灵精怪，没想到现实中也同样腹黑。“是啊，真的很惊喜——”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他拍打衣服上房门碎片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如此，是小莎啊~~”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随意披着浴衣的明日奈走出了房间。尽管语气十分温柔，但她的双眼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很显然，刀剑神域世界的守护者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连王志都察觉到这一点，与她朝夕相处之人自然不可能忽略。不自觉地退到墙边，发现对方‘笑容’愈发灿烂的少女只好赔着笑脸双手合十。“我错了~~~母亲大人你别生气，原谅我好不？”
对于这位惟恐天下不乱的大个熊孩子，结城明日奈冷哼了声。走到半途忽然停下，她把视线转到了待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王志手上。“你喜欢...我穿这件服装？”不知是否王志的错觉，她的目光似乎变得五味杂陈。
“呃--对，我觉得你穿它会很漂亮。”反正猜不透她的心思，王志干脆实话实说。把衣服上的褶皱捋平，他讪讪然耸着肩膀。“当然，我的审美不专业。所以你若反对，大可当作我在胡说八道~”“不，就按你的建议吧。”一把夺走王志手中的衣服，栗发女性果断揪住见势不妙打算开溜的某人耳朵。“还有你，我觉得要和你好好谈谈了。”
“欸？”犹如被逮住的兔子那般手舞足蹈，少女向王志投去了求援的目光。“继父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母亲大人，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哇啊啊啊-------”伴随着二人消失在房门口，痛苦的悲鸣迅速响彻整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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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浓郁的世界之力，黑发的女性发出了销魂的呻吟。“哦~真棒，继父大人---哎呀！”揉着发红的额头，她面有不甘之色气呼呼道：“母亲大人你虐待我，我要去告诉风见幽香阿姨！”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少女的撒娇卖萌装傻充愣或许对王志有效，但结城明日奈很显然不吃这套。“如果你不怕她打烂你的屁股，大可以去试试。虽然她现在尚未痊愈，但教训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三言两语就把对方怼得无言以对，明日奈继续操作起了手里的便携包。看到怀中之人那有些后怕的表情，正在治疗她的王志不免有些好奇。“黑雪姬，你认识风见幽香？”
女人变脸如翻书，黑发女孩的表现完美映衬了这点。前一秒钟，她还哭哭啼啼像个遭受家暴的可怜虫；转眼之间，她就如同get到新笑点的乐天派那样洋洋自得起来。“当然！以前和母亲大人来到幻想乡时，我们就是住在梦幻馆的--呃，忘了它吧。”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快的东西，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反正继父大人你知道我以前来过幻想乡，并且认识很多人就是了。”
梦幻馆吗？依稀记得那好像是太阳花田洋馆的名字。想起那片曾经鲜花盛开之地如今的惨状，王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幻想乡虽然还叫幻想乡，但已非故事里那个少女们没羞没躁掉节操开宴会耍宝的快乐之地。对于所有曾经历过穿越者们反戈一击的人来说，任何可能令他们回想起过去的事都可能带来许多伤痛与悲哀。即便真像八云紫和辉夜描述的那样‘有朝一日彻底消灭穿越者军团，还幻想世界以和平’，王志估计要恢复昔日的欢笑与热闹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识趣地没有追问黑发少女以前的故事，王志砸吧着嘴加大了力量的输出。伴随他的努力，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原本红通通的掌心已经开始恢复原状。“对了。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来自《加速世界》对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有一搭没一搭和对方开始聊天。“源世界的作品里，你可是稳重大方的美少女欸。为什么到了这，你却-----”虽然话未出口，但他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眼前这位腹黑中透着可爱、成熟里带着天真的女孩，和源世界动漫里那个成熟冷静的美少女，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听完王志的询问，即使离开自己世界依旧使用‘黑雪姬’之名的女性长舒一口气。“如果父亲大人没把我带走，说不定我就会变成你说的那种人。”从桌上拿起一片曲奇丢进嘴里，她很快眯起双眼伸了个懒腰。“父亲大人一向对有些死板的女人不感冒，所以我就变成这幅德性咯。”解释完自己与王志心目中形象截然不同的原因，她随即满脸八卦拉了拉王志的袖口。“嘞嘞，继父大人你是喜欢热情点的女孩，还是文静些的女孩呢？”
纠正了对方很多次她就是不改口，王志也只好听之任之。用另只手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他总觉得黑雪姬这么问是不安好心。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水正打算敷衍两句，他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房屋正门处。而正低头操作便携包的结城明日奈与享受王志膝枕的黑雪姬，也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在了同一位置。“是谁？”
片刻的沉默后，大门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女声。“结城明日奈大人，守护者大人。我是玛格特罗依德大人的助手，米斯蒂娅·萝蕾拉。”稍稍顿了顿，似乎被三人气势吓住的她用快要哭出来的嗓音说道：“玛格特罗依德要我来通知二位，会场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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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链接幻想世界、抗衡守护者军团的王牌，幻想乡大结界多年来一直默默保护着许多世界免于穿越者们的毒手。但在《刀剑神域》世界陷落后，失去关键节点的屏障已经不再稳固。所以在安顿好逃亡至此的难民后，评议会最核心的议题，就是讨论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身负幻想乡守护者之职，人在幻想乡的王志自然也被要求出席。他之所以会出现在结城明日奈暂居的房屋，一方面是想借机探望她的状况，另一方面就是受命前去邀请对方参加会议。当然，闯闺房看胴体什么的并不在预料之中。
发现身旁之人始终一言不发，以为明日奈还在生气的王志只得双手合十向她道歉。“我承认，发现你没穿衣服后没有第一时间关门离开是我的错。但--”“你还说！”给了他一个肘击，面红耳赤的栗发美人压低嗓音用眼神示意二人前方。“别讲了，会被人听到的！”
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样，王志呵呵两声乖乖闭上嘴巴。他倒不是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被带路者泄漏得人尽皆知，而是担心这家伙走着走着就昏过去。看她现在全身上下抖如筛糠，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咳咳，萝蕾拉小姐--”
王志本打算劝对方两句，却没想自己的行为起到了反效果。“咿呀！！”发出高亢的尖叫声一蹦三尺高，背生白色双翼的少女很快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要吃我，我一点都不好吃，真的不好吃......”
丢给王志一个‘瞧你干了什么好事’的眼神，结城明日奈踱至少女身边弯下腰。“米斯蒂娅，你还记得我吧。以前你开烧烤店的时候，我和狂三可是经常光顾的哟~~”
温和的态度与面上的微笑，很快让做出抱头蹲防姿态的少女戒备之心大减。“你们...哦我想起来了，你们俩经常和那个金发的**一起。她还老拿奇怪的东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然后想吃霸王餐来着。”
“食蜂操祈的事就算了，我今天不想和你谈这个。”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结城明日奈自己的脸蛋也有些发红。对于这些寿命漫长的妖怪来说，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前的事，她们可能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反正记住，我和王志都不会吃了你。我可以保证！”
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明日奈，米斯蒂娅很快把目光放到了王志身上。“守护者大人，你真的不会吃了我吗？”眯起双眼左右摆动着脖子，感慨于这位妖怪胆子如此之小的王志翻了个白眼。“首先，我不吃妖怪。其次...”他挽起袖子看了看便携包，然后对依旧蹲在地上的连衣裙少女坏笑起来。“如果我没记错，你说会议十分钟后就要开始？”
原本惊疑不定的双眼骤然睁大，记起自己职责的米斯蒂娅赶忙站起身。“糟糕，我们快迟到了！”连提醒二人都来不及，她匆匆展开翅膀蹿了出去。“呜哇，又要被骂了~”
依旧愣在原地的二人互相对视，接着不约而同笑出了声。“你怎么知道米斯蒂娅最害怕爱丽丝的？”“我不知道。”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王志很坦诚地摊开双手。“我只是觉得她既然在门口都会因一句询问吓成那样，想必对她的上级应该也很敬畏。”瞥了眼一马当先飞在前头的少女，他突然紧张地开口呼唤起对方。“萝蕾拉小姐，小心-----”
飞行的速度未有丝毫放缓，听到王志声音的少女疑惑地转过头。“守护者大人，你怎~~嗷！”被一根半空的树枝绊到小腿，失去平衡的女妖怪翻了几个圈直接栽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因为米斯蒂娅的速度太快，等王志后半句‘那根树枝’出口时她已经从半空摔了下来。二人见状连忙跑到灌木丛旁，七手八脚将摔得晕头转向的妖怪少女扶起来。“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一番道歉之后，正欲起飞的米斯蒂娅被王志给劝阻了。“除非有空间传送，否则我们铁定是迟到了。”揉着太阳穴望着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尖塔，去过好几次的王志光凭目测就知道准时抵达不亚于天方夜谭。“干脆放慢脚步走着去吧，我可不想和爱丽丝解释怎么把她助手弄得这么狼狈~~”友善地摸了摸米斯蒂娅的头发，王志转头建议道。“反正下结论的是她们几个，估计我们俩也就是走个过场。”
“...也行，就听你的。”在王志把视线挪开后，结城明日奈看着他的背影幽幽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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