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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纨姬和汪漾已经在游戏场所寻找了一上午(按照游戏时间计算),但是依然毫无所获。

  “游戏既然说是连环杀人犯,那肯定已经不止做了一起案件,为什么这里的人没有任何的恐慌,甚至这边的工作人员也没有疏散人群?”纨姬看着周围的人依然保持着她刚来的热情和精力,说笑、打闹,绝对让人感觉不到这里会是一个凶杀案场。

  汪漾在路上买了热狗、奶茶,嘴巴一刻也不闲着:“这倒跟《杀人游戏》一样,你完全没办法从这些-----”汪漾指了指周围那些兀自笑的欢快的人,“NPC的行为中察觉到任何关于案件的线索,他们就跟机器一样,永远不会停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他们的日常行为在没有外人的干预下在游戏中是绝对无误的……”

  汪漾狠狠吸了口奶茶,咀嚼着奶茶里的黑珍珠:“除非你主动去让他们的行为有误。走吧。”

  “去哪儿?”

  “咖啡馆。”汪漾揉了揉纨姬的脸,“我刚刚去买那儿的咖啡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哥,长得还不错。”

  纨姬再次被迫被汪漾拉走了。

  纨姬好惨一女的。

  “你好。”汪漾坐在咖啡馆里,对着咖啡馆小哥抿唇微笑,“我叫汪漾。”

  小哥长得不错,单耳耳钉,还有一种痞帅的感觉,是那种青春期少女会喜欢的调调。

  显然小哥是被来往的人搭讪惯了,面对汪漾这种书香美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挑了挑眉,把纨姬和汪漾点的咖啡放在她们面前:“你好,汪小姐,我姓陈。”连个全名也不肯告诉。

  纨姬不擅长对付这种场面,只是接过了咖啡,极为小声地道了谢,就是拘谨的坐在位置上。

  那位小哥意味不明地看了纨姬几眼。

  汪漾本来也没有什么想要跟小哥勾搭上的意思,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差点被苦出眼泪。为了维持成熟知性淑女的人设,汪漾点的是纯正的黑咖啡,闻起来就有一种淡淡的苦香,更别提喝进嘴里了:“陈小哥,我想问一下,最近这里有没有什么意外?”

  “意外?”陈小哥用一种惊诧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里是游乐场,又不是建筑工地,能有什么意外?”

  汪漾依然维持着淑女的人设,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子书香气:“这里是游乐场啊,游客有些小打小闹造成什么不小心的事故,不应该是很常见吗?”

  “是啊,”陈小哥站在一边,长身玉立,痞劲儿里还多了几分斯文,“这种事情还是问游乐场设在各区的医疗所比较好。”

  汪漾和纨姬坐在靠窗的位置,已经有些女生在窗外看见陈小哥了,红着脸拉着朋友一起进来了。陈小哥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不好意思,店里来了客人,失陪一下。”

  陈小哥走后,汪漾捻起方糖一粒粒的加进咖啡里:“........游乐场啊。”

  “怎么了?”纨姬刚刚被陈小哥的几眼看得发毛,整个人都有点不适,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一样。

  汪漾没回答她,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

  “血腥味儿。”汪漾嗅了嗅空气,“还没有成年的处/女的血........”

  纨姬皱了皱眉头。血腥味儿?她看向了正在和刚进门的女孩儿聊天谈笑的陈小哥。陈小哥也注意到了她的注视,还朝她招了招手,引得他周围的女孩儿也看过来,还发出一些“好可爱”的惊叫。

  纨姬立刻回过头。她不喜欢被人瞩目。

  那些女孩儿也回过头,还兴致勃勃地讨论:“那个女生好可爱啊,像个萝莉!”

  “什么叫像啊,明明就是!”其中一个女孩叫道,“要是我家妹妹也是那么可爱,她就是要星星我也给她啊。”

  另一个女孩儿调侃道:“但是你家的妹妹是个娇蛮小公主。”

  “哎!”抱怨自家妹妹的女孩儿长叹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几个女生笑作一团。

  刚刚调侃朋友的女生看陈小哥但笑不语,忍不住问他:“小哥你觉得呢?”

  陈小哥在女孩儿们点的咖啡上拉花做出了她们的大头形象,引得女孩儿们惊呼。女孩儿们接过咖啡,陈小哥才回答道:“嗯,是很可爱。”

  “哎呀,陈小哥不会是.......”女孩儿们笑作一团,陈小哥专心料理自己手上的事,没再理她们。

  纨姬回过头来就看见汪漾“吨吨吨”一口气把咖啡带方糖全喝掉了,喝完了还擦擦嘴豪气万丈:“太苦了!”

  纨姬对汪漾这种性格接受不来:“苦你还喝?”

  “味儿太大了。”汪漾皱了皱鼻子,“我从小鼻子就比普通人灵,想这种你们闻不到的,对我来说就跟有人在我面前便秘那味儿还大。”

  “........”纨姬忽略掉了汪漾那个太过形象的比喻,又问,“那血腥味儿是刚刚那个陈小哥身上的吗?”

  “不,”汪漾“咔吧咔吧”嚼碎了还没融进咖啡里的方糖,嘴里的苦味儿被压下去了点儿,“整个店子都有,或者说是从........”汪漾踩了踩脚下的地板,“地底下来的。”

  咖啡馆是主推优雅闲适的风格,馆里的器具,包括地板都是木制的。

  “地底下?”纨姬看了眼地板,光泽和颜色都很好,没有别的异常,“这里有地下一层?”

  “嗯。”汪漾站起身来,走到陈小哥面前,“你们这儿有厕所吗?”

  陈小哥指了指吧台一边的门,“从这里进去,有个楼梯,楼梯的尽头就是厕所。”

  “谢谢。”汪漾拉着纨姬就往门里跑,还一边大叫,“完了完了,憋不住了……”

  门里没别的空间,就是一个黑黝黝的楼梯口,就好像是专门引诱进入门里的人往下走。

  “走吧。”

  “嗯。”

  在纨姬和汪漾走后,这个楼梯间又变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杂货间,堆满了杂物,空气中飘散着灰尘。

  汪漾似有所感地回头,却只能望见一片的黑暗。

  楼梯尽头有一扇门,木质的,已经腐朽了,被打开的时候,还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

  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是纨姬都能闻到的地步了,汪漾更是嫌弃得不得了,连刚刚喝下去的黑咖啡那个苦味都遮盖不了这股浓浓的血腥味了。

  汪漾从随身的小包里扯出一条丝巾围在鼻子下,活像个古代的采花贼。汪漾给纨姬了一条,纨姬倒是忍的了,只是拽在手里,当个慰藉。

  里面全是一个个人形模特,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女仆装、兔女郎、猫耳娘.......总而言之,是非常能凸显出这里主人恶趣味的衣服。

  所有的模特都被摆出了很羞耻的姿势,而且模特无一例外都是萝莉类型。

  汪漾扯了扯一个猫耳娘身上少的可怜的布料:“可真够恶心的。纨姬你得小心了啊。”

  纨姬在贫民窟里见多了这种腌臢场面,却也是被狠狠地恶心了一把。

  “这是什么?”纨姬看见一些模特口中还塞着布条。

  汪漾看到那些被堵住嘴的模特,脸腾地就红了起来:“.......简直就是死变态!”

  “啊?”

  “没说你。”汪漾抬手摸了摸模特的脸,是柔软得,“......这些模特的脸有点软诶........”

  纨姬凑近认真看了几眼,“有点像仿真人皮。”

  汪漾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小刀,往一模特的肚子上划了一道:“仿真人皮得模特里面依然是橡胶,不会那么软,这样的质地.......”

  从划出来的切口里冒出一股浓浓的福尔马林味,里面是泛着黄色的脂肪层。

  纨姬白着脸,用手去摸了一下:“是人。”

  相较于纨姬的白了脸,汪漾更为冷静,她拖长了调子,重复了一遍纨姬的话:“是人啊.........”

  “哐当”从这间屋子的深处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汪漾和纨姬急忙跑去看。

  是一个人,很斯文的长相,中年帅大叔的那种类型,但是身材有些发福,他的下半身裸露着。

  这样斯文的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汪漾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有些恶寒。

  在她们看见男人的一刹那,她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游戏框。

  【恭喜玩家找到并确认第一位连环杀人犯萝莉控中年死变态大叔,现在,请玩家用游戏分发给各位玩家的枪将连环杀人犯杀死】

  接着,她们的手里就出现了一把□□。

  “结束吧。”汪漾将枪对准了瘫倒在地的老大叔,“这种人渣败类根本不配留在世上,哪怕这是个游戏。”

  “砰!”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里有杀人案件?”事后纨姬问起汪漾。

  “血腥味儿。”汪漾往嘴里放了块儿水果糖,“而且那个陈小哥给提示了。”

  “提示?”

  “汪漾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儿半化的方糖:“在这里面有个小纸条,我用游戏自带的扫描功能扫出来了。”

  纨姬拿过方糖,尝试着利用游戏给的扫描功能扫出来。

  接着她面前出现了一行字:

  【地下室,人体模型】

  “为什么你会知道小哥给的提示?”

  汪漾含得不耐烦,噶嘣嘎嘣嚼碎了水果糖:“我买奶茶的时候听奶茶老板说这边咖啡馆里的老板不太对劲儿,看着那种幼齿的小可爱就凑上去,还几次被游乐场的保安拉走见了经理。后来那个老板就不太常出门了,雇了陈小哥。

  “那个奶茶店老板和咖啡馆老板是死对头,奶茶店老板特烦咖啡馆老板为了客人牺牲陈小哥的美色,屡次想挖走陈小哥。我跟奶茶店老板说我可以帮他把陈小哥挖过去,他虽然不信我,但也乐得我给咖啡馆老板找麻烦,就又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纨姬真没想到汪漾那么疯狂购物还能扯出这么一串剧情:“还告诉了些什么?”

  “就说之前另一家做餐饮的老板去咖啡馆做客,想上厕所,还有一些长得可爱的女孩子也要去上厕所,那些女孩子去了门里面,做餐饮的老板被强制赶出去上厕所。后来还有些男老板去咖啡馆喝咖啡,看见只有特别可爱的女孩子才会进门里面,其他的无论男女都被赶出去了。”

  汪漾顿了顿继续说:“我以为咖啡馆老板只是趁机看看那些女孩子的那个什么而已,那样就够恶心的了,但没想到.......”

  “那那个咖啡馆老板是怎么就瘫在那儿了呢?”

  汪漾舔了舔唇边的糖渍:“谁知道呢?可能是虚脱了就昏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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