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9章 快腿


坟场上后来种了许多柳树,长得出奇地茂盛,每到夏天,上面落满了知了,一天到晚不知疲倦地唱歌。

        由于大家对这一片坟场都敬而远之,平时那里人很少,所以花草长得特别茂盛,是放羊的好地方,狗剩的胆量不小,他就爱在这合理放羊,在这里,狗剩把羊群散放在附近就不用管了,自个儿还可以躺在树荫底下美美地睡一觉,或者看本闲书,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今天狗剩和往常一样,靠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正眯着眼休息,一阵吆喝声打断了他的睡眠,狗剩起身远远看见朱三爷赶着羊群朝水塘边过来。

        朱三爷是个单身汉,从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家穷找不到媳妇,六十岁还是光棍一个。

        朱三爷笑嘻嘻地走过来说:“狗剩,来了?”

        狗剩随口应了声,他不愿意同朱三爷多说话,这老头埋汰的很,身上皮肤黢黑,衣裤长年不洗,弥漫着尿骚味,而且名声也不好,朱三爷不仅懒惰而且放.荡,他的风.流韵事在五组流传甚广,狗剩听说啊,曾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讨饭流浪到他们村,被朱三爷以白馍馍诱骗到家里,进了屋,关了门,上了床。要不是后来村里的长辈呵斥痛骂,说不定还要蹂.躏小女孩到啥时候呢!

        后来朱三爷把小姑娘卖给其他乡里的一个光棍汉,后来感觉卖的价钱低了,再去讨要,结果俩人因小媳妇翻脸,朱三爷的额头上也就平添了一道疤痕。

        此事在村里传为笑谈,朱三爷却并不以为耻,逢人奚落他想老婆时,他总是笑嘻嘻地反驳:“你老婆借给我去两天呗!”

        说完后肯定被人追打,朱三爷跑的比兔子还快,天生练就了一双快腿脚。

        朱三爷靠着狗剩在树荫下坐了下来。卷上一根纸烟,抽了起来。朱三爷的羊群见到狗剩的羊群特别亲切,互相碰嘴闻腚,好像亲人重逢一样,免不了有几只睾.丸激素分泌过高的羊羔,对这尿骚味很大的母羊一阵性.骚扰,又是骑身上,又是顶角,闹得羊群一阵骚动。

        朱三爷站起来甩了几下响鞭之后,羊群才渐渐平静下来,各自有韵律地吃草。

        朱三爷说:“这羊啊,和人一样。长大了就想找窟窿操,找不到窟窿就急,找到了窟窿就争,什么时候进了窟窿舒服了,才老实了。”

        狗剩却不认同,说:“羊和人能一样吗?公羊只要见到母羊,不管是他娘还是他闺女,都上,乱性了。”

        朱三爷说:“你仔细看没有?只要母羊发.骚,根本不在乎公羊是谁,母羊喜欢就行,怎么能怨公羊乱性呢!”

        狗剩说:“畜牲和人毕竟是不一样的。”

        朱三爷说:“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前两年在南乡的一个水屯,一位俊俏的寡妇大了肚子,你猜是谁弄的?”

        狗剩说:“野汉子呗!”

        朱三爷说:“错!是她家看门的大黄狗!”

        狗剩惊讶地说:“没听说过,稀罕事!”

        朱三爷说:“寡妇在村里出了名的贞节,人长得好看,想上手的就多,平日里根本不让男爷们

        进家门,地里头农活累死累活地干,也不让男爷们帮忙,都以为是多干净的娘们呢,谁知道竟然和公狗干龌龊事。”

        狗剩问:“人怎么和狗干的?”朱三爷说:“晚上睡觉关了门,息了灯,脱光了身子,把大公狗

        唤上.床,抱在一起亲热呗!”

        狗剩感到不可思议,公狗母狗之间的配对,自己是见过的,孩童遇到这种情况,就会用石块

        木棍殴打狗一顿,直打得兴奋中的狗嚎叫着落荒而逃,肚皮下面拖着尺长的零件,红润鲜亮。

        狗剩说:“后来咋发现是公狗干的呢?”

        朱三爷说:“寡妇怀孕后,吃打胎药、香灰,打肚子都不管用,腰身越来越粗,闲话就多了起来,家族的长辈就把那骚娘们叫到家庙里审问,任凭严刑拷打就是不说,族长也没有办法,只好暂时把她先放回家。你猜寡妇回家后做了什么?拿了些呋喃丹拌在了狗食盆里,喂了狗,狗很快就死了。随后她喝了一瓶敌敌畏农药,自杀了。”

        狗剩说:“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公狗干的好事啊!”

        朱三爷说:“你听我说啊,还没完呢。后来法医验尸,割开肚皮一看,五脏六腑全是黑血,下面还有一个胎儿,长着狗头小孩身子,胳膊腿上的小手和脚丫都像狗蹄子。你说怪不怪?”

        狗剩说:“你又没见,怎么知道长啥模样?”

        朱三爷急眼了:“都这样说的,我这么大岁数,还骗你不成?”

        狗剩倒身躺在草地上,阳光透过树叶间缝隙刺眼地亮,他心里有点痛,寡妇与狗的一段孽缘就这样了结了,真悲惨啊!为什么不能避免呢?谁是悲剧的制造者呢?狗剩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狗剩问:“二爷,你说她这样如果不怀孕的话,不是很好吗?谁也不妨碍,过自己的日子。为什么非要去死呢?”

        朱三爷说:“是啊,本来是很爽的,你羡慕了吧,狗剩,没事找只母羊干干,也很爽啊!”

        狗剩戳了朱三爷一下:“净胡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朱三爷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着,却见有两支公羊打了起来,打的那叫一个凶啊,朱三爷和狗剩赶忙跑过去,一人一支,用力的分开,正要牵着羊走,却见一旁的水塘边,桂莲正在往喷洒农药的机子里面灌水。

        桂莲穿的还是上午夏文博见到的那一身衣服,鹅黄碎花的长袖,下身是淡绿色的七分裤,蹲下后裤子将两瓣紧俏的屁.股蛋子裹得紧绷绷的,露出浅粉色的三角裤头来。

        朱三爷远远看见桂莲的身影喊道:“媳妇,你在这里等俺呢?”

        那桂莲抬头朝树荫下望了望,说:“你这个缺爹少娘教的猪!”

        朱三爷一听桂莲搭话,反而来了兴致,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桂莲,打药呢,我来帮你吧。”

        桂莲说:“才不要你个秃头帮,净帮倒忙。”

        狗剩听到朱三爷和桂莲的对话,反而有点脸红。

        桂莲说:“吆,大学生也放羊啊?”

        在村里,上了高中就是很高的文化水平,所以村里人总是叫狗剩大学生,狗剩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自己还没有把握考上大学呢。

        论辈分,狗剩应该叫桂莲为大奶奶,远房的大爷爷得了绝症,两年前死掉了,撇下桂莲和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叫小树。桂莲本想带着儿子改嫁,但是公公婆婆不愿意,小树是他们家里三代单传的独苗苗,无论如何不让小树离开他们,桂莲又不舍得孩子,于是就不情愿地留了下来,但和公公婆婆的关系很不好,吃住也不在一起,各过各的日子。

        小树呢就轮换着住,爷爷奶奶家住一周,然后回家再住一周。桂莲一人种着三口人的地,也够她忙活的,但生活的艰辛似乎并没有改变她多少,两年多来,她年轻而健康的身体充满活力,俊俏的脸蛋上有些许雀斑,但依然白嫩光洁,奶过孩子后的乳.房饱满充盈,似乎要从胸.衣下挣脱出来。

        狗剩透过桂莲的脖颈向下看到微微凹陷的乳.沟,白白的,细腻得像刚出锅的大白馒头,又暄又软,不由得生出非分之想,就想着上前捧起来咬上两口。

        对桂莲这女人,狗剩注意了好几年了,全村里,他最关心的就是桂莲,每当组里开会的时候,狗剩也都会早早的赶到会场,坐在前排,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看到桂莲。

        每次桂莲讲话,狗剩也都会玩命的鼓掌。

        夜里,狗剩还经常徘徊在桂莲家附近,就想看看那屋子里的灯火,看到那灯火,狗剩心里都是暖暖的。

        对这种暗恋,狗剩自己都不懂,反正他就是关注着桂莲的一切。

        这会狗剩见桂莲问话,连忙红着脸说:“大奶奶忙哩,我放羊哩。”

        桂莲说:“还是当大学生好,不用受这苦。我以后也让我们家小树好好上学,考大学。现在他一年级学得稀里糊涂,到时候还要请你当老师辅导辅导他呢!”

        狗剩说:“行,行,只是我水平也一般。”

        桂莲说:“你就别谦虚啦,到时候叫你一定到我家里来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说到这里,狗剩脑海里仿佛出现一幅画面,他在给小树辅导功课,桂莲给他做饭,好像是美满幸福的一家人啊。

        桂莲给药机子灌满水后,扭着丰满的屁.股一翘一翘地走远了。

        狗剩回到树荫下,朱三爷说:“可惜了!”

        狗剩说:“什么可惜了?”

        朱三爷说:“留着白花花的身子,干嘛不让上?俩人都舒服多好。”

        狗剩说:“你净想好事,到处寻花问柳,也不怕折寿。”

        朱三爷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让我弄她一晚上,死了也值了。”

        狗剩说:“你瞅瞅你这黑炭身子,骚烘烘的,你也配?”

        朱三爷哈哈一笑:“啥配不配的,到时候我就玩硬的,不信还制服不了她!”

        狗剩当即就骂了起来,说朱三爷猪狗不如什么的,朱三爷只是笑,说这又不是真的,我就说说而已。

        狗剩想想也是,这才没在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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