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夜 妖王初现
地下墓穴:站立、坍塌、石头和尘埃的混血,一片尸土驮着一片废墟,残垣断壁、满目疮痍。然而就在这一片悄寂的荒芜中,唯有死神雕像依然完好无损,岿然不动。
突然,雕像的黑痂开始脱落,只听见一声重重的呻吟,一种极度恐慌时的呻吟,好似灵魂被恐惧彻底压倒时从心底发出的一种低沉压印的声音。
死神缓缓地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却感觉浑身如撕裂般疼痛。他惊奇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身体,居然全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如荆棘一般的黑刺。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颤抖着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之前他那张笑脸面具已经不见了,只现出埋在底下的骷髅头。
“啊!”他尖叫了一声,原来他的骷髅脸上也同样长满了黑刺,扎得他的手鲜血直流。
“怎么会这样?”他惊慌地扫视了周围,一片颓垣断壁,只发现在他旁边同样留有一摊黑色痂块。然后他又看看了被打开的暗格通道。好似明白了什么。
“可达!”死神气愤地朝天叫吼道,顿时,一股难以克制的怒气涌上他的心头,死神愤恨地用手砸了一下地上的碎石,碎石并没有被砸开,反而被自己的黑刺扎进了皮肉,痛得他嗷嗷直叫。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骷髅碗不是可以带来神力吗?为什么!为什么!”死神既懊恼又害怕地盯着自己怪物般的双手,全身颤动,悲愤填膺。
“哈哈哈……”突然一阵阴冷的笑声飘了进来。
“是谁?”死神心中一惊,抬起头来四处查看。
只见石穴门口,侧面依靠着一个身穿黑色高级和服的光头老人。他的左腰际挂着一把做工精美的长刀,嘴上还叼着一根二十厘米长的草根,傲气凌然、不可一世地上下叼咬着草根。死神歪头凝视着这个老头,恶狠狠地叫道:“你到底是谁?”
光头老人冷笑着露出洁白光亮的牙齿,将叼着的草根一口啐出,交叉双臂抱在胸前,慢慢地转过身来,盛气凌人地正对着死神。
“是你!鬼混老!”
“哼!正是!”
“你居然没死?”
“哼!你以为食梦貘那区区火焰球能奈我何?”
“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就是想来看看您呀!”鬼混老狡黠一笑。
“看我?”
“是啊!就想看看获得骷髅碗神力的死神大人有多厉害啊!哈哈哈!”鬼混老对死神一顿冷嘲热讽。
“你!”死神气得浑身颤抖,他立刻念咒结手印,想要变换忍者装束。但是,无论他怎样念咒语,还是保持原状,无法变身了。
“哈哈哈!”看着死神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鬼混老笑得更加猖狂了,“难道这就是骷髅碗的神力吗?哈哈哈……”
“鬼混老,你不要太嚣张了!别忘了我还是死神!”
“死神?哈哈哈!你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现在恐怕连个小神仙都做不了吧!哈哈哈!”
“你!”死神被鬼混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放弃变身,俯身冲刺,想要直接杀过去和鬼混老拼命。
只听见“叮”的一声,鬼混老从刀鞘中抽出了那把锋芒逼人,吹毛立断的妖刀,直指死神。死神立马刹住,眼瞅着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妖刀村正,吓得手足失措,一动不动。
鬼混老冷哼一声,嘲讽道“没想到啊!你死神大人也有今天呀!”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我死神沦落到在今天这个地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死神白了一眼鬼混老,扭过头去,一副临死不屈的样子。
鬼混老将妖刀架在了死神的脖子上,逼人的刀锋寒气直呲死神的身体,死神依然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鬼混老端详了死神一会儿,冷笑道:“嘴还挺硬的嘛!”
“少废话!动手吧!”死神不屈不挠地吼道。
“好!好!好!”鬼混老忽然收起了妖刀,鼓掌说道,“真有骨气!不愧是死神大人啊!”
死神一惊,见鬼混老并没有想杀他的意思,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哈!”鬼混老摆正自己的刀鞘,正了正自己的衣衫,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干什么,就是我们的妖王大人想见见你!”
“你是说魔界妖王——茨木酒吞!”
“正是!”
“妖王他……他找我干嘛?”死神心存芥蒂地问道。
“没什么,就想请死神大人,随我去一趟魔界,与我们妖王大人共商大事!”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堂堂死神,岂能和你们这些魔界妖怪同流合污!”死神拒绝道。
“哈哈哈!我的死神大人呦,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回死亡登记局,做回你的死神吗?”
“我!”死神低着头看看自己,一时语噎,无言以对。
鬼混老奸诈一笑,继续说道:“你的宠物——猫娘,眼睛都被弄瞎了,已经被三目童子带回镰仓去了!你想想,你要是回去了,活佛仁波切会怎么对你呢?”
“猫娘?猫娘她的眼睛瞎了?”
“没错,就是被那只笨猫——可达弄瞎的!”
“怎么可能?他不会这样做的!”
“哼!怎么不可能?因为他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骷髅碗神力,进化了啊!”
“什么!可达进化了?”
“是啊!那只蠢猫居然获得骷髅碗神力,进化出阴阳瞳了!”
“阴阳瞳?”
“没错!就是他的阴阳瞳把猫娘的眼睛给刺瞎了!”
“可达!”死神听到这一切,咬牙切齿,怒不可遏。他气愤地拽紧了拳头,任由这些黑刺扎得自己的手鲜血直流。
鬼混老见死神如此愤怒,便火上浇油道:“哎……真是可惜啊!这些神力本该是属于你的啊!死神大人!”
死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喊道:“可达!我一定要你碎尸万段!”
“没错!没错!死神大人!我们妖王大人也正有此意!”鬼混老脸上一阵狂喜,附和道。
死神一听,放下了对鬼混老的敌意,问道:“怎么说?妖王也有想致可达于死地!”
“正是!那只蠢猫和还有那个可恶的食梦貘,处处干扰我们魔界在人间种植黑暗力量的计划,我们魔界早就想铲除他们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们联手,一起干掉可达?”
“没错!如今可达已经进化出阴阳瞳,还是佛珠、食梦貘保护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好对付了!所以我们需要与你联手,干掉我们共同的敌人——可达!”
“可是我现在这幅模样,能帮你们什么呢?”
“哈哈哈,死神大人,稍安勿躁,请随我前往魔界,妖王大人自会告知与你!”
死神思忖了一会儿,点点头,答应和鬼混老一同前往魔界,拜见妖王。
天空暗红,山峦流火,黑云似墨,雷电轰鸣,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流淌着恶心翻滚的血液,惊心动魄,使人昏眩。鬼混老带着死神来到魔界了境域。处处可见猩红爆浆的山岩,牛鬼蛇神、蚊蝇鼠蟑竞在此中出没,魑魅魍魉时不时从天空中掠过,鸮啼鬼啸,摄人心魄。
妖王茨木酒吞就坐在他的宝座上,等待着死神和鬼混老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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