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箭惊四座
面对罗灵的提议，凯特琳非常大度的点头应允：“当然可以，作为首席裁判，我会保证今天这场决斗进行得公平公正。”
决斗场地就选在临冬城内的校场，罗柏从临冬城头缓缓走下来，踏入校场之中，罗灵在威曼伯爵的照料下，穿上了一件制式盔甲，几乎同时走入校场。
临冬城民群情激昂，为双方造势助威。
城内一直靠赌局谋生的几个赌徒，暗中开起盘口，只不过「临冬城继承人」罗柏与「游侠」罗灵的赔率对比，高达1:17，几乎没人看好后者。
“自由决斗规则，可以挑选弓，枪，剑，戟，盾，斧之中的任意一种武器，击倒或使对方丧失行动能力、抑或是将对方逼退出校场范围都可获得胜利。两位，请挑选武器吧。”
待罗柏罗灵二人进入校场站定，作为首席裁判的凯特琳在站在临冬城头最高处，声音洪亮的说道。
罗柏站在场内一动不动，只是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示意他无需选择武器，就选用自己身上的佩剑进行对战。
罗灵没有理会他高傲的装逼举动，走到兵器架前，认真对比了几把弓，最终选定一把哨兵树木打造而成的反曲长弓作为自己的决斗武器。看到罗灵的武器选择，诸多观战的骑士和北境贵族纷纷皱起了眉头，既惊奇又觉得疑惑，在一对一的自由决斗中选择长弓作为武器，这难道不是相当于认输吗？
长弓的远程攻击力毋庸置疑，可校场之内，剑士只需几步冲锋就能贴近弓手身侧，一旦陷入近战，弓手可以说是必败无疑。
罗柏看到罗灵的选择，也露出一抹看傻子般的嘲弄微笑，抬头望向凯特琳，问道：“请问裁判大人，可以开始决斗了吗？”
凯特琳扭头望向罗灵：“游侠，可以开始了吗？”
在近千人的注视下，罗灵不慌不忙的背上箭袋，然后从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手指轻轻压在弓弦上，感受着那宛如少女肌肤般紧绷的触感。
“可以开始了。”
罗灵平静道。
“哐——”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锣声，决斗正式开始！
临冬城内爆发出响彻天空的助威声。
罗柏挥动手中长剑，身形迅猛的向着罗灵的方向袭来，宛如奔狼。
看到罗柏的启动速度，罗灵心下暗吃了一惊，还好决斗开始前双方之间的距离足够远，否则就这一下冲锋，配合接下来的肩撞动作，他就要被罗柏近身成功。
“狼家长子，虽说是个刚愎自用的自大狂，可到底是有几把刷子的。”
面对凶猛的进攻，罗灵腹诽了一句，迅速用侧滑步拉开距离，只见他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脚掌贴地，整个人就好像幽灵一般平移了出去。
罗柏肩撞落空之后，再度平衡身形，没想到刚一转头，眼瞳微缩，看到一支利箭正向着自己的面门飞来。
这是罗灵侧滑步时，射出的第一支箭，一支不动声色的冷箭。
出乎意料的冷箭让罗柏躲闪不及，仅仅第一招交手过后，他的右脸便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凛风吹来，刚刚渗出的鲜血转瞬间便沾上冰屑。
罗柏感受到长弓带来的巨大威胁，不再盲目冲锋，甚至不敢再将自己的侧面和背面留给这个私生子游侠。
场内的局势变得焦灼起来，罗柏拘谨的发动各种试探性的冲锋，但每到罗灵身侧三米处便会被一箭逼退，而罗灵宛如一只灵活的兔子，在场内腾转挪移。
时间一长，罗柏在场中渐渐陷入劣势，他疲于对付罗灵不停射出的利箭，没有多余的体力再去发动冲锋，长剑锋利，却也坠手，若不是咬牙握着，他手中的武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脱手飞出去了。
然而一想到此战战败，他本人乃至史塔克家将承受的非议与屈辱，罗柏便不能接受。
这场不公平的决斗是他主动发起的，决斗的首席裁判是他的亲生母亲，一旦落败，他还有什么脸面在临冬城立足？
一想到此，罗柏怒吼着，侧身用肩甲护住半个身体，疯狂的向罗灵冲去。
奔狼已成为疯狼，罗灵却面露笑意，他脚下跃动，连续几个轻巧的后侧步向后退去，但是在这过程中间，上半身却依旧保持着高度的紧绷状态，手中动作不停，连续三箭向着罗柏射去。
罗柏不管不顾，这是他在即将力竭的情况下能够发起的最后一次冲锋，不可能再半途收手，在用肩甲硬扛了一箭后，他用长剑将另一支箭挑飞，最后一支箭不偏不倚射在他头盔之上，被“嘭”的一声弹开，留下一个淡淡的银色凹痕。
罗灵眼神紧紧盯住这银色凹痕不放，其实他现在大可以连发数箭封死罗柏躲闪的去路，最后一箭让他避无可避，当场认输。
不过那样太简单了，他要用花哨的手法赢下这场决斗，才能让自己感觉更开心。
罗柏自然不知道他所想，还在奋力的逼近罗灵身侧，一剑横挥斩断了罗灵刚刚射出的两支飞箭，他终于第一次进入了罗灵身侧两米的距离。
然而欣喜的感觉仅仅持续了半秒不到，下一刻，罗柏眼看着罗灵宛如一只鹞鹰般高高跃起，在空中向着自己又射出一箭！
“砰——”
箭头又一次撞在头盔上被弹飞。
弓箭的撞击让罗柏脑袋感觉到一阵昏沉，但是他知道罗灵进攻的时机，也是自己最有利的反击时机。
看准罗灵落地的瞬间，罗柏提剑竖劈，罗灵一个闪身避开到右侧，罗柏立刻变劈为斩，拦腰斩向罗灵腰际。
嘈杂的校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这一幕。
这是决斗开始到现在，罗柏对罗灵造成的最有威胁的一次进攻，也有可能就是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击。
然而所有希望罗柏胜利的人都失望了，罗灵没有给罗柏这个机会，只见他双膝跪在地上，仰头向后躲避这一记挥斩，后脑勺几乎贴到了地面，而剑锋就贴着他的鼻尖呼啸过去。
躲过致命一击，罗灵腰间仿佛装了弹簧一般瞬间直立起身，在距离罗柏仅有两米距离的位置，射出了一发连珠箭。
一发双箭，一前一后。
第一支箭没有逃脱被头盔弹飞的命运。
但是紧接而来的第二支箭，却“呯——”的一声钉进了头盔里。
所有的观战者爆发出一阵哗然，连罗柏本人都愣在了当场！
由精铁灌铸而成的头盔，怎会被一箭射穿！？
除非——
罗柏想到这里，身体顿时瘫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想要用箭射穿精铁灌铸的头盔，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连续数箭射在一个点上，靠纯粹的箭矢冲击力把头盔穿透！
这是一件骇人听闻，近乎不可能办到的事！
而眼前这个游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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