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麻爷
子夜，北风呼啸，风雪飘零。
寒风一阵阵吹来，树林中时不时传来搓手和跺脚的声音。
姜尘身下垫了一张兽皮，静静的趴在雪洞中，如潜伏的猎豹，沉默而充满耐心。
他在等，等时间再过去一些，等甲士们精气神在弱一些。
经过一个上半夜的观察，姜尘不得不承认，这支贵族私军多少还是有些看头的。
“尘哥，你说我们杀人是不是暴露了？不然这帮人怎会如此小心？”姜郎看着村中的情况，整个人郁闷了。
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帮甲士守夜的规格，比他们之前守夜的时候还要严谨，一个个就像木头墩子站在那里，没有半点松懈，要知道这可不是他们的家。
“别急！”
姜尘拍了拍姜郎的肩膀，“人力终有穷极之时，你想想你平时守夜的时候，什么时候最困？”
“寅时左右吧！”
姜郎低声说道。
守夜真的困倦，尤其到了后半夜，不论怎么强打精神都想去。
“我们平时守夜，多数都是在树屋，坐着，有些时候还会躺着，其实并不消耗体力。
但这些甲士，一个个站的笔直，身上还有三十多斤的战甲，你觉得他们累不？”
姜郎摸了摸身上战甲，想象自己站着一动不动，一守就是大半夜的样子，“肯定比我们守夜的时候累！”
“因此这些人都是样子货，或许已经有人已经站着睡着了！”姜尘笑着说道。
“站的睡着？这怎么可能？”
姜郎脑袋有些懵，人还是站着睡着吗？
“哼！”
鼻音一笑，姜尘转头看着姜郎，“去猫一会吧，现在开始，你大概可以猫一个时辰，到点了，我喊你！”
姜郎打了一个哈气，点了点头，“我去猫一会！”
咕咕咕……
咕咕咕……
就在这个事后，林中传来一阵夜莺的啼鸣，连续两声，姜尘和姜郎两人的身子猛地一顿，眼神警惕看向村子的另一边，不仅如此，原本躲藏在身后的姜林立马爬了过来，低声说道，“刚才那声音是姜峰干的，那小子学音很准！”
五个人分成两组，村北一组，村南一组，村北多一个姜尘，是因为一会姜尘要从这里摸下去。
如今村南有情况，是过去，还是继续留在这边？
“走，过去看看！”
五小性格不一，但姜峰和姜羽兄弟性格也相对沉稳，所以安排道一组。
今夜要做什么，想来对方都清楚，应该不会做无为的事情，至于被发现，那就不是夜莺啼鸣，而是其他的鸟叫，提醒他们离开。
……
“二爷，事情就是这样！”
看着身前坐着的二爷，一想到之前自己和姜峰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二爷一把从雪地之中拽出来，姜羽脖子不由一缩。
虽说他们都是听二爷故事长大的，但二爷究竟有多厉害，则完全没有印象。
如今有的，真的太恐怖了，雪地行走半点动静都没有的，等有反应的时候，人已经不受控制的被拉了出来。
咔……
猎刀在树枝上削过，露出乳白色的剪头，木屑洒落在地上，二爷一点点抬起头来，“一边待着去，等人齐了再说！”
说完，拿起箭头吹了吹，当看到箭头的锋利之后，二爷不由点了点头，甩手直接丢给下一位。
拿到箭头的老猎户，笑了笑，从身下掏出一根笔直的树枝，一点点将锋利的箭头插进去，捆绑，然后添上箭羽。
做完这一道工序，第二位猎户出手，将打造好的箭矢放在火上烤，烤的非常认真，非常的细致，好似在做一件工艺品。
至于最后一位猎户，手上则拿着一个葫芦，没活做的时候，则一脸笑嘻嘻看着两小。
“麻爷，你别怎么看着我们成不，咱瘆得慌！”
面对麻爷的笑，姜峰整个人都在打颤。
陶村麻爷，这片林子里谁不怕？
这可是玩毒的祖宗，山里的毒物就没有他不知道，他做出那些小葫芦，每一个葫芦都是害人性命的东西。
曾今姜峰不信邪，跑进麻爷的屋子里，结果自此之前姜峰就背着麻爷走，再也不敢和这位老人亲近。
“胆小鬼！”
麻爷接过箭矢，将箭头插入葫芦里，轻轻搅动之中，滴着墨汁箭矢提了出来，“把你们的箭矢都拿出来，淬毒，今夜那帮家伙一个都别想跑！”
山民淳朴，却也认死理。
或许有些怂包畏惧贵族，但那些怂骨头早就进城为奴去了。
他们四个辛辛苦苦进山猎狼干嘛？
不就是指着村子安安分分，大家和和美美的一起熬过这个冬天吗？
结果，有人冲进村子里，把他们老哥们杀了，把他们的家人像畜生一样绑了。
真当老实人不敢杀人，真当你贵族就比我们高贵多少？
刷刷刷！
山林传来一阵踩雪的声音，姜尘三人快速的跑了过来。
“二爷！”
“三爷，七爷，麻爷！”
看到坐在石墩上四位老猎户，姜尘三人说道。
“想过怎么干，会有什么后果吗？”
二爷抬起头来，猎刀顶了顶头顶皮帽，一双虎目死死看着姜尘。
“想过，大不了就进山，总比全村死绝来的好！”
姜尘耸了耸肩，颇为光棍的说道。
这不是姜尘要掀桌子，而是这桌子不掀翻，对方有的是办法，通过丰富的经验玩死他们。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很光棍的吗？”麻爷笑了笑，咧着牙说道，“那好，我问你，进山，我们往哪里去？到了地方，我们有怎么生活下来。
这里面一堆事情呢，真的是你们这些小子可以解决的？”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吗？”
姜尘笑道，他是没想到，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想好了再去做的，真要想好了，机会也就错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动手，麻子你和姜尘一组，你们几个小的，在外面看着，别让人跑了，其余事情等把人救下来了再说！”
二爷吹了一口气，将最后一个削好的箭头丢到一边，整个人拍了拍的大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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