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在人间
宋建文所在的神华市，本只是个在华国根本排不上号的十八线小城市。
幸运的是，上一任市长竺福江很是给力，在任内推动建立了省级的高新技术开发区，还拉来了不少投资和项目。
东华小区的位置，紧靠着高新区的核心地带，房价这几年涨的飞快已经突破8000块，即便如此小区的入住率也依然极高，每到早晚总是热闹非凡人气满满。
出门夜跑的宋建文，穿行于人群中间，不时被迎面走过的衣着清凉路人小姐姐吸引走视线，不过他倒也懂得欣赏美与耍流氓之间的区别，每次只是稍微看一眼就挪开了眼。
跑来几百米后，宋建文点开手机的音乐播放器，舒缓轻灵的女声吟唱飘如了他的脑海，伴奏的配乐也特别赞，听的宋建文都不禁生出了他二十块钱的耳机已配不上歌曲的错觉。
要不待会儿网购一副贵点的耳机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有钱了，不差这百八十块。
宋建文一边跑，一边暗暗想着。
夜风微凉，路边的小吃摊飘出了诱人的调料香。
有人在呼朋引伴大快朵颐，有人行色匆匆愁眉不展，也有人趁着城管不在支起小摊、卖玩具的、买菜的、贴膜的……共同构成了一副名为在人间的鲜活绘卷。
夜跑，居然这么有趣。
穿行于人间的宋建文，嘴角不知不觉就向上翘了起来。
要不，以后每天晚上都这样跑一跑吧。
宋建伟稍微加快了脚步，转眼就到了预定的折返点——五路口十字。
十字路口的天桥下，有个长发飘飘的青年在唱歌，宋建文摘下耳机混在人群中听了几句，觉的对方唱的其实相当不错，便停下脚步将一首歌听完。
曲终时，有两个姑娘走向前，扫了唱歌青年挂在话筒支架上的二维码，为刚刚的视听享受支付了几块钱。
“谢谢！”
唱歌的青年躬身致谢。
目睹了这一幕的宋建文略犹豫后，也走上前去扫了二维码。
10……嗯，5块吧。
确认支付。
叮——
5块钱，转入了青年歌手的帐户。
“谢谢！”
又是一声谢谢。
宋建文被谢的有点脸红，摆摆手连忙退回人群之中。
青年歌手很快又开始唱歌，是一首时下颇为流行《流浪》。
宋建文混在人群中听完这首歌后，哼唱着旋律悄然转身离去，踏上了夜跑的归途。
只是没跑出多远，宋建文就看到了有两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儿，正结伴站在路边发放传单。
个子略高的宋建文不认识，但个子稍矮的那个女孩儿，可不就是蒋雨沫。
“TC130，海报的事儿你已经在做了？”
宋建文停下脚步，在心中问道。
“是的二百七十九少爷，在您确认了海报的样式与规格后，我就正式启动了这个用于《灰雾世界》的宣传计划，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我在这个国家的范围内，利用匿名网络电话，联系选取了180个城市、180个印刷商、18000名传单员，传单员中超过半数都有曲折的人生经历，蒋雨沫只是其中极不起眼的一个。”
180个城市？！
180个印刷商？！
18000名传单员？！
宋建文听的心惊肉跳，只关心一个问题：“TC130，这、这要花我多少钱？”
“截至目前，预支花费为174万，计划结束之时保底总花费预计约为750万。此外，花费超支概率为37.14%，预计超支最大额不超过250万。”
750万加250万等于……
天呐，一千万！
宋建文脸刷一下就白了，气急败坏的心道：“TC130你个败家玩意儿啊！我现在连500万都还没赚到，你居然一口气花出去一千万，你这是想吓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花呗和十颗星球吗？！”
“二百七十九少爷，我只是您的私人智脑助手，并不是您的直系血裔，在法理上没有任何继承您遗产的资格。”TC130居然先否定掉了继承遗产的可能性，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又说道：“由在线商城划拨至您私人账户的现金流，截至目前余额为1926.378万元，所以您说您连500万也没有赚到这一点，也是错误的。另外，花费于《灰雾世界》宣传计划的资金属于营业性支出，并不会从您的私人账户内扣除，只要《灰雾世界》在线商城与交易系统后续服务跟得上，这笔支出不仅不是负担，反而还会让您的个人收入得到一定幅度增加。”
“支出1000万我个人收入还能增加？这是什么道理？”
宋建文听不懂了，虽说有十颗星球等着他去继承，可他毕竟只是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普通大男孩，没有钟灵毓秀的过人天资。
“其一，利用规则，合理避税；第二、宣传效果会带来额外新营收。”
TC130倒是言简意赅答道。
宋建文点点头，大致听懂了TC130的解释——开源节流，上学时学过的。
“宋建文？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建文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循声望去却才看到发传单的蒋雨沫，不知合适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蒋雨沫的双眸中，分明闪动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我？我夜跑呢——”宋建文连忙答道，怕蒋雨沫不信他还遥指了一下东华小区的方向：“我家就住在东华小区的。”
“哦……”蒋雨沫哦了一声，然后抽取一张《灰雾世界》的传单递给了宋建文：“给你一张吧，这个游戏很好玩的，而且还能治忧郁症。我亲自试过了的，这张传单的内容，全部都是真的。”
我也知道都是真的啊，这游戏可是我做的啊！
宋建文乐呵呵的伸手去接传单，却不知怎么就手一滑，碰到了蒋雨沫的手指头。
蒋雨沫身子一颤，瞬间缩回了手，她极其震惊的看了宋建文一眼，心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圈忽然就泛了红，眼中更是泪光婆娑，分明随时都会露出声来。
宋建文一看不好，心中更是大呼冤枉，他可真不是故意占人家女孩子便宜的啊！
“蒋雨沫你听我解释，刚才我真是无意的！我发誓……”
宋建文连忙解释。
“你、你别说了！我、我不想听！”
蒋雨沫羞的俏脸绯红，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打颤。
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里又遭了那么大的事情，好容易在那位专门打电话、说话超好听超慈祥的老爷爷鼓励下，接受了在街上发传单的这份工作，为的可是不靠别人自食其力，而不是出来被人欺负占便宜的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宋建文只能赶紧道歉。
“你……”
蒋雨沫又看了宋建文一眼，神情变的有些复杂。
宋建文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自己的传言，蒋雨沫其实已经听说了，原本她还以为那只是那一个传言，现在看来……
“宋建文，我原谅你了，所以你快走吧！”蒋雨沫移开了视线：“我现在只想自食其力，然后考个好大学，其他的事情……大学毕业以前，我想都不会去想的！”
这话什么意思？
算了，她原谅我了就好。
神情尴尬的宋建文，如释重负的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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