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前奏

　　卡史塔克士兵最终没能突破兰尼斯特大军的重重包围，率领大部分联军士兵逃回奔流城的北境之王罗柏·史塔克在凌晨时分收到了这个噩耗。

　　卡史塔克士兵悉数阵亡，卡霍城的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战死沙场，他两个骁勇善战的儿子也未能生还。

　　根据战后统计，在西境大平原上被袭，导致北境—河间地联军伤亡四千，战马损失一千余匹，罗柏能够调动的部队仅剩六千余人，士气还相当低落。

　　罗柏站在奔流城堡的大窗之前，呆呆望着远方。

　　他的新婚妻子泰丽莎·梅葛亚走进来，倚靠在他肩头，轻声安慰：“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能因为一时落败，就丧失领兵的信心。士兵们需要你、将领们需要你、北境与河间地的封臣们都需要你，你是北境之王，是他们的领袖，你若是一蹶不振，他们该如何自处？”

　　罗柏转过身将她拥进怀里，重重发出一声叹息。

　　“我有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泰丽莎说，“如果你愿意，我就说给你听。”

　　“什么事？”沉默良久的罗柏出声问。

　　“我怀孕了。”泰丽莎羞赧的把头抵在他宽阔胸膛之上，低声说道。

　　“真的吗？”罗柏先是一愣，随后把泰丽莎紧紧拥在怀中，“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当父亲了！”

　　“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母亲，今夜与她一同庆贺。”泰丽莎说，凯特琳·史塔克因为私放囚徒詹姆·兰尼斯特出城，被罗柏关进牢房已有一个多星期。

　　“我也正有此意，她是生我养我者。”罗柏回答，“就算放掉十个弑君者，我也不可能对她怎么样。”

　　“卫兵！”罗柏传令道，“把史塔克夫人从牢房中放出来，她的刑期已满。”

　　夜晚。

　　罗柏与泰丽莎夫妻二人邀请凯特琳共进晚餐。

　　三人相谈甚欢，罗柏心中因战场失利而蒙上的阴霾因家人的鼓励与关怀一扫而光。

　　在晚餐完毕后，他传令给各北境与河间地贵族，到圆厅来参加作战会议。

　　“诸位。”罗柏立于王座之前，“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仗，损失了数千士兵！英雄无畏的的瑞卡德伯爵战死沙场，他是英雄，我将以北境之王的名义他举行隆重葬礼。我知道此战过后，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但是现在绝非垂头丧气的时候，我们需要赶紧商议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以免军心涣散！”

　　“陛下。此番在西境受挫，我们剩余的部队已经无力支援熊岛领主，只能由着他自生自灭。”大琼恩开口说，“铁群岛的那帮强盗，眼下正在北境之内四处烧杀抢掠，他们不过是知道北境兵力空虚，才敢如此嚣张，我建议您直接回兵北上，把这些强盗赶出北境。”

　　“此前铁民还在席恩·葛雷乔伊的带领之下攻破了临冬城，并将两位史塔克王子活生生被烧死，此番挥兵北上，您正好可以为弟弟复仇。”

　　“所以在座诸位大人都认为我们不应该再想办法援助深入西境的莫尔蒙大人，而是应该挥兵北上，先把那些胆小如鼠的铁民赶出北境？”罗柏皱着眉问道。

　　“是的。”在场的十余名河间地及北境贵族齐声应道，只有白港的威里斯·曼德勒爵士对此默不作声。

　　“陛下，眼下的局势已经明了。”大琼恩说，“蓝礼被其兄长史坦尼斯谋杀，而史坦尼斯率大军进攻君临城吃了一场大败仗后，麾下士兵仅剩两千多人，拜拉席恩家族的两兄弟都已难成气候，而君临城在提利尔与塔利家族大军守护之下固若金汤。熊岛领主罗灵·莫尔蒙深入西境，孤立无援，仅靠着两千士兵守卫凯岩城，也许就在明日、也许下个星期，最迟下个月，泰温必定能攻破凯岩城，收回西境领土，个中区别只在于时间长短。”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不应该再攻打君临与西境，而是应该回兵北境，驱逐铁民之后再派遣重兵驻守颈泽，颈泽是连通北境与南方的唯一陆上通道，我们只要扼守住那里，北境就没有兵祸之忧。更何况卢斯·波顿公爵占领了赫伦堡，一旦战事爆发，他随时能协助我们调兵防守。”

　　“北境将犹如巨龙临空之前的数万年那样，不被任何人染指，作为史塔克家族治下独立的王国！”

　　“北境独立！”

　　“北境独立！史塔克家族万岁！”大琼恩话音一落，北境贵族们纷纷高喊起口号。

　　“好。”罗柏做出决定，“请各位大人整顿麾下兵马，明日中午准备出发。”

　　罗柏要想从奔流城率大军返回北境，必须经过佛雷家族镇守的孪河城。但他因为之前单方面违背了与瓦德·佛雷定下的婚约，正顾忌佛雷家族会不会以此为借口为难北境联军，不让他们通过孪河城。

　　没想到他第二天刚刚起床，就收到传令兵传来的消息，说是孪河城领主瓦德·佛雷经过这些天冷静的思考后，谅解了罗柏作为一个年轻人为追求爱情而做出的冲动行为，提议将史塔克家与佛雷家的婚约改成徒利家与佛雷家的婚约。

　　老瓦德希望罗柏未婚的舅舅、奔流城领主，艾德慕·徒利公爵代替罗柏，作为新郎迎娶自己的女儿，使双方再度达成联姻。

　　罗柏立即找到艾德慕·徒利并亲口转告了此事，艾德慕本意推脱，但闻讯而来的凯特琳劝说弟弟答应了这门亲事。

　　徒利家与佛雷家约定三天后在孪河城举行婚礼，而罗柏正好可以在这天以参加婚礼的借口，带领麾下将士与北境贵族们通过孪河城。

　　自从与佛雷家族的订婚，一股喜庆的气氛洋溢在奔流城内，艾德慕准备了足足价值上百金龙的聘礼送到孪河城。

　　北境士兵在酒馆中日日饮酒，欢歌庆祝。

　　第三天。

　　河间地与北境所有贵族在艾德慕·徒利与罗柏·史塔克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向孪河城出发。

　　艾德慕手下光是抬聘礼的士兵就有足足两百多人，而罗柏麾下的北境士兵人数也超过六千，按照河间地传统，他们都算是婚庆队伍的一员。

　　婚庆的队列宛如一条长龙沿着大路前行，这是自伊耿·坦格利安征服维斯特洛大陆以来，河间地举行的规模最大的婚礼。哪怕是当初凯特琳·徒利嫁给临冬城领主、北境守护艾德·史塔克，婚庆队伍的阵仗也没有这么大。

　　凯特琳骑马跟在艾德慕·徒利身后，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模样，心头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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