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行
苦域
气势磅礴的万魔窟，一片寂静。而此时的修罗道，正在酝酿着什么。
黑暗中，只听有人说道。
“主上，沐流江已然身死。死于道剑飘摇万里云之手。”
“哦？道剑飘摇竟能击败修罗道之强者？可信否？”
“我们已找到沐流江尸首，情况确实属实。”
“那可否找到天魔龛？”
“这...并未找到。属下怀疑已经落入道家之手。”
“那沐流江之女可否找到？”
“这个，也未找到。”
突然沉默良久。
“那月灵姬找到没有？”
“这，月灵姬大人也未找到。”
“当啷”一声异响传来。
“退下吧。”
“主上……”
“滚！”
“废物！一群废物！天魔龛！沐流江！月灵姬！”
修罗道又陷入了死一般沉寂。只有那修罗神像静眺远方。
。。。。。。
“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沐夕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为什么能量积聚不住！”
每当有一丝能量，便立马消失不见。
“难道儒门功法不适合我学习吗？”
无奈。为何？
古剑低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或许是因为我的原因。
“夕瑶，修炼的怎么样？”思函灵问道。
“师姐，每当我修炼出一丝丝能量便立马消失不见。我可能不适合修炼儒门功法。”
“哦？竟有此事？并没有听说不能修炼儒门功法之人。想必是你修炼出了岔子。走，我随你去问问师尊。”
而沐夕瑶却是没有发现，古剑之上锈迹却是褪去点滴。或许是褪去的太少，并没有引起沐夕瑶的注意。
古剑初露锋芒，而代价却也是相当巨大。
“师尊。离乡师兄也在啊。”
此时剑儒大殿内，正有一老者与一青年在交谈。
“哦，函灵，夕瑶。你二人来此有何事吗？”
“当然是听闻离乡师兄在此，特地来看望我喽。”此时那青年折扇一叠，笑着说道。“嗯？这位师妹却是未曾见过？”
“离乡师兄，这位小师妹刚来没多久，名沐夕瑶，还未曾拜会离乡师兄。夕瑶修炼上出了点问题，我便与她一同来找师尊询问一下。夕瑶，这是我们剑儒的大弟子，最帅的弟子，最厉害的弟子，最最最...反正就是玉离乡师兄，也是现在的离园之主。”
“虚名，虚名罢了。”
玉离乡折扇一挥，好不潇洒。确实，玉离乡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剑儒华丽长袍。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泽。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离乡师兄好，我叫沐夕瑶。”
“夕瑶夕瑶。琼质仙姿、缟袂清格，天然疏秀。静轩烟锁黄昏后。好名字好名字。”
“别看离乡师兄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他可是很好的人呢。”
思函灵在沐夕瑶耳边轻轻说道。
“喂喂，我怎么不正经了。”
“夕瑶，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此时那老者开口道。这老者便是沐夕瑶的师尊，名武童。是剑儒第一传教老师。
“师尊，近日来，徒儿每次修炼出一丝丝能量，总是莫名消失不见。”
沐夕瑶将自己遇到的难题告知武童。
“哦？竟有如此事情？来，过来。”
武童剑指抵住沐夕瑶额头，金光乍现。
“嗯？根基甚好，并无丝毫问题。”武童放下手臂说道。
“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是不是刚刚转变功法，有些不适应，在相互排斥？这几日门主正好不在，你且先回去再试一试，如若还是不行，那只能等门主归来了。”
“谢谢师尊。那弟子先离开了。离乡师兄再见。”
告了声退，思函灵与沐夕瑶便离开了。目送二人离去，玉离乡突然呵呵一笑。
“儒门真是什么人也敢收呢。”
玉离乡挥着折扇，并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老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离园了。”
“怎么？这就要回去了吗？”
“在这沧浪，太憋的慌。走了。”
说完竟是折扇一叠，一步迈出，消失不见。
“忘却此间身外浮名，只求一世逍遥风流。”
。。。。。。
“夕瑶，没事的。你回去再试一试。如若还是不行的话，我们便去找门主。”
思函灵安慰着沐夕瑶。师尊都没找到原因，那肯定不是简单的因素了。
“没事的师姐。”
“刀若长情，剑却留人性命。踏遍千山，漫漫红尘化云烟。”
“两位姑娘可是遇到了麻烦？”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奉天君前辈？”沐夕瑶惊讶的回头。
“奉院主，您好。”
来人竟是奉天君，自从安顿好沐夕瑶后，便是再没有相见。思函灵也是打着招呼。
“怎么，看你二人愁眉苦脸，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吧。”
“奉院主好生厉害，确实是遇到了难题。”
思函灵说道：“夕瑶师妹修炼出了问题。”
“哦？是何问题？说来听听。”
沐夕瑶便将自己遇到的问题又与奉天君说了一遍。
“怪哉怪哉。我还从未听过。那你以前修炼可行？”
“自从来到沧浪便不行了。”
“无妨，等门主回来，去问问便知了。我还有事，要离开沧浪古道。如若有事，找玄收天便好。”
说罢，奉天君转身离开。
“师姐，为什么奉天君前辈用两把武器战斗呢？”
沐夕瑶不解，自从来到儒门，便只见剑儒弟子御剑修炼。并未见到有习刀之人。
“这个，好像天君前辈加入儒门之前，在刀的造诣上就已非凡，加入儒门后，自创了刀守剑攻这门奇学。至今还无人能够学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能够轻松击败岁罗寒呢。”
通过思函灵解释，沐夕瑶才明白其中奥秘。
“师姐，我先回去了。我想再去试试，看看如何。”
“好的。如若不行，不要勉强。”
沐夕瑶与思函灵分别，独自回到房间。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独自倚着房门，泪水顺着精致的脸颊缓缓滑落。
无奈，孤寂，伤心。
为什么儒门绝学自己修炼不了。看着华丽的长袍，摸着华丽的头饰，轻抚古剑剑身。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我不相信！”
沐夕瑶银牙一咬，似下定决心。快步走到床前，盘腿而坐。继续运转儒家绝学。
唉。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如此。
沐夕瑶此时闭着眼睛，却是没有发现，古剑正发着淡淡的光芒。
。。。。。。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百年已然过去。不过，你能来此，我还是颇为意外。”
一老者正在一块沙石上打磨着一柄长剑，不时拿起来观看一下。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老者。
“你当然想不到我会来此。不过我还得多谢你。”
“哦？今天来难道就是为了谢我吗？呵，儒门的作风。”
“命无伤，要不是你赠予一位姑娘剑鞘，我怎能知道你之所在。”
“哦？看来那姑娘平安到了你儒门。那我便放心了。动手吧，玉馔心。让我看看你这百年，修为如何！”
“你难道就不感到羞耻吗？续前缘为了你命丧废土，而你，却当了叛徒！”
“叛徒？我早已不是儒门之人，哪来叛徒一说。”
“你！续前缘可是为你而死！”
“为我而死？罢了，多说无益，动手吧。”
霎时，风沙四起，天地肃杀，更闻铮铮剑鸣。
四目相对，是百年前的宿命，是已故人的叹息。
玉馔心持剑，直奔命无伤而去。这一剑，携着无奈，携着叹息，也携着对续前缘的思念与不值。
命无伤剑指云天，沉着应对。
首度交锋，剧烈剑气冲击下，地涌滔天波澜。双方一轮过招，迸射星火三千。
惊叹！惊骇！
玉馔心剑指轻抚，儒文漫飞，竟是肃然煞气沾锋刃。
一式问罪，剑儒苍天搅风云。错身间，只见一抹猩红。儒剑泣血。
命无伤看着自己胳膊，不禁道：“看来百年间，你并无懈怠。”
“你也一样。”此时玉馔心的胳膊也同样流着鲜血。
话不多说，两人气势陡然提升，破万丈苍穹。转身再度交锋。
两人负伤见血，狠野之招更是通命迭出。势要以暴制暴，以杀还杀，将眼前人斩于剑下。
在庞大的力量摧毁下，村庄已然成为废墟。而地层更是寸寸瓦解。
两人处变不惊，相忘抡锋转卸。誓不言退。
“一剑天下翻波海，万代山河起风涛！”
玉馔心祭出金剑，顿时风云变幻。儒门之主威严尽显。一剑，直取命无伤性命。
“天不收命，我无伤！”
而命无伤也是长剑祭出，用出终极杀招。
狂风烟尘中，这一刻，生死由人亦由天。
。。。。。。
“门主！您终于回来了！”
玉馔心此时端坐于大殿之上，一别数日，儒门上下无不担心。
“那命无伤？”
玉馔心眺望远方，不禁叹息一声。
“果真是命无伤。神鬼莫测命无伤。续前缘。你以命换命，是值还是不值呢？”
而此时，一老者正跪于废土之地。
“续前缘，我已为你守护百年之久。而如今，你儒门终究还是发现我的存在。此来，便是向你道别。你安心离去吧，待我归来陪你。”
“三尺长剑，斩尽天下妖魔。一袭青衫，红尘何处为家。”
。。。。。。
就算如何修炼都不可行，但沐夕瑶并没有放弃。
“剑啊剑，我发现你身上的锈迹好像变少了呢。”
沐夕瑶握着长剑喃喃道。
这都是你的功劳，而你却并不自知。
古剑低鸣。
你为我做的，我已然记下。待我尽显华丽时，你便由我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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