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合技
付律撇撇嘴，听话地凑过来。
“不对啊。”司芒觉得十分不妥：“这更明显是一个独立于仙门之外的组织，只不过几个宗派均有弟子牵扯其中。”
“我所听说过的，横跨北域南境在修士与世俗中皆有渗透的杀手组织只有湘庭。”他摊开手：“但湘庭在哪？根本无从下手，只能在这几个门派中寻找影子。先扣紧它的爪牙，再摸索它的命门。”
“这个组织我也听说过。”付律回忆道：“父王曾与这些人有过来往。”
司芒：“通过什么途径？”
付律犹豫道：“暗中于梅园召见。”
“我怎么确定召见的就是湘庭的杀手？”
陆桓玄轻拍司芒，示意她不要追问，而后快走几步，站到二人面前：“你们看我怎么样？”
付律茫然不解：“英俊潇洒。”
司芒随口接下：“风流倜傥。”
付律顺其自然：“玉树临风。”
“说正事呢，你们在想什么？”陆桓玄放下手，一本正经道：“我要加入湘庭。”
“很合适啊。”付律认真道：“你不做杀手的确可惜。”
“以你的身份去做杀手，不怕你师父知道了又关你禁闭。”司芒踢开脚前的石子。
“那便不让他知道。”陆桓玄走回二人身边：“值得一试。”
隐入黑暗，能看到更多。作为浮玉的眼睛，他必须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个选择即便是横于万丈深渊上的细索，他也要义无反顾地踏上去。
“我一会需要见暮宗主，帮我通报。”
“你们怎么肯定宗主在书阁？”司芒不解。
“你快服药了吧？”
“陆桓玄！”司芒笑骂：“你是不是监视我！”
陆桓玄摊开手，踩着极轻的步子踏上枝头。付律兴致盎然，也跟着跳上去。
“不错啊。”陆桓玄挑眉：“就是力道稍重。”他旋身移到另一端，折一根枝条在手：“再来！”
付律急忙拔剑。司芒退至一边，头顶枝来剑往。剑气所及处叶落遍地。陆桓玄手中枝条一根，用的极漂亮，看似阴绝狠毒，实则不过在唬付律，连剑意都是虚浮的。仅这般付律就已抵挡不住。而陆桓玄始终从容不迫地喂招，唬人。
司芒看得手痒，到袖中摸索，掏出两张符，用法力化开，一张凝在付律剑前，一张凝在陆桓玄心口。凝符时法力震荡，被陆桓玄察觉，他立即将符挑开。付律收不住力，一剑刺入符中。没入的剑尖从陆桓玄挑开的符中刺出。司芒当机立断，在原符后连加十张增幅咒。陆桓玄面前剑光大作。
下一刻，所有符咒炸裂开。强烈的法力冲击被陆桓玄控制在手掌大小的范围内，因而光芒极盛。付律被晃到眩晕，从树上跌落下来。司芒的感识与符咒相连提前转头闭眼。袖中符咒尽数化开，叠加，挡在身前一点。骇人剑意被吞入其中，脱手枝条燃为灰烬。
陆桓玄还保持着树枝离手时的动作，挑眉道：“到底是符修花样多。”他跃下树，随手将付律拉起笑道：“配合的不错，下次你们两个一起吧！”
司芒郁闷地扯起衣袖：“画了三个晚上的符咒，一转眼全用光了。”
陆桓玄安慰道：“你再画三个晚上就都回来了。”
这时，付律在一旁愁得转圈：“我的剑掉哪去了？”
司芒忍俊不禁，向陆桓玄勾勾手，举步向书阁而去。
......
“我们真的不需要回避吗？”付律站在门口，为难道：“你和暮宗主之间的事。”
“这是我们和暮宗主之间的事。”陆桓玄纠正道，说罢转身上楼。
司芒也在身后催促他。付律被迫上楼。他知道这位宗主剑法当世无双，身为修士之首，北域妖族也会礼让三分。而且还在众人面前夸过自己。他跟着陆师兄下跪行礼，然后被司芒拉走陪读，始终没敢抬头看宗主一眼。
司芒拿笔在付律眼前晃动：“想什么呢？”
“没没没什么。”他紧张地抱紧怀中书册。
“哦。”司芒低头继续抄阅，少顷又道：“看得懂吗？”
“怎么会？”他僵直地盯着案上翻开的医书。
“你很怕暮宗主吗？”司芒瞟了付律一眼：“宗主在看你呢。”
付律的面色唰地白了。
司芒暗笑：“我骗你的，不过桓玄已经走了哦。”
他抬眼，果然没见到陆桓玄的身影。他急匆匆地将书册往案上一放，就要起身离开。
“喂。”司芒蹙眉轻声道：“说好的帮我拿书呢？”
付律欲哭无泪地坐回来。
“司芒，让他回去吧。”声音如清泉流响。
司芒执笔的手一僵，没想到暮禾会发话，低头应道：“是。”
付律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离，退后时还慌张地踉跄一下。司芒侧首，强忍着没在暮禾面前笑出来。她抬头看一眼暮禾，继续抄阅。一落笔她才反应过来暮禾在看自己。她连忙到暮禾案前将药喝掉。
“你的申请通过了。”暮禾递给司芒一块令牌：“凭此令牌可在任何时间随意出入南晟后山。”
“太好了！谢谢暮宗主！”她欣喜地接过。
“这些便是医书后半部分的全部内容。”暮禾温和道：“收好吧。”
“这本书还您。”她抖抖收入手中厚厚的一沓纸：“我有这些就够了。”
暮禾依司芒所言，将书收起。有一刹那司芒觉得舍不得那本书。
她兴冲冲地跑回座位，将两部分内容合并，如获至宝。她抱着暮禾帮她抄录而成的书，一直傻笑。
正笑着，她忽然喃喃地叫了一声师父。
请您准许我，尊您为师。
她以末代药王玉襄为楷模，岂能止步于区区招摇医仙，她要成为新一代药王。
“宗主，历代药王是如何产生的？”
暮禾放下书，似乎不知从何说起：“由岐黄阁选出的天下公认最优秀的医者便是药王。如今岐黄阁名号已废，不会再有药王产生。”
司芒不甘心地追问：“那您认为，当今最优秀的医者是谁？”
暮禾不假思索道：“天虞晏祈。”
“晏祈较历代药王如何？”
暮禾摇头不再答话。司芒也不问了，她相信玉襄。毕竟这位药王实在太惊艳，奇思才华令人折服。
她收起令牌，摒除杂念，继续专心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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