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贩剑?
“来来来，看看这件胸甲，千年寒铁打造，刀枪不入，只卖五金!”
“我这柄长矛可是用万年玄铁所铸，无坚不摧，只卖十金!”
“卖干果咯，一金一斤，斤斤实惠。”
一进城门，首先进入耳中的就是各种吆喝声，随后映入眼帘的则是青石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与外部冰冷的铁壁不同，城内充满欢声笑语。
林森元气覆盖全城，细细一算，城中竟然有数十万人口，堪比他前世古代王朝的都城。
这还不是最让他惊讶的——这数十万人口之中，少说也有几万名元液境以下的元修士。
这是什么概念?整个炼气宗里面的弟子加长老，也不过才几百人而已。
这些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元修士，此时却混在天光城中，和平民生活在一块。
“这里是天光城最有名的街市，不少低品炼器师在这里摆摊，出售一些炼制过的法宝兵器。”古褚指着两边的打铁屋说道。
林森侧目望去，打铁屋里边摆放着各种蕴含着元气的兵器，还有不少穿着铠甲的士兵，在里面挑选兵器以及护甲。
这些打铁铺的主人都是元修士，最高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元丹境一重，打造出来的兵器也最受欢迎。
林森从郑林储物袋中的相关玉简中大致上了解了关于炼器师的相关知识。
所谓的炼器师，就是指通过各种材料炼制兵器，最后刻下属于自己的元气符号的元修士。
在人族中炼器师一共分为五品。
五品最次，一品最高。
划分炼器师的阶级并不是根据修为境界，而是通过自己炼器方面的造诣，以及国家的评定。
根据郑林的记忆，他是经过东元国皇族认证的四品炼器师。
这并不代表他炼器方面的造诣很低，这个国家中大多数炼器师都停留在五品，能够成为四品炼器师已经是很高的成就了。
三品炼器师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至于更上面的二品，放眼整个原始大陆都能用手指数出来。
而一品炼器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达到这个境界。
“林前辈，要不我们进去瞧瞧?”古褚注意到林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家人气最高的打铁铺，当即讨好地问道。
林森点头，后者当即大喜，领着两人来到打铁铺前，铁匠铺门檐上挂着一方牌匾，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大字——神兵利器。
“好大的口气。”林森心想，“想必经营这家店的炼器师品阶一定很高。”
郑玲珑好奇地望着牌匾上的字，突然扯了扯林森的衣袖，小声地问:“这上边写着什么？”
林森一怔:“你不识字?”
“你说话小声点!”郑玲珑羞红了脸，“只有富贵人家的小孩才上得起私塾，我当然不认字了。”
林森哑然失笑，在他们仙树村，只要是小孩，都上过私塾的。没想到向邺城那种大城市里，还会有不认字的人。
古褚当做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走进这家店中，过了一会，带出一名神情倨傲的老人。
这位老人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头上稀稀拉拉立着几根银发，因为长年打铁的缘故，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铁屑，不过神情却无比高傲。
他看见林森，眯着眼打量一番，突然露出黑糊糊的牙齿，笑道:“你是打铁的好苗子，来跟我学打铁吧。”
林森一怔，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位元丹境一重的老人，开口第一句就是让他拜师学艺。
后边的古褚吓得魂都丢了:“老衡，你怎么跟林前辈说话的!”
那个叫做老衡的老人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他修为的确比我高，但论起炼器，我算是他祖宗!”
这句话明显就是带着一些侮辱的意思了，古褚吓得连忙捂住老衡的嘴，不停地向林森道歉:“前辈，他老糊涂了，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林森笑着摆手示意没事，问道:“你和这位老先生认识?”
古褚见林森不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恭敬地说:“正如前辈所说，老衡和晚辈打小就相识了。”
老衡啐了一口:“老古，你白活这两百多岁了！为了讨好别人做出这等奴颜婢膝的模样。”
古褚瞪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你每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才会被宗门驱逐，还老成这副鬼样!”
他们这两人外表看上去相差了几十岁，没想到竟然年龄相差不多。
郑玲珑在后边掩嘴偷笑，林森干笑一声，急忙扯开话题:“老先生，请问你是高品炼器师吗？”
在他以为，眼前这个老衡如此高傲自大，肯定作为炼器师的品阶不低。
没想到老衡露出大黑牙，嘿嘿直笑:“叫我老衡就行了。我品阶不高，至今还是五品炼器师。”
见到林森愕然，老衡接着说道:“不过虽然我品阶低，但我炼制出来的法宝，不比那些所谓的三品炼器师差!”
古褚在一旁出声解释道:“老衡他除了第一次去皇城参加炼器师评定，拿到五品炼器师称号之后，就再也没去参加过评定了。”
“哼！那些白痴根本不懂炼器的真谛，一直让我炼这炼那的，老子可受不了!”老衡鄙夷地说着，言辞之中颇有些不满，“要我说，炼器师就该只注重一个方向钻研到底，这样才能取得更高的成就。”
林森这才注意到，老衡所开的打铁铺中，只陈列着形状各异的剑类法宝，不像其他的铺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法宝。
不过每一柄剑里面蕴含的元气都要比其他铺子中的法宝高上不少，有几柄甚至比百里行携带的飞剑法宝还要强上一些。
或许正因为质量比其他炼器师打造的法宝好的缘故，这家店的生意兴隆。
不知为何，林森脑袋中突然回想起前世流传在网上的一句笑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贩剑?”
老衡得意地点头:“不错，我只贩剑!”
“噗嗤。”郑玲珑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连古褚脸上也带着古怪的笑意。
唯独老衡没有反应过来，拉着林森的手往店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样我得意的作品。”
就在这时，街道另外一边却响起冷笑声:“这位兄弟，何必要去那种只犯贱的人店里?”
回头一看，一名穿着体面的中年人冷笑着从一家名叫清霜铺的店里走出。
老衡眼一瞪:“你想跟我抢生意?”
中年人鄙夷地看了一眼老衡，轻蔑道:“我堂堂一个四品炼器师，何必跟你这种五品抢生意?只是不愿这位兄弟上当受骗罢了。”
林森扫了中年人一眼，瞬间确定了后者修为在元液境七重。
老衡登时就怒了，撸起袖子:“怎么，你想打架?”
“这里是天光城，你还想动手不成?”即使两者境界差距太大，但中年人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抱着手挑衅道:“要我说，向你这种蛮人就别开店铺了，老老实实回家种田吧。”
听到对方这么说，老衡反而气消了，眯着眼睛嘲讽道:“怎么?老子抢走了你的生意，所以心里不平衡了？”
这一句话就戳到中年人痛处了。
他原本是天光城中唯一的四品炼器师，本来生意红火，但自从几十年前这人在他对面开了这家店铺后，渐渐地客人全部后者抢走了，生意也冷清了不少。
他身为一个四品炼器师，没想到在炼器方面竟然输给了一个五品的糟老头子，自然憋了一肚子闷气。
街上行人见到两人吵了起来，脸上却露出司空见惯的表情。
看来他们这两家店铺一直都是这副样子。
中年人嘴上说不过老衡，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看热闹的林森身上，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还是来我店里看看吧，那个糟老头子只会炼制一些没品又不美观的剑。”
老衡怒道:“你放屁，老子炼制的作品明明造型美观。”
林森扫了一眼老衡店内悬挂的剑，嘴角抽搐。
那些剑称不上美观——形状扭曲，造型简陋，甚至有些剑上还刻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字体。
虽然质量可能好些，但那的确不是什么好看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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