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离开

　　等我到家的时候林凡已经走了。他之前问我能不能送送他，我没回答他，但他还是自己走了，现在心里有点后悔。

　　桌子上有几道菜被盖子盖着，他已经做好饭了。桌子上放着一摞钞票，不知道有多少，他终究还是没有因为我倒菜而扣掉我的零花钱，他还是舍不得我吃苦。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他的字迹很好看，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优点。

　　小凡：

　　爸爸先走了，下次见面估计就是你高考完了，你要保重身体，爸爸真的会心疼的，炉子里的火灭了再睡觉，记住了。对了，过几天会有人送个电烤炉过来，这下我就放心了。

　　章叔叔家不想去就不去了！

　　最重要的是你要吃饭，要吃饭！记住了！

　　最后谢谢你放下偏见和我好好交流。

　　我并没有放下偏见，有点愧疚，毕竟我不打算全听他说的话，我知道未来的路我们还得走下去，但是缺德的那套我确实无法苟同。

　　林凡终于走了，没想到走的时候我竟然还有一点不舍。

　　饭菜我没打算热，感觉还有点温度。

　　天快黑了，我去锁门，没想到看到站在门口的章由，他吓了我一跳。他是来道歉的，他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就在身边，估计他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不敢进我家的。

　　“你打算来当门神斩妖除魔吗？我奶奶现在可是阎王爷，看在你给我送了一盘饺子的份上才留了你一条命！你还敢拿来！”我气的胡说八道。

　　“我是来道歉的！”他有点爪机着急解释“我昨天晚上睡得……”

　　“那你敢进来说吗？”我打断他，我不信什么鬼神，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可以吗？”

　　“当然！”

　　然后看他颤颤巍巍地走进来，进家，围着我的小火炉坐下。“昨天晚上我确实该看着火灭了再睡着的，你没事吧！还好你关着门。”

　　果然情商可以，不亏他这么多年左右逢源的名头！“我是故意把火升的很大，想让你煤气中毒的！”

　　“这怎么可能，那你干嘛还要往家里放一盆水，不过不得不告诉你一氧化碳不溶于水，你化学比我好，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微溶于水！”我纠正他。“你再不走我就要叫我奶奶出来收拾你了！”我还是想吓唬他，我今天确实被他害惨了。

　　“别啊？奶奶可喜欢我了，我今天是来道歉的，我妈这个人一急就会失去理智，你是知道的，那一巴掌你要是觉得气你可以打在我身上，真的！你就不要生她的气。”他急的站起来。

　　这完全不是来道歉的，是来气我的。说实话他妈那么凶，我怎么可能是他妈的对手，但我还是打了。我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我觉得挺疼的，还是问他疼不疼，想着如果他说不疼就多踹几脚，如果疼就放过他。结果他说不疼。我就又踹了几脚，我觉得我的脚有点麻就放过他了，不得不说他真的皮实！

　　“不生气了？”他问我。

　　“生气啊！就是脚麻了！你自行了断吧！”我做回我的小火炉旁。

　　“那我走了，你过来锁门吧！”

　　我看他有点颤地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你穿这个衣服很好看！尤其颜色，特别衬你皮肤。”

　　虽然是实话，但是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就有点挑衅的意思，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章由走之后我觉得家里有点冷清，或许是沾了一点久违的烟火气变得有点不同于往日，或者说是那种奶奶在的感觉又回来了，但现在一下子冷清下来了。

　　陈旭的电话来的很及时，我觉得我现在需要点东西来转移我的注意力，《童年》里的主人公也在回忆和奶奶在一起的温馨画面，我觉得我承受不了。

　　我和陈旭交换了我们这一天的心情，他应该听得出来我和林凡的关系变化，我现在什么都和他说，他说开学才回来。他和我不一样，他会听从父母的安排，在我眼中算是一个孝子，这也正是我喜欢他的一点吧！

　　开学才能见到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念你的第二十天！”这是他每天通话结束收场词，我觉得浪漫就是这个样子吧！

　　陈旭的电话刚挂，小豆就打了进来。我有点好奇小豆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这回不该是拜年的时间吗？

　　小豆又和家里人吵架了，感觉她过得还不如我快乐。小豆问我能不能在我家借住一宿，我挺乐意的，小豆来我这里从来都只会给我带来快乐。小豆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她来先是问有没有吃的，明显是在吃饭的时候和家里吵的架。

　　林凡做的饭还有剩的，我直接在炉子上给她热了热。热饭的时候胡旭娇打来电话和我说新年快乐，我原本打算给她打过去的，但一想她们一家其乐融融我三十晚上打不合适，何况他们家还有一起看春晚的习惯。胡旭娇问我要不要去他们家住几天一直到开学。我不喜欢麻烦人家，而且我觉得一个人住很自在。

　　挂了电话之后我看见小豆在抹眼泪，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陪着她看着她哭。饭菜热好之后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问只饭真好吃谁做的，知道是林凡做的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她一直如此。

　　那天睡的挺早的，原本打算睡前练习一下我的吉他，但是看到小豆心情这么差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小豆那天的话尤其的少，不像以往的她。她睡着的也很早，我可以在她旁边听见她的鼾声。

　　半夜被她的电话吵醒，她在客厅打，她可能以为我听不到，但是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会还给你的，现在大过年的，你让我哪里去凑那么多钱。”“再给我一个礼拜时间，我想办法好吗？”“别别，别告诉我爷爷奶奶，他们心脏不好！”“好好，谢谢谢谢，一周一定。”

　　然后挂了电话，她以为我还在睡着，就悄悄爬到我身边躺下。我可以听见她轻轻的哽咽声。

　　“你欠钱了？”估计她不知道我还没有睡。

　　“嗯嗯！不是我，是我哥，他们找到我问我要！”她还是哭出来了，我一直以为小豆是坚强的。

　　“你哥欠的为什么找你？”我好奇又生气，他哥哥竟然比林凡还坏。

　　“他们说女孩来钱快一点！”

　　我一时语塞，我不知到这个该怎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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