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以眼还眼

　　太阳早就下山，街边的路灯正逐一被点亮。在这个依靠魔法而非科技的世界里，没有满大街的霓虹灯，所以摊贩们再勤勉也只能收拾摊位回家吃饭。

　　把今天没卖掉的水果装上板车，卡德蒙摸了摸胸口，那里有着他今天一天努力的成果。听着远方那沉闷的轰隆声，他低下头加快了装水果的过程。眼看着就要下雨，他可不想磨磨蹭蹭半路被浇成落汤鸡。

　　在卡德蒙耳中，那是远方传来的雷声；可在艾尔莎的耳中，这是催命的音符。

　　右脚踏击地面时用力往外一拗，借助反作用力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完成了向左方的紧急闪避。靠着这种常人难以完成的动作她一次又一次躲过了袭击，但是袭击者并不灰心，而是调整着姿态准备进行下一轮攻势。

　　舰载机在燃油耗尽前是不需要休息的，而在弹药打光之前它们的攻击也不会中断。虽然不知道深海舰载机是从哪获得的燃油（北方从来没补给过），不过这不妨碍王志尾随在艾尔莎身后，看着她在舰载机一轮轮的空袭下像只兔子那样乱窜。

　　在遭遇艾米莉亚之前，深感情报不足的王志让北方操纵栖装放出了数架黑色泡芙状深海战机。这些泡芙们在数百米高的地方执行着侦查任务，监视着王志附近的风吹草动。

　　艾尔莎的出现太过隐蔽，而莱茵哈鲁特移动速度过快，泡芙们都没有第一时间汇报情况。不过艾尔莎逃跑的时候并不像来时那么从容，虽然她花时间在贫民窟里绕了一阵才直扑城外，沿途也很频繁地掩饰自己的痕迹试图甩掉追兵。

　　但她没意识到，真正在监视她的是头顶数百米高的黑泡芙战机。

　　等到已经溜到郊区的某人察觉到不对劲时，早就急不可耐的北方在王志的默许下发动了攻击。

　　王志不清楚这个魔法盛行的世界火药武器是从未现身还是不受重视亦或是大放异彩，但他很确定艾尔莎这是第一次碰上空袭，因为她居然想要靠着脚力跑出黑泡芙的攻击范围。

　　看着栖装侧面的甲板上两架准备就绪的战机升空去和正在空袭艾尔莎的战机进行交接，王志伸出手轻轻摸着北方的白发。“小家伙，等会别急着杀她。我还有些事要问。”

　　鲜红的双眸带着不解，北方把视线在远方的艾尔莎和身边的王志身上来回了几次后，用有些不甘愿的语气噗咕了一声。知道她有点小情绪的王志立刻采取了对北方无往而不利的战术--甜食收买，果然深海栖姬在眉开眼笑接过一盒巧克力后对着栖装叫了两声，栖装闻言也吼了两声作为回应。

　　把注意力放回女佣兵身上，看着她已经放弃逃跑转而冲向自己一行人的身影王志笑了起来。果然在发现自己跑不过天上的飞机后，她会选择反戈一击。看来她也明白，要是不打倒北方，自己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揪出来。

　　“居然如此紧追不舍，小哥你就那么喜欢我吗？”人未到声先至，艾尔莎拔出不知道先前藏在何处的反曲刀。锁定了王志的喉咙猛扑上来。

　　“啊，是挺喜欢的。喜欢到想把你脑中所有的情报都挖出来的地步。”若无其事讽刺了一句，王志取出了之前一直没有使用的日本刀开始注入转化好的世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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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的男人拔出一把长刀而非使用刚才的那个古怪的短棍，艾尔莎心下一喜。别看她从头到尾除了面对莱茵哈鲁特都一副笑嘻嘻不当回事的样子，但那只是她的伪装，是她当杀手时为了麻痹或激怒对方的习惯。

　　黑色的紧身服之下早已遍体鳞伤--罗姆爷之前那一下可没留手；帕克的攻击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莱茵哈鲁特就算想绅士风度，他的实力也注定了艾尔莎不会毫发无损。

　　而在摆脱了以上家伙们之后，北方的深海战机又追着她狂轰滥炸了近一个小时。

　　艾尔莎不是没试过攻击那些天上的黑色毛团，但是它们十分狡诈，根本不靠近地面。只是停在高高的空中往下丢着一个又一个黑乎乎的铁疙瘩，疙瘩一落地就像火焰魔法那样爆炸开来。

　　从没见过这种攻击方式的艾尔莎在初遇时吃了个大亏--她像之前对付帕克的冰柱那样试图用反曲刀把铁疙瘩砍碎，然后就被爆炸给烧毁了自己的披风和几乎一半的长发。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而那些黑乎乎的铁疙瘩还是那么准，这说明对方同样可以在晚上保持良好视距。艾尔莎必须尽快解决掉那个穿黑衣的男人和他身边的小鬼，否则她只能在流血至死和被生擒活捉间做选择了。

　　男人之前的短棍可以喷射出白光，艾尔莎可不敢用肉身去尝试。现在他既然舍长就短，那就正中艾尔莎下怀了。

　　一边小步快跑并不时变向，艾尔莎一边用舌头舔掉嘴角的血迹。她对自己的体术一向很自信，除了莱茵哈鲁特那样的怪物和精灵那样人力无法抗拒的存在，区区一个只会靠着魔力屏障的男人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只要使出王牌，她就一定能逆转乾坤。

　　至于那个小鬼看上去就只是个鬼族的孩子，虽然不知道她哪搞到的炼金造物居然可以有这种神奇的攻击方式，但艾尔莎已经发现随着自己的接近，对方的攻势开始减弱了。

　　果然，这种攻击是不分敌我的，自己接近后为了不误伤对方只能停火。艾尔莎眼中笑意更盛，手中的反曲刀化作黑光直接斩向男人的咽喉。

　　铛的一声，刀刃前方出现了一层半透明的光罩。不管艾尔莎如何用力刀刃都无法前进分毫，不过这早就在艾尔莎的预料之中。所以她之前看似骨折而垂下的手猛地抓住了胸口的挂坠，然后用力一捏。

　　一个小号的半透明光罩突兀地出现在了艾尔莎周围，一大一小两个光罩相碰之下迅速融合。转瞬之间艾尔莎就感觉刀刃上的阻力消失了，她欣喜地握紧刀柄用力前挥，反曲刀带着劲风斩向了男人毫无防备的脖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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