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接触
旧时代的普通蝗虫飞行速度有多快，秦小侠没有去求证过，只知道绝对快不到哪去，毕竟在飞虫里都排不上号的。
但新时代地球的蝗虫由于进化关系，飞行速度绝对不会太慢，形成了夸张规模之后更是如此，似乎是以某些作为引领的蝗虫为首，同整个蝗虫群存在着一些协同信号，使得一定范围内许多蝗虫扇动翅膀的频率和角度都大致符合一个相同范围。
蝗虫如天空之潮一般迁徙，自然引起大范围的恐慌，看到这一点的任何人都有理由惊慌失措，所幸那天空中的灾厄并没有整个扑下来，哪怕周围郁郁葱葱也是如此。
当然，飞行高度低一点的，体力差一点的，还是会有零星的蝗虫落下来吃东西，但比起整个虫潮则非常微不足道。
虫潮沿途飞行，遮天蔽日的景象吓坏了许多目击者。
地狱恶魔入侵的消息或许还没有从冈宁森帝国传到其他地方，但蝗虫潮的恐怖则率先被人们感受到了。
以往通过商人和一些其他渠道流传，出现了恐怖的黄灰色恶魔，这一次算是第一次直观的看到。
灾厄饥荒，吞噬日曜之心的光明力量，会吞噬掉一切食物……
诸如此类的各种传言随着那“嗡嗡嗡……”的翅膀声四起，所幸那恐怖的虫潮并没有在途中扑下来。
。。。
“哒哒哒……”
一匹飞奔的驮马沿着管道不管不顾的朝前狂奔，丝毫不在乎周围的商队和行人，一时间所有人在路途上的人只能躲开，在心中咒骂几句却不敢喊出来。
这是一名传讯兵，随后，几乎是整个身体抱在驮马上冲过了冈宁森帝都城门，背后插着的红色旗杆让城门守卫不敢随意阻拦。
在进入城门后不久，传讯兵的速度开始逐渐降低，随后“砰”得一身，连人带马整个摔倒在地。
周围的贩夫走卒纷纷让开空间，在远处驻足观看。
传令兵摔在驮马边上，而驮马也侧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引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让开让开！！！”
“让开，闲杂人等全都离开！！”
一队帝国禁军赶忙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跑来，接管了这里，领头的军官冲到地上的传令兵身边，将他的头抬起，看到的是传令兵干裂的嘴唇和满是污迹的脸。
“拿水来！！快！”
边上的士兵解下腰间的水带，拔开口子递过去，随后军官小心的先将水倒了一点在其嘴唇，随后在一点点倒入其口中。
“咳…咳咳……”
水的滋润让传令兵恢复了一点意识，不过他没有顾得上先喝水，而是费力的从胸口拽出一个小木管。
“紧急…军…情……邪…魔…”
递送完这份沉重的军情，传令兵死死抱住水带往嘴里狂灌。
很快，这份情报就传遍了帝国高层，而在随后的一两天内，类似这样的传令兵接二连三的到达帝都，最严重的一个甚至还没到城门口就已经猝死在官道上。
仅仅两天，整个冈宁森帝国的帝都都已经人心惶惶，底层平民流传内容是可能要打仗了，而且事情绝对不小，从那些传令兵的状况就能看出来。
而上流社会就更加恐慌了，因为他们已经从各自的渠道知道了或多或少的真相，一些大贵族甚至已经开始整理财务准备疏逃了。
哪怕冈宁森帝国素来以武备强国著称，可这次绝不是简单的战争，对方根本不是人，已经有好几个城市和军镇沦陷，并且对方不会占领城市也不需要俘虏，只会毁灭和吞噬。
恶魔们毕竟不是攻城略地，需要兵贵神速，它们从亚细亚则开始往外，都是会慢慢消化所得，不论是吃还是毁灭，还有一些恶魔会寻找一些地脉河流或火山深渊，开始布置术式将这个世界的要素原力抽取出来。
这种汲取秦小侠暂时没有看到，就算知道了，他也没接触过类似资料，但却让能直观感受到什么的世界意识恐慌至极。
种种残酷或诡异的行为多少拖延了恶魔们的脚步，否则恶魔们敞开了跑，冈宁森帝国版图也就是几天的事情。
冈宁森帝都和一些大城市内，很多大贵族和权贵们已经想好了家族退路的方向，逃亡光明神的福音之地，光明圣国，或者说更进一步，直接逃亡光明圣山。
帝国皇帝巴夫曼特心情烦躁的站在皇宫内的花园里，手中是一柄钢制长剑。
刚刚练剑完毕的他呼吸有些急促，但边上的侍从没谁敢这时候接近侍奉皇帝陛下，傻子都知道现在的巴夫曼特心情非常糟糕。
除了侍从，一边的花园廊道边上还站着一些文武重臣，同样大气不敢喘。
巴夫曼特闭着眼睛仰着头。
那些邪魔的消息铺天盖地，介于早先亚细亚则的情况和旧城主的提醒，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事实，也没谁敢伪造这种军情。
当然，同以往的战争不同，很少有残兵败将逃出来，军情也都是来自前方将领在见到邪魔的时候自知结果率先排除的传令兵。
‘或许也会有残兵逃出吧，只是他们逃往了别处！’
巴夫曼特这样期盼着，因为他寄予厚望的三皇子，正巧代父前去亚细亚则城外围的军镇视察那个所谓的“邪魔隔绝之城”。
帝王家虽多冷血，但有时候也有情感。
“有多少人暗地里准备逃出帝都的？”
巴夫曼特缓和了气息，低声询问了一句，立刻有大臣禀报。
“回陛下，现在帝都内的权贵家族基本都有差不多的念头，甚至已经有自作聪明的人在昨夜就逃出城了。”
皇帝陛下的视线扫过这些大臣，抬头看向天空。
“你们或许在腹诽，为什么我会由着他们跑？”
转头看向这些大臣，巴夫曼特冷笑了一下。
“哼，去找光明教会？让他们去吧！”
还记得数月前圣山方面发出的所谓神谕诏令，说的是法尼特城邦为首的异端势力，但却恰恰是这个曙光新教早就提醒过亚细亚则的情况。
这段时间来，世界各地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各种邪魔，圣山的光明教会却似乎对此毫无应对，各地教堂平时油水充足，遇上邪魔跑得不慢。
而被圣山定义为异端的新教却平凡派出人手联络各大势力和力量，用以对抗邪恶，他们预言世界末日已经越来越近，没有任何人能幸免。
巴夫曼特接触过一个新教的猎魔人，对方曾经在私人场合对他直言，如今昌盛于世的所谓光明教会，是抛弃了先辈荣耀的可耻之徒。
其中“光明”的意义并不是所谓的万能神祇，而是象征着曾经黑暗岁月中，与黑暗相抗争的光明力量，这力量有这个世界的英雄，也有异世界的强者和伟大的“导师”们。
在驱逐了黑暗之后，真正的“光明”退去，原本的教会慢慢变质，成了集权享乐和敛财的工具。
而曙光新教则是传承了千年前正统意志的存在。
新旧教会两相对比高下立判，尤其是在这种关头。
所以巴夫曼特很清楚，所谓的福音圣山，就是一群沽名钓誉的家伙，哪怕要跑，也是往法尼特城邦的方向。
只是虽然前方危急，可帝国和皇家的尊严不允许巴夫曼特现在就跑，他甚至想要亲眼见一见所谓的邪魔们，究竟长什么样。
这时候，一种“嗡嗡嗡……”的嘈杂声响逐渐响起，起初十分细微，然后逐渐增大，到后来已经吵得人心烦意乱。
天空慢慢暗了下来，不论是皇城内的皇帝还是城里的平民和军人，纷纷下意识抬头望去。
一片无边无际的阴影正在遮蔽天幕的光明，在之后几分钟内，整个冈宁森帝都在嘈杂的虫声中陷入了黑夜。
蝗虫潮经历几天不间断的飞行，已经到达了冈宁森帝国版图，而边境汇报这一情况的传令兵哪怕日夜兼程，依然没有虫潮速度快，所以这一情况对于冈宁森帝国沿途各大城市都十分突兀。
实际上，由于漫无边际的虫潮规模太过庞大，帝国有不少地方长久的处于黑夜状态。
皇城内的巴夫曼特不由有些后悔，他确实想见一见，但不至于来这么快吧。
不过此时，黑暗中，一抹光明就显得尤为显眼。
圣灵张开魔力之丝编织的翅膀，同样以高速飞行而来，身边用魔力丝线拽着十几个人，有剑圣德哥尼，也有圣骑士莱伊特等。
那充满神圣感的样貌，几乎让所有见到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将它当成某种意义上的救星。
十几分钟后，圣灵和法尼特城邦的新教成员已经同冈宁森帝国皇帝等人见过，并且交代了此行的目的。
作为当之无愧的前线国度，圣灵需要直接在这里刻画术式阵，免得到时候地球的增援还得赶路参战。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帝都依然还是处于黑暗中，仿佛这虫潮根本无边无际。
一座城市的废墟内，哀嚎和惨叫持续不断，恶魔们肆虐和破坏着，愉悦的享受着美食，还有一些特殊个体则不停刻画着术式阵，随着进度，术式阵周围居然开始从地底冒出岩浆。
它们不过是散开恶魔中的一支，丰富的“食物”已经让一些混乱个体欢乐得忘乎所以。
而在外围，一些中等恶魔和个别高等恶魔已经感受到了什么，转而望向远处一座山脉的天边。
不一会，一片黑色的阴影漫过山脉，带着那种噪音接近。
远处的山脉上也有恶魔在刻画术式阵，还有一团几团火球升空并炸开，在一瞬间就将那阴云“咬”几个明面的缺口，还有无数灰尘一样的焦黑虫尸落地。
只是这几个缺口对比整片阴影实在微不足道，并且很快就被溢过来的黑影补上。
城市废墟上的恶魔只能看到那阴影盖向那片山脉，还能看到一些火光在已经被黑影覆盖的山头上亮起，不过随着阴影越来越厚，那些火光也被盖住无法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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