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凯岩城之战（下）
当第一批冲锋的兰尼斯特士兵们冲进凯岩城城门时，亲眼目睹罗灵和十多名投掷手把一个黑乎乎的铁罐扔向他们。
铁罐头部一根浸了油的火绳在燃烧，他们几乎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判断，迅速抬脚往下踩，想要将这根燃烧的火绳熄灭。
然而火绳实在是太短了，燃烧速度又过快。
在他们脚刚刚落下之时，铁罐轰然炸裂——靠近铁罐的士兵直接被猛烈的气流掀飞，稍远一些的则被铁罐炸开的铁片波及，因爆炸而高速飞出的铁片可以无视兰尼斯特士兵金狮甲的防御嵌入他们体内七八寸深。
“啊！我的眼睛！”
一个兰尼斯特士兵捂着脸大叫着，鲜血从他指缝间溢出，倒霉的他正好被铁片伤及了眼球。
“这是什么东西——”
“从未见过、这到底是灰烬使者的魔法还是炼金术的产物——？”
在十来个火罐爆炸之后，冲锋的兰尼斯特士兵伤亡过半，而他们身后的预备冲锋队列都因惧怕而停滞不前！
有的士兵回想起刚刚攻打城墙时那炼狱般的景象，甚至开始偷偷挪步向后退却。
“快让开！”兰尼斯特大军后方突然传来吼声，「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率领兰尼斯特最后的七八十名重骑兵撞开了犹豫不前的步兵们，向城门攻来。
罗灵面无表情，下令后排弓箭手搭弓拉箭，他和十二名投掷手则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铁蛋蛋。
“兰尼斯特万岁！！！”
格雷果与他曾经发起的千百次冲锋一样，大喊着冲在最前方，在他看来，没放置坚盾防守、没有骑兵策应、没有长枪兵保护，仅带着几十名步兵和上百弓箭手堵住城门口的罗灵已经是尸体一具。只等策马撞飞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步兵，就能砍下这个可恶混蛋的头颅，他竟敢骂自己是「乌龟骑士」，必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然而就在身穿金红色华丽铠甲的兰尼斯特重骑兵冲到城门处时，数十枚铁罐正好在马腹之下爆炸，恐怖的气流直接将千斤重的战马掀翻，哪怕骑术了得的格雷果也无法控制住侧翻的战马，摔落在地，当他一脸惊骇的望向罗灵，只见对方又举起了一个黑色铁罐。
“撤！”
格雷果连滚带爬，甚至连身旁陪伴他多年的战马都顾不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的从战场上逃离，因为他知道，一旦罗灵手上那个铁罐落在自己身上，无论他身体再强健都难逃一死——连战马都被炸翻，就算他是号称维斯特洛最强壮的巨人又如何？
士兵们在格雷果发出命令后，也迅速跟着向后跑，连手中的武器都不管了，生怕跑慢一点就会被那恐怖的黑色铁罐炸到。
好不容易攻破了凯岩城的大门，先锋部队却狼狈不堪的从城门处逃了回来，一个个灰头土脸丢盔弃甲，而且凶名赫赫的「魔山」格雷果都是如此，兰尼斯特大军后方队列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完全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想弄清楚一件事，这仗还打不打了？
也就在兰尼斯特攻城士兵们撤离城门的时间里，罗灵又精准的掷出了两个铁罐，把攻城锤木制的部分直接炸了个稀巴烂，巨大的铁锤由于失去了支撑与承重的木架结构，“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一时间尘沙飞扬。
罗灵指挥身边的几十名步兵合力在一次将凯岩城大门关上，并将之前被撞断的橡木门闩换掉。
兰尼斯特大军依旧包围着凯岩，却不敢再轻易发动下一次冲锋。
在历经三次对城墙发起的冲锋和一次撞开大门的冲锋后，兰尼斯特金狮军团伤亡超过六千，伤亡比高达三比一，这还是有几千士兵驻扎在落日之海边，压根就没上过战场的情况下。
……
城墙之上响起守城士兵的欢呼声，他们簇拥着罗灵，高喊“莫尔蒙万岁”！
“莫尔蒙大人！您的「黑蛋」可太厉害了，简直让我们开了眼界！”一个白港的骑兵说道，他正是被罗灵亲自挑选紧急训练成投掷手的人之一，而「黑蛋」是罗灵为他鼓捣出来的「土法制造黑火药铁罐炸弹」所取的简略名字。
“不知道你们是否看到了格雷果·克里冈那连滚带爬逃走的狼狈模样，简直笑死我啦！”一个守城弓箭手附和道，“我要将此事告诉西境所有的吟游诗人们，让他们用凯岩城之战为故事蓝本写首诗歌，就像当年创作《卡斯特梅的雨季》那样。”
“我觉得这个诗歌名字可以叫《落荒而逃》。”
众人顿时笑成一大片。
罗灵等到笑声渐止，开口说：“我们只是逼退了兰尼斯特的第一波攻城，等他们休整过后，肯定还会发动第二波、第三波乃至更多次的攻城，不能因暂时的胜利而麻痹，诸位驻守在城头上，还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才行！”
“明白！”众士兵齐声吼道，“莫尔蒙大人！”
“不过。”罗灵微微一笑，“今夜兰尼斯特损失惨重，至少在这两天之内他们应该不会再组织大规模的攻城。但凡胜利，无论大小，按照维斯特洛的传统都值得好好高歌庆祝一番！黎明之前我会让城中的酒馆备好麦芽酒给你们送来，但是记住！每人只能喝三杯，但凡有贪杯多喝的，我会让利克斯爵士亲自处置！”
“放心吧大人！”士兵们大笑，齐声唱起在北境流传几千年的古老战歌。
……
“长剑于手，傲然屹立。”
“旌旗招摇，残阳映旗。”
“来啊，来呀！古老的血脉在呼唤!”
“战士们请披上铠甲，擦亮长剑！”
“打开这桶麦芽酒，大口喝下！”
“不喝酒的北境汉子已是英勇无畏——”
“喝了酒的战士无人能敌！”
……
凯岩城战歌嘹亮，而在距离此千里之外、七国首都君临城的黑水湾之内，一场决定龙石岛公爵是否能登上铁王座的战役即将爆发。
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两百艘战舰和两万士兵浩浩荡荡的驶入黑水湾，而就在这条河北岸仅有数千守备队驻守的君临城里，有他梦寐以求的铁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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