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通道
塔洛斯并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刚才摩尔夫人身上那股神秘魅力到底从何而来，因为很快就有另外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摆在他面前，安妮斯朵拉最近这段日子明显有支撑不住的趋势。
姓事方面的食髓知味和【银玉】的深度影响，让塔洛斯愈发沉浸于情玉享乐，逐渐爱上这项能生物最原始的运动，在超凡姓力的帮助下每次时间越来越长，真的有向“天”计算的趋势。
女主教虽然有神术作为后盾并且在【欢愉】神术领域突飞猛进，但一次十八个小时基本已是极限，塔洛斯要是再不收敛一点，这位欢愉派圣女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床上。
问题来了，不是塔洛斯不想收敛，而是暂时没有办法收敛。
可能是超凡姓力的副作用，也有可能是【银玉】从中作梗，当塔洛斯尝到一段长达十六个小时姓氏带来的快乐后，几天后想要恢复成十五个小时就变得艰难无比。
一旦提早结束便会伴随精神空虚、震颤、肌肉痉挛等症状，身体各处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又痛又麻又痒，挠又挠不到痒处，像极了某种戒断反应。
事实上一开始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即便提早结束的反应也非常微弱，只是一点不舒服而已，因此塔洛斯也没有放在心上，遵循身体本能行事，等到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已经积重难返，深陷其中。
而十六小时持续上十次左右，同样会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不仅体现在生理上，还有心理，不断推动、刺激娜迦主动增加时长。
这并非来自【银玉】的反扑，更类似于【懒惰】期间塔洛斯每天睡眠时间远超常人那种情况。
塔洛斯知道安妮斯朵拉接近他的目的，为什么会在这段生活中扮演“妻子”的角色，一切都为了弥补欢愉派过于偏激的教义认知。
在安妮斯朵拉的剧本中，塔洛斯最终会死去，并且是亲手被她杀死，不过这并不代表塔洛斯会看着女主教以一种极不体面的方式死去。
一个原因是没有安妮斯朵拉就没有两个月来的平静生活，女主教好歹在他即将暴露底牌时帮了大忙，在形容最近这段生活时，塔洛斯确实非常愿意使用“快乐”一词。
另外一个原因是基于自信，四臂娜迦并不惧怕未来有一天安妮斯朵拉成为他的敌人，绝不是因为他忽然心软，或者优柔寡断。
这种想法不会和上次一样，都是受到【傲慢】影响吧，一个念头浮现上来，但很快就被“我身上才没有傲慢”的思绪压下。
结束最后一次欢愉，看着安妮斯朵拉沉沉睡去，塔洛斯才穿上衣服，趁着夜色离开矮山镇。
是时候前往地下城了。
第二天，隔壁早起的妮娜站在窗前看到什么，连忙喊道：“妈妈，妈妈，布洛克太太正在拔树！”
“甜心，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做拔树？”
布洛克太太那么端庄优雅的一个人，怎么会去拔树？
摩尔夫人走过来，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也没有说胡话，然后才看向外面，同样惊呼起来。
只见布洛克太太独自一人在河边走着，伸出手指对着河边的一棵树一点，便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树连根拔起，不到半分钟时间，就有十四棵树倒下。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安妮斯朵拉的心很乱，一个有些超出正常范围美妙的夜晚后，塔洛斯不见了。
娜迦身上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这点同居了两个月120天的女主教早就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只是稍微喘着粗气做完整整二十个小时的。
那不正常，也不魔法。
她没有探究过，就像她从来没有想过塔洛斯会突然离开一样，她终究还是没能让娜迦爱上她吗？
一个声音在心底说：“塔尔离开只是为了不伤害到你，他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要不了几天，你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死在床上的欢愉派圣女。”
另外一个声音反驳道：“得了吧，他爱不爱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何必欺骗自己，面对残酷的现实吧，安妮斯朵拉，塔洛斯·涅普顿只是借着你躲避诸神教会追捕而已！”
一棵树倒下。
“他不爱我……”
又是一棵树倒下。
“他爱我……”
很快，河边的最后一棵树倒下。
“他爱我。”
女主教眼中的迷惘退去，被坚定取代：“他爱我。”
“他爱我！”
***
十二天后，塔洛斯有惊无险地来到北冰洋一座岛屿，巨龙通道就位于这里，期间他避开一次来自海神殿的追捕，成功战胜一位刺客大师。
呈现在塔洛斯眼前的是一座十分宏伟的建筑，外观是半只硕大的巨龙脑袋，石质，一双闪烁着莫名法术灵光的眼睛活灵活现，远远望去仿佛是一条活着的上古龙。
之所以说半只脑袋是因为巨龙嘴巴张开，下颚就是地表，周围是锋利的牙齿，与上颚一起组成一道黑黝黝的门户，剩余部分深埋在地底。
这就是巨龙通道，天然生成，连接地表世界和地下城，法师们如今使用的空间派系法术最初就源于对它的研究。
古代奥术帝国时期的典籍记载当时整个主物质位面的巨龙通道共有189处，如今还剩178处，少掉的部分大多毁于法师们各种类型的实验。
再三确定周围没有埋伏后，塔洛斯游入巨龙张开的嘴巴，只要几秒钟时间，他便会出现在地下城。
到时候他看到的应该是一道螺旋状的阶梯，巨龙通道的出口，外观像极了一条巨龙的尾巴，这也是巨龙通道名字的由来。
和乘坐传送阵一样，一阵轻微的眩晕感席卷上来，视线范围内是一排排无数看似凌乱实则有序的各种虚幻画面，飞快变换。
突然，一个特殊的画面出现在塔洛斯视线中。
这些飞快变换的画面每一个都代表一个真实存在于主物质位面的地点，有山川，有河流，有岛屿，有森林……
唯独眼前这个，什么都没有，只有大片大片夺目耀眼的光辉，单调，但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圣。
最重要的是，画面突然定格了，连带着整个传送状态都静止下来。
不对劲！
这个想法诞生的同时，满是光辉的画面中终于出现其他东西，一只手掌，五指张开的手掌，向着画面外的方向伸去。
这种情况带着带着几分诡异，就像有人在在画廊驻足欣赏一幅骑士画，随后发现画中的骑士挥舞着手中长剑向他发起袭击。
画中人物袭击现实人物，这不是荒谬不荒谬的事情，而是根本不可能。
塔洛斯遇到了这种可能。
明显属于一个男人的手掌突破空间界限，从本是虚幻的画面中伸出，直接出现在正在进行传送的塔洛斯面前，无论声势还是威能都远在光照会的神之右手之上！
浩大的威势压得塔洛斯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
就在手掌抓住塔洛斯衣服，准备将他整个人都拖入画面中时，这段夹在巨龙通道入口和出口中间的虚空出现第二个画面，那是一片沐浴在月光中的森林，随后，第二只手掌从中伸出来。
塔洛斯虽然被抓住，不能动弹，但看还是能看的，第一只手掌属于男人，第二只手掌属于女人。
看似纤细的女人手掌在男人手背上轻轻一拍，后者如遭雷击，顿时松开，塔洛斯重获自由。
不等塔洛斯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女人手掌也朝他抓来。
两只手掌明显有矛盾，但都不影响塔洛斯正在扮演他们猎物的事实。
“你这是做什么？”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这片空间中回荡，语气中带着疑惑和一丝熟稔。
显然，两只手掌暂时没有现身的主人不但相识，还非常熟悉。
一个清冷的女声回应道：“我只想提醒你吃独食不是个好习惯，仅此而已。”
“他是我的猎物，也仅此而已，与你没有关系。”
两个声音交谈着，但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受影响，你来我往，相互攻击。
短暂的停顿后，女声说：“既然你不懂得分享，那就毁去好了。”
女人手掌忽然放弃争斗，转而一掌向塔洛斯拍来。
被两股威势压在原地的塔洛斯惊恐地想：“要是被拍中了，我一定会变成一只娜迦饼。”
男人手掌连忙阻挡，与此同时，巨龙通道的传送状态恢复，重新运转起来。
一道皎洁的月光从女人手中跳跃出来，在虚空中一绕，化作一道门户，娜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其中投去。
原来女人刚才并不是真的打算攻击塔洛斯，她真正的目的是牵制男人手掌，趁机重新开启传送状态，将塔洛斯送到一个指定地点。
男人手掌一着不慎，被对手占据上风，掌握了主动权。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塔洛斯暗暗焦急，他要是真被传送走，结果不言而喻。
没有办法，塔洛斯只好动用底牌，在男声“你怎么敢，苏伦——”的背景声中凭空出现几道迷雾，缠绕在娜迦身上，拖入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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