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半步深渊
烟雨柔伤势未愈，林素想将烟雨柔送回她的住所，然后再回去看望苏言，可到了烟雨柔住所后，烟雨柔却执意要带一些丹药亲自拿给苏言，林素自然没有拒绝烟雨柔的好意。
可在临近林素与苏言的住所时，两人心中皆生出一丝不安。
住所外站着很多弟子在围观者什么，门虽然是打开的，可围观之人较多，根本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自屋内传出。
随着声音的传出，林素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
这声音林素再熟悉不过，正是苏言的声音。
烟雨柔自然也听得出苏言的声音，于是加快了脚步向屋内走去，并且叫喊着让围观之人让开。
可围观之人正看的起劲，本来就挤的你来我往，哪能感受到烟雨柔的存在。
林素眼神变得阴冷，双拳于身体两侧攥的咯吱咯吱响，一步步向前走着，每走一步，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就重了一分。
围观之人突觉有异，纷纷看向林素，感受到这股肃杀之气在一步步逼近，一条路就这么被让了出来。
烟雨柔小口微张，惊讶看着林素，因为这一刻的林素使她觉得很陌生。
门中，苏言如同烂泥一般形敷于大厅的地上，血迹遍布周身，在他的身边还有着五六个围观之人，一只脚踩在苏言的后背上，而这只脚的主人正是水家二少水行舟！
三玄宗外宗是毫无规矩可言的，大多人都是来自各个宗门或是各个家族，再加上很多人为了在外宗立足而拉帮结派，平日里争端本来就很多，每个人几乎都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去看热闹。
可自从林素走到门口，周围的喧嚣逐渐变为安静，近百人一言不发，场面静的似乎可以听到身旁之人的呼吸声。
林素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周身似有黑红之色的煞气涌现，眼神阴冷如刀一般的盯着水行舟。
水行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显然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踩着苏言依旧嚣张的叫骂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狗东西，今天我就先收拾你，然后再去收拾你的主人！”
后经身旁之人提醒，水行舟才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林素，对方猩红之色的眼睛加上使人深感压抑的杀气，令水行舟下意识的挪开了踩在苏言身上的脚。
此时林素一步…两步…三步…缓缓走向苏言。
随着林素的走近，水行舟一干人等心中的恐惧在逐渐生长，林素的样子再加上寂静的氛围着实令他们心里发慌。
水行舟率先打破僵局，清了清嗓子，故做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只是打的他两根腿骨骨折，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以后山高水远互不相干好吧”
勉强自己说完这句话，便用眼神示意身边几人一起走。
几人以水行舟为首，绕开林素所在的位置，目光紧紧锁定在林素身上，丝毫不敢懈怠。
即将走出房门之时，水行舟才展露出一丝窃喜之色。
可下一刻，水行舟这丝窃喜之色还没来得及收回，身边的几个随行之人便已没了生机，更让自己窒息的是林素站在自己面前，两人相距只有一尺！
烟雨柔眼神凝重的看着林素，虚形化影…林素仅仅一息便夺去了五位凝元境实力的修炼者。
曾看过家门之中典籍记载，魔界有一玄功，将煞气与空间环境融为一体，可短暂提升体能至极限，瞬息数步，林素刚刚所表现出来的与自己从典籍中看到的很是相像。
此时，水行舟惊恐的瞪大眼睛盯着双目紧闭的林素，颤栗的嘟囔着：“别…别杀我，杀了我水家不会放过你…”
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可四下之人看在眼中，只觉得是一种悲惨的哀求。
话音刚落，林素的手掌便已然触碰到水行舟的胸口，一股红黑之气顺着林素的手臂自手掌传入水行舟胸口之中，只见后者表情没有丝毫痛苦却有鲜血自口中涌出，随即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几息之后，林素收回手掌，两眼茫然的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红黑之气若隐若现，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滑落到脸颊。
“你这个恶魔！你毁了我的灵根！”
“你这么做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你这个修炼妖法的魔鬼，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水家将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水行舟变的发狂，坐在地上拼命的嘶吼咒骂着，听闻过有这种邪术，可没想到终有一天这种邪术会被人使用在自己身上。
对此，屋外之人也是议论纷纷。
“出手好狠辣，腿骨折断还可以依靠外力或丹药慢慢恢复，这直接毁掉对方灵根…嘶…”
“是啊，不过这种手段似乎要修为高出很多才可以做到。”
“不懂就别乱说！这明明是传闻中的一种邪术！”
“哎，别说了，他可是有着炼魂境的修为，小心惹祸上身！”
修炼者的灵根也是决定修炼者可以到达何种高度的一个因素，劣质灵根感悟能力相对较差，
风、雷、水、火、土五种灵根也都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之所以水行舟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得上天赋出众，也是依仗于自己的上等土灵根。
眼下灵根被毁，意味着修为感悟终其一生都不会在精进，只能依靠于丹药才有可能精进修为，而水行舟自己也知道，即使自己在家族中地位出众，家族之中也不可能把大量资源花费到一个废物身上。
四下之人议论纷纷，可随着水行舟的咒骂声，林素又有了微妙变化，痛苦的表情逐渐平缓，再次睁开眼，取而代之的又是之前阴冷无比的眼神，周身黑红煞气再次浓烈起来。
林素缓缓抬起右手，杀意浓浓。
水行舟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图，实际上他也无力反抗，四下之人也无一人敢出面说些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烟雨紧紧抓住了林素抬起的的手臂，略有深意的看着林素的眼睛，同时也摇头示意林素不要下此杀手。
神州水家也算得上是一个超级世家，有着千百年的底蕴，虽然水行舟在水家本身也算不上什么绝顶人才，但若是水行舟死于林素之手，仅仅碍于颜面，水家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番道理烟雨柔觉得林素不会不懂，可眼前的林素却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突觉一股气息冲撞自己，抱着林素手臂的烟雨柔被震的后退了几步，由于旧伤未愈，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经过这么一次接触，林素身上的黑红血煞之气削弱了三分。
林素低下头了，几息之后看向烟雨柔，英俊的脸上再次显露出痛苦的神情，颤抖着将手指向苏言，随即转身香三玄宗山门跑去。
烟雨柔想跟上林素，可刚刚受到的震荡之力致使自己手脚发麻，再加上旧伤被激发，属实是有心无力。
眼下林素不知所踪，水行舟也被人救走了，苏言还躺在地上已经进入了昏迷，如果不安置好苏言，想必水行空见到水行舟那般状况一定会来疯狂报复。
思来想去，烟雨柔拿出了秋水寒赠予自己的玉秋殿的腰牌，想必这个腰牌能让自己带苏言顺利进到内宗寻求秋水寒的庇护。
想到这儿，烟雨柔连忙找到几个愿意帮助将苏言抬起去往内宗的人，随即便离开了此地。
而此时此刻，屋外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一名衣着华贵手持摇扇之人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刚刚看过一场十分欣赏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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