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知道

　　“别那么激动，心脏会出事的。”王志把手放在丽子那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小手上。“让我说两句可以吧。”

　　“可是。。。。”看着丽子那毫无血色的嘴唇，想起这几天她的辛劳王志不由得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没事，交给我。”

　　“只是八成的优惠就够了吗，山内岚？”王志的口气十分平静。

　　“还是王志先生明事理，你要知道这两年。。。”

　　“闭嘴，胖子。回答我的问题。”王志拉起袖子看了看手腕上的定位仪。“我赶着回去吃午饭。”

　　“哼！”山内岚一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为老夫为什么会让。。。啊！”

　　“呼。。。这下舒服多了。”王志端起了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我在学校里的时候，教官经常说‘身为军人要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虽然这话粗俗了点不过我却蛮认同的。”

　　“你是一名商人，商人不过是逐利。所以你希望多赚钱我可以理解，可理解你的目的不代表接受你的做法。”把被自己一脚踹倒的山内岚从地上拉起来直视着对方的双眼：“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试探我？”

　　山内岚眼中的怨恨不见了，他放开了按在肚子上的手。“没有办法，这就是商人的处世之道。”不同于一开始的热情洋溢以及被王志嘲笑胖时的狂妄自大，现在的他仿佛一个看破红尘的得道高僧般坦然。

　　“或者说，这是昔日樱之国国民的生存之道。”丽子的声音在王志背后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萧索和无奈。“很抱歉，山内先生执意要这么做，他担心。。。”

　　“鄙人担心王志先生并不是愿意前往险境去博取功名利禄之人。”山内岚打断了丽子的解释。“这只是我的独断专行，如果要责怪就请责怪我一个人好了。”

　　王志无奈地看着摆出正坐姿势向自己道歉的山内岚，用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太阳穴：“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处在我现在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二十年前，鄙人会暴跳如雷甚至出手狠狠教训一下对方。”虽然说出的是对自己不利的言论，但山内岚并没有隐瞒。

　　“有道理。”王志站起身走到山内岚的面前咔吧咔吧地拗着指关节道：“咬紧牙关吧，让我看看你只是会说漂亮话还是真的有道歉的觉悟。”

　　看到山内岚深吸一口气双手撑住了腰部，王志点点头，接着一拳直接击打在山内岚的腹部。

　　原本保持着正坐姿势的山内发出了低沉的喘息倒卧在了地上，配合那身灰色西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蛤蟆，但王志此刻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用手指摸了摸对方的脖子确认无碍后王志坐回了沙发上静静等着。

　　山内趴在地上足有两分钟才恢复过来，当他整好衣服重新坐回位置时，王志开口道：“先谈正事吧，你想要几成的优惠？”

　　“九成，就和合同上写明的那样。其实山本小姐已经和我就具体事项提前沟通好了，今天来仅仅是希望当着王先生的面正式确立这件事。”

　　“顺便试探下我？”王志把玩着手里的空玻璃杯。“以前有位教授判断‘智激周瑜’不存在的理由之一，就是试探既要有目的，更是双向的。”

　　瞄了一眼自从被亲了额头就缩在沙发上不开口的山本丽子，王志继续道：“做生意害怕被骗，所以想试试对方诚意情有可原。可我前面也说了，理解不代表接受。”

　　“我并没有试探你们，因为我相信丽子。她也许会因为生气而揍我，但绝不会为了赚更多的钱而骗我。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她是，我当年就不会选择做她朋友。”王志很肯定地说道：“我是一个从孤儿院里走出的孩子，我既没有留下巨额遗产的亲戚也没有一个富可敌国的爹。除了一个十字架我什么都没有，当年我饿得不行的时候还偷偷跑当铺去问过，伙计告诉我那十字架不过是镀银的，一钱不值。如果我真想骗也会骗那些对我没戒心的人，那样难度更低。”

　　“所以你瞧，我的诚意是很足的。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没有，王先生深明大义实在是令鄙人钦佩。。。”该说不愧是商人吗，虽然肚子的疼痛让他的脸皱的像个包子，依旧带着笑容恭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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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开了樱花会社走了一段路后，王志回过头看着低下头规规矩矩走在自己侧后方的丽子无奈地以手扶额：“能不能别用这种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样子跟在我后面，我要是真做了什么那我认，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山本丽子只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见此情景王志只好由得她去，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回了丽子的商会所在地。

　　跪坐在会客室的榻榻米上，山本丽子一边把泡好的茶递给王志一边解释着：“山内叔叔其实为人很谦和的，他之前的样子全是表演，王志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倒没斤斤计较到那个地步，我只是不喜欢他这种有问题不说却悄悄试探的方法。”王志轻轻吹着茶杯上的热气。“自从来了巴城就没有喝过你泡的茶了，声望只会泡红茶和咖啡。”

　　“声望是谁？”原本正在洗茶杯的手停住了。山本丽子用凌厉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王志。“女人？”

　　“废话，舰娘当然是女人。你听过有配舰装的男人吗？”王志面对着冰冷的眼神毫无惧色，这个时候越是吞吞吐吐越容易被怀疑，一脸理所当然反倒能镇住对方。

　　“你有舰娘了？怎么不告诉我？”山本丽子果然‘阴转晴’了。“依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要把她带在身边向我炫耀的。”

　　“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今天只是走个形式，主要目的是试探吗？”都说别在一个女人面前谈论另一个女人，不想再触及地雷的王志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看出山内叔叔在试探你？我觉得他演个贪婪的商人演的还蛮像的。”山本丽子果然中招，不再问有关声望的事了。

　　王志笑而不语，他怎么敢告诉丽子他根本没看出山内岚在试探，他是看出了丽子的不对劲。

　　从小到大每次丽子生气他都会亲吻对方的额头让她冷静下来，但是这种趁机揩油的行为必然会遭遇对方那鄙视的眼神。当王志这一次做好挨耳光的觉悟亲吻后丽子却一反常态一副得到滋润的小女人模样，眼光还偷偷瞄了山内岚一眼仿佛是在确认什么，王志要是还看不出来丽子这是在和山内演双簧才见鬼了。

　　之后就是简单的反向推演，演双簧的目的肯定在自己身上。丽子有疑问会直接说，这其实也是二人多年的默契。那么山内的目的也就只有试探一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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