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夜 星辰大海之歌
已经是深夜1点了,依旧没有接到一个客人的可达,心里犯嘀咕:“真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呀,居然没有一个客人,也好,休息一天,顺便去海边吹吹风。”
于是可达把音乐从迪斯科舞曲切换成了欧美蓝调歌曲,开始驱车前往位于千叶县的守谷海水浴场,那里可是东京近郊看海的好地方,不仅能够享受惬意的海风和柔软的沙滩,到了晚上还能看到满天繁星的夜景。一想到这些,可达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很快车子开到了千叶县,可达把移动按摩屋停在了岸上的小屋边。可达趴在车窗前,舔了舔猫爪,惬意地说道:“真好呀,空无一人,就让世界归于这一片简单和宁静吧,喵~~~”
可达正想在沙滩上铺垫子的时候,突然他瞥见了不远处有个人影,那个人站在沙滩上看着星空一动不动,任由偶尔冲上沙滩的海水拍打着自己的双脚。
卡达放下垫子坐了上去,他又观察了那个人一段时间,他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可达心里又泛起了嘀咕:“这个人好奇怪呀,不会是有病吧?该不会……该不会是想自杀吧?”
可达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他朝那个身影跑了过去。当他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可达发现原来是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身穿一件白衬衫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他明亮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这一轮明镜般的圆月,清瘦的脸庞在皎洁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俊朗。
可达放缓了脚步,心里转念一想:“也许,他并不想自杀呢,我这么过去打搅他,会不会不好呢?但是……万一,他真的想自杀呢?”
可达心里一阵纠结,好像怎么做都不是很合适,于是他便静静地蹲坐在少年的旁边。
夜深沉如水,海浪不断,月光幽微,繁星点点,仿佛整个世界时只剩下了少年和可达,静谧而又美好。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少年突然开口说话了:“谢谢!”
可达有点惊讶,快眯着的双眼突然瞪大了看着少年。
少年看看可达,说道:“谢谢您的陪伴,虽然您什么没说,但是感觉好像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亲切又熟悉。”
可达微笑着说:“不客气啊,孩子,我以为你想做什么傻事呢?”
“怎么会?我还舍不得这一片星辰大海……”少年扫视着这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眼里泛着光。
“嗯~~~这里的一切确实很美呀!”可达深吸了一口气,惬意地感叹道。
沉默了一会儿,少年失落地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今晚是我最后一次看这片星辰大海了……”
“哦?”可达很是疑惑地看着少年。
“哎……明天,明天我就要回去读书了……”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这个年纪,不正是读书的年纪嘛?”
“我已经辍学流浪快一年了,这一年里我几乎走完了整个日本。”
“哦,走完整个日本啊,真是了不起,孩子!”可达惊叹道:“那,那这一路上你靠什么养活自己呢?”
“主要还是靠街头唱歌,或者是酒吧驻唱。”
“哦,原来你是个流浪歌手呀!”可达赞许地说道。
听到“歌手”这个词,少年好像被触动了什么,哽咽了一下,然后说道:“其实,其实我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歌手,但是我的父母并不看好我的梦想,认为我应该继续努力求学,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于是我和他们大吵一架,背起自己的吉他离开了家。”
“哦……这样啊!那之后,你的父母有没有找过你呢?”
“嗯,其实我知道他们像发了疯一样四处寻找我,但是,我总是那么倔强,为了我的梦想,我总是不让他们找到……”可达内疚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哦……那这一年里,你过得好吗?累不累?”
少年再也抑制不住了,泪水像决堤的坝奔涌而出……
是啊,当所有人都在关心你飞得高不高时,很少有人会关心你飞得累不累。再倔强的少年也是一样的:百毒不侵的内心,往往会被一句简单的安慰打败。刀枪不入的伪装,常常在懂你人的面前彻底投降。
少年哽咽地说道:“走过不同的路,唱着不是自己的歌,和着不同的人,喝过许多许多的酒,但是每次酒醒后都想回家……”
可达看着眼前这个青涩少年,心疼极了,他道:“孩子,你等一等,我去拿个东西。”
说罢,可达便跑向自己的车子,他从车子里背出了唱片机。
可达对少年说:“这是一个可以录制歌曲的黑胶唱片机,你唱首你自己的歌,我把它和着这大海声一起录制下来。”
少年有点激动地看着可达说:“嗯,那我就唱一首…我自己写的歌《流浪吉他》”
少年拾起了岸边的吉他,背着肩膀上。可达打开了唱片机,少年望着远处泛起红光的海岸线,拨动着琴弦忘情地歌唱,嘹亮清脆的歌声划过静谧的夜幕,从此岸飘到彼岸,涉过海水淼淼,浪花朵朵。好似可以穿越世事的繁冗与幻化,掠过烟火城市中的炊烟袅袅、庭院深深。
可达录制好歌曲,把黑胶唱片送给了少年。少年眼里泛着泪光,他拥抱了可达,并挥手告别。可达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许愿道:
愿未来有星辰大海,一路有繁花相伴。
每个星空,每个月夜,每场繁华落尽。
希望他相信:即使没有鲜花和掌声,但拥有平静和踏实;
即使没有想要的期许和不确定,依然要迎着太阳微笑。
可达回到移动按摩屋里,把少年的歌曲复制了一份,取名为《星辰大海之歌》收藏了起来。它喃喃自语到:希望他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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