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夜 狡黠如狐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小次郎心满意足地将装满钱的木盒子揣在怀里,准备离开。
这时候,可达对食梦貘叫道:“小仙女,快看,他要离开了!我们要不要去拦住他?”
“别急,我们悄悄地跟在他的后面看看吧?”
可达点点头,于是他们偷偷地尾追着小次郎,离开了夜市。
只见小次郎神色忡忡,步履匆忙地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连转了好几个弯,时不时地还回过头来查看背后的情况,可达他们小心翼翼地尾随其后,唯恐被其发现。大概跟踪了十几分钟,突然,小次郎停下了脚步,狐疑地张望了周围,四下无人,便谨慎快速地转进了一个犄角旮旯里。
可达和食梦貘赶紧停了下来,躲在拐角处、微微把头探出。
只看见:刚才让小次郎唱歌的艺伎,以及那个和小次郎比武的壮汉也在里面。小次郎一脚踩在一个垃圾桶盖上,一手把木盒子搁在大腿上,和刚才表演时风雅别致,彬彬有礼的模样大相径庭,俨然就是一副地痞小无赖的样子。他从木盒子里取出几叠钞票,一张一张地、娴熟地分给了他俩,并对壮汉说道:“来!给!这次演的还不错哈,下次要是演得再逼真点就更好了!”
那个壮汉啐了口唾沫在手上,数了数钱,用低沉浑浊的声音对小次郎说道:“嗯!钱到位了!下次有活,再叫我吧!”
艺伎瞅了瞅壮汉手里的钱,眉开眼笑,忸怩作态,娇嗔地说道:“帅哥,以后有活,也记得带上我哦!”
此时,可达惊讶地低声叫道:“什么!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食梦貘赶紧拉下可达,捂住他的嘴巴,说道:“嘘……小声点!”
突然,那个壮汉和艺伎转过身来,朝食梦貘所在的拐角处走来。食梦貘见状,赶紧转过脸来,抱住可达,吻了下去。
那个壮汉摇摆着肥硕的身体挡住了艺伎的余光,他漫不经心地瞟了可达他俩一眼,就径直地走过去了。随着“咚咚咚”地脚步声越离越远。食梦貘赶紧松开可达,娇羞地低下头说道:“不……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关系!”可达如梦初醒,用一种怪异失措的语气回答道。
食梦貘抬头一看可达,只见他咧嘴傻笑,满脸通红像猴屁股一样,鼻孔下还挂着两道鼻血。食梦貘惊慌指着他的鼻子叫道:“可达,你……你的鼻子流血了?”
可达愣了一会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地笑道:“嘿嘿嘿,没事,没事,烧烤吃太多了,上火了!嘿嘿!”
“是谁!是谁躲在那里!”小次郎被可达他们的说话声惊到了,赶紧收起木盒子,探头探脑地朝拐角处叫道。
食梦貘听到已经被发现了,只好和可达走出了拐角。
小次郎一看,原来是两只长相奇特的猫,就放下了警惕,责问道:“你们俩躲在那里,鬼鬼祟祟地,想干嘛?”
“我们都看到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阴阳师!”食梦貘淡定地说道。
“谁说我不是阴阳师啊?有什么证据吗?”小次郎理直气壮、叉腰叫道。
“哼!我们看见你给那些演戏的托儿钱了!你和他们就是一伙的,都是骗子!”可达气愤地说道。
“呵!这个大骚猫叫什么叫?我最讨厌你这种虚张声势的人了!大晚上的,还带个墨镜,装什么十三啊!”小次郎盯着可达的墨镜看了一眼,气焰嚣张地叫道。
“嘿!你居然敢叫我大骚猫!要是我放下墨镜,恐怕你小命不保!”可达扶着自己的墨镜,怒指小次郎叫道。
食梦貘拉住了可达,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易放下墨镜,她对小次郎挑衅道:“你说你是阴阳师,那你就操控你的式神,来拦住我们试试看呀!”
“对呀!对呀!用你的式神来对付我们啊!”说罢,食梦貘和可达做出冲刺抓他的姿势。
“好!那你们可就看好了!”小次郎抬起宽幅大袖,用蝙蝠扇直指可达它俩,一副毫不畏惧的对峙模样。
突然,小次然指着旁边,大吼一声:“看!式神!”可达他们扭头一看。
而小次郎趁机拎起脚下的垃圾桶,猛地朝他们扔去。
“可达,小心!”食梦貘纵身一跃,将可达扑到在地。小次郎择拔腿穿过他俩仓皇逃跑。
“可达!你没事吧!”
“哦……哦……没事!”
“你怎么又流鼻血啦!”
“哦……哦……可能今天太补了吧?”可达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鼻血,赶紧指着小次郎叫道:“快追!别让他跑了!”
食梦貘立刻爬起身来,追了上去。
没想到,那小次郎非常熟悉这街头巷尾的地形,在里面快速穿梭,来去自如,食梦貘和可达只能分头包抄他。眼见小次郎就要溜走了,食梦貘赶紧喷出一小团火球,击中了前方的一个小树,树干倒下来,挡住了小次郎的去路。小次郎被这一幕惊呆了,吓得惊慌失措,不敢动弹。
食梦貘立即冲了过去,可达也赶了过来。小次郎见状,跪地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触犯了两位猫神大人!”
“哼!还敢叫我大骚猫,说!你到底是不是阴阳师?”可达气冲冲地责问道。
“不是!不是!猫神大人,我不是什么阴阳师!”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骗人!”
“我也是逼不得已,混口饭吃啊!”小次郎握着可达的脚,趴在地上,可怜巴巴、声泪俱下地央求道,“二位猫神大人,行行好!我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四处流浪。小时候,经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欺负。好不容易有点街头卖艺的本事了,但是你们也知道,这年头,钱不好赚哇!愿意给我赏钱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也是被生活所迫,才会请人给我演托啊!求求你们啦!猫神大人!放过我吧!放我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吧!”
“你……这……”可达被小次郎说得心都软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了。
这时候,食梦貘好奇地问道:“嘿!你的个人编号卡呢?你不是都55岁了吗?怎么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小次郎摸了摸眼泪,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啊,那个……那个其实……其实是我伪造的个人编号卡!其实……其实,我才17岁呢,还未成年呢!”
“什么?你还敢伪造个人编号卡啊!看来,我们是一定要把你交到警察局去了!”食梦貘生气地说道。
“不要啊!不要啊!猫神大人,求求你们了!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们,行吗?”小次郎哆哆嗦嗦地从怀里取出了小木盒,恭敬地举交出来,可怜兮兮地说道:“求求你们了,不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吧!”
可达和食梦貘对视一下,伸手去接小木盒。正当这时,小次郎趁可达不注意,猛地起身,将他撞倒在地,可达的墨镜和小木盒也随着掉落下来。可达赶紧捂住右眼,去捡地上墨镜。
“没事吧?可达?”食梦貘关切地问道。
可达扭过身去,摸索地带好墨镜,才敢转过身来,揉揉腹部,说道:“没啥大事!但那臭小子下手真重!”
然而,他们转过脸一看,小次郎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哎!就这么让这骗子小鬼给跑了!”可达忿忿不平地跺脚说道。
食梦貘捡起地上的小木盒,仔细地观察起来,没想到这个古色古香的黑檀木盒子,上面竟刻着阴阳道“五芒星”图。
那木盒子虽然有点古老破旧,但那五芒星图镶着金边,依旧金光闪闪。
这时,可达看了看食梦貘盯着小木盒沉思的样子,就问道:“小仙女,愣着干嘛?打开这木盒子看看,看看这臭小子骗了别人多少钱?”
食梦貘一愣,点点头,打开木盒子一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分钱也没有!
“什么?”可达惊讶地夺过木盒子,翻来倒去地看了看,“这钱什么时候被他弄走了!”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们明明看到他盒子里是装满钱的呀!”
“气死我了!这个狡猾的小骗子!”可达生气地举起木盒子,想把它给扔了。
这时候,食梦貘赶紧阻挡道:“别!别!这个木盒子先留着,我还有用!”
“要这个破盒子干嘛?”可达依旧愤愤地嘟囔道,“给!下次,再让我碰见这个小鬼,一定饶不了他!”
然而,小次郎就趴在可达旁边的屋顶上,偷听他们的谈话,他得意洋洋地掂了掂量到手的钞票,露出狡黠一笑,然后一溜烟,跳下屋顶,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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