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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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纠纠缠缠扯了半天，最后因为联合中学的入学截止时间而妥协。
准确来说是梁凉一行人的妥协，那个后来的少年依然我行我素地叫着梁凉妈妈。
哪怕是梁凉把手中的唐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改口的那种。
好在是虽然一口一个妈妈叫得欢，但梁凉问什么就答什么，到是乖的很。
“你叫什么？”
“妈妈，我叫季青玉。”
“我就问你个话，你能不能把前面那称谓给去掉？”梁凉是真不想自己还没成年就摊上个儿子。
季青玉不说话了，低下了头，看起来似乎又在委屈。
他头上的兜帽一直遮着脸，哪怕是其他人直视着他兜帽下的脸，也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为什么不把兜帽摘下来？我既然是妈妈的话，看看儿子的长相不奇怪吧？”梁凉看季青玉一直都遮着脸，估计是不太想别人看见自己的脸，怀着反正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开心的想法，问道。
闻言，施九、安姒、纨姬都看过来，他们本来就是因为面前这个少年身手看起来不错的份儿上加他一起，但是对方什么都不告诉他们。
除了梁凉问出来个名字，别人跟他搭话理都不理，安姒还打着“既然不吃无敌美少女这款那肯定会吃御姐或者金发萝莉吧”这种蹩脚的理由，把施九和纨姬推出去问话。
说白了就是想看热闹。
所有人都以为季青玉不会同意的时候，季青玉轻笑了一声，回答道：“可以哦。”
在其他人诧异，安姒兴奋地目光中，季青玉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只有妈妈可以哦，如果是妈妈的话，我什么都可以献出来的-----包括生命。
季青玉“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在看到纨姬时顿了顿。
虽然看不到季青玉的眼睛，但是其他人就是能察觉到少年的这个动作。
被看了一眼的人都打了个冷颤，他们能够毫不困难地察觉到面前这个身形瘦削的少年对他们的杀意。
与其说是让他们察觉到，不如说是少年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察觉到他的杀意。
被季青玉盯了几秒的纨姬直面了这种杀意。
本身就十分弱小，和年纪尚小，心理素质的问题，再加上季青玉毫不掩饰的杀意震慑下，纨姬几乎要跪下来向少年俯首称臣。
只有处于事件中心的梁凉没有被这股杀意盯上，但是长年的战斗直觉让她一下就察觉到了周围剑拔弩张的氛围：“怎么了？”
季青玉看向梁凉，用最单纯无害而清澈的声音回答：“没什么，妈妈不是要看我的脸吗？”
梁凉已经习惯了季青玉一口一个妈妈，已经get到了自动忽略这一技能：“恩。”
季青玉没有摘下兜帽，但是在梁凉眼里，一直在季青玉脸上的浓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的脸庞。
梁凉一度怀疑季青玉没有摘下帽子是因为奇丑无比，无法见人，现在发现却并不是。
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尚算青涩的面孔，五官并不是很精致，但是合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韵味，如果让梁凉形容究竟是什么韵味的话，大概就只有古地球所留有的水墨画其中的韵味才可以尚且用来勾描一下。
有几缕银色的发丝散落在季青玉颊边。
梁凉下意识就问他：“你是类人？”
季青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迅速地把头一低，兜帽再次遮住了他的面容，少年有些无措和紧张地说：“染得。”
梁凉觉得自己似乎踩到了少年的雷点，自知不对，又不太好意思和叫自己“妈妈”的人道歉，只好补了一句：“头发的颜色很好看啊。”
季青玉猛地抬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再次用浓黑遮住自己的脸庞，一双丹凤眼亮晶晶得：“真的吗？”
看着面前期盼的眼神，梁凉本来硬的不能再硬的心软了软：“恩。”
就夸那么一下，没事的吧.......
“我就知道妈妈对我最好了！”
被晾在一边的三人不是滋味，但又不好招惹少年，安姒捅了捅纨姬：“你去叫一下梁凉。”
纨姬一脸惊恐：“为什么？”
“你没看出来吗？梁凉对你的态度是最好的。”一旁的施九整理了一下因为被惊慌失措之下出的冷汗粘在一起的头发。
说实话，纨姬的确是没看出来梁凉对她的态度哪里好了，唯一跟她说的话就是在飞船上说的那些话，反而梁凉跟施九和安姒交流得倒是挺多。
安姒看纨姬一脸懵懂地样子，忍不住又撸了一把她的头发：“像梁凉那种性子，她不认识、看不上的绝对不会说一句话，像你说什么很弱啊之类的，他要是看不顺眼你就懒得理你了，他那是对你挺好才会说那些话看能不能点醒你。你怎么品不出来呢？”
原来这就是她说那一番话的道理吗........纨姬眨了眨眼，终于了悟了梁凉的用意。
安姒问：“懂了吗？”
纨姬重重地点了下头：“恩。”
施九整理好自己的头发：“那就去叫梁凉吧。”
季青玉缠梁凉缠得紧，梁凉没办法抽身。
这时候，梁凉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她看过去，纨姬低着头她不敢和梁凉对视，也同样不敢看过来的季青玉对视：“时间......不多了。”
季青玉也知道他们一行人的目的，自觉地没在缠着梁凉，梁凉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终于可以继续前进了。
他们走了还没多久，一道黑影就直直地朝梁凉扑了过来。
黑影速度太快，梁凉几乎没有时间躲避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塔塔木森林地势险峻，地上全是碎石和泥土，梁凉这么一倒，正好就倒在了一些尖锐的石子上。
梁凉闷哼一声，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定都被这些石子划伤了，她抽出唐刀砍向黑影。
扑倒梁凉的是一团人形的黑影，只能看出他的五官和身形，其他一概都因为黑乎乎的看不清。
“IMAGE！”这种时候，反而是最小的纨姬反应的最快，她的手中向一棵树射出一道蓝色光柱。被蓝色光柱射中的树兀地变大，深埋在地下的树根被扯起，抽向梁凉身上的黑影。
“冰刺！”施九反应过来后也发动了异能，她的能力在纨姬之上，刚刚没反应过来也只是因为惊诧于她并没有发觉这道黑影的接近。空气中凭空出现了几道冰锥向梁凉身上黑影刺去。
安姒并没有使用异能，她从腰间掏出一把激光枪对准黑影。
其他三个人都在尽己所能，反而是一口一个妈妈亲切极了的季青玉迟迟没有动手，冷眼旁观。
一根藤蔓、几道冰锥、连续的激光射击一同攻击过来，黑影动都没动一下，反而是一手接住了梁凉砍来的唐刀，一手捻起了一缕梁凉的头发，放在鼻下一闻，极为陶醉地说：“好漂亮......”
黑影只是一手接住梁凉的刀就给梁凉造成了不小的负担，她根本顾不及自己的头发被黑影捏在手中。
而其他三人的攻击再接近黑影的一刹那空间扭曲了一会好像被空间吸进去了一样，又从不同的地方出现所有攻击全攻击到了别处。
一直没动静的季青玉看到黑影的举动被浓黑遮盖下的眉毛一皱，身形一闪就到了梁凉身边，看起来极为有礼貌地问：“麻烦你从我妈妈身上起开好吗？”
黑影一惊，他的异能是能把周围的空间随意转换，在他周围一米以内，无论是什么他都可以掌控。但是刚才季青玉接近的时候，他什么都没察觉到！
他抬头看向季青玉，少年并未遮挡住自己的容貌，而黑影却像是看到了鬼怪一样尖啸一声，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这是什么异能？驱赶？”因为季青玉背对着安姒他们所以并没有看到季青玉和黑影完整的对峙过程，安姒以为是季青玉的异能力赶走了黑影。
“这不是异能。”季青玉把梁凉伸手把梁凉拉起来，“只是那东西看到妈妈太漂亮了，自惭形秽跑了而已。”
猝不及防被夸的梁凉楞了一下，接着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一个东西亮出来：“是TITAN的人。”
那是一个黑色的耳钉乍一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但是细细一观察就会发现里面有一点金色，那是镶嵌在里面的金色巨树标志，极为细小。
“估计是觉得自己浑身漆黑，要是大摇大摆地贴个象征什么的太招人眼了就换了个套路。”施九冷嘲道，“特地把这个标志做小，让别人不好看出来，要是让TITAN里那个常年不露面的老大知道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安姒担忧地看向梁凉。
她此时无比确定梁凉一定有什么事。仗着梁家和安家是世交，平时出去历练的时候安姒没少和梁凉组队，为的就是梁凉实力强大可以让她偷懒。
刚刚的黑影虽说比较难对付，但绝对不会是梁凉的对手，而梁凉却是被他扑在了地上。
梁凉反手把耳钉收了起来，没理施九，问站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少年：“你和TITAN有什么关系？”
少年顾左右而言他：“妈妈你受伤了。”
殷红的血迹浸透了梁凉的衣服，染出了一大片深色的印记，梁凉不管背上的伤，再次问了一遍：“你和TITAN什么关系？”
少年自顾自地走过去掀起梁凉的衣服：“妈妈想知道的我会一点都不隐瞒地告诉妈妈，但是妈妈也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啊。”
雪白的背上除了刚刚被石子擦破的伤口外，还有几道被缝合了的狰狞的伤口，被剧烈的运动影响，也透出了些许血丝。
道道伤口叠加在一起，和雪白的皮肤相应，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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