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因果

　　”在你掌握水之力之前，有一件事情老师要向你说明。“

　　“什么事情？“

　　说完这句之后，何梦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表情也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老师曾跟你说过，有个女子在人仙之约中将仙族年轻一辈斩杀殆尽，现在，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了吧？”

　　何梦圆在说话的同时，眼睛直视沐凡，似是不想错过沐凡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沐凡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犹豫挣扎，慢慢也变得坚定坦然，直视着何梦圆，目光清澈，并未有任何闪躲。

　　”应该是老师您吧。“

　　看着沐凡的表情，听着沐凡的回答，何梦圆的心里也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沐凡一向不喜杀戮，甚至害怕看到有人受伤，但就是这样的沐凡，却还是一步一步违背自己的本心，坚持修行了过来，他肯定也不想伤害别人吧，但人仙之约却是一个没有怜悯的战场，有些事情，也必须先向沐凡说明。

　　”你是我的弟子，在你掌握水之力的同时，属于我的那份仇恨也会被继承在你的身上，这次的人仙之约中，仙族年轻一辈必定会人人欲除你而后快，你一旦踏上那片战场，就必须放下你的善良，该下杀手时，绝对不能留情，否则，无论是你，亦或是月儿，都难以全身而退。“

　　”必须要这么做吗？“

　　沐凡刚刚坚定了能够承受一切的决心，却又因为老师的这番话，变得摇摇欲坠，虽然在之前已经无数次听说过人仙之约是个生死战场，但沐凡总是乐观的以为，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如果能单单只是分出胜负就好了，但此时老师的话，却打碎了沐凡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犹豫就会败北，而在人仙之约中败北的结果，只有死亡，如果你出了事情，以月儿的性格，肯定不会独活，而若是消息再传了回来，你觉得小燕会怎么样？“

　　只要稍微想象一下老师所说的那种状况，沐凡便浑身冒冷汗，内心也止不住的恐惧。自己虽然愿意承受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却绝不愿意身边的人被自己连累。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不会犹豫的。“这样的事情，对于沐凡来说，似乎很是艰难，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何梦圆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愿意让沐凡去做这样的事情，但她却更不愿意沐凡和古月，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坏人都由她来做，但那是人仙之约，是人皇与天帝约定之事，别说是她，就算是她的老师古霜复生，也无力改变。

　　除非有一天，她能够站到与人皇天帝等同的位置，但那种事情，即便只是想想，也丝毫看不到有那一天到来的可能，虽然她一直被称之为天才，但正因为是天才，才能够看得许多常人无法看到的事情，人皇与天帝的高度，已经不是仅仅靠所谓的天资或者努力就能够达到的了。

　　至于具体需要什么，现在的何梦圆根本无从知晓，而看着眼前的沐凡，不知为什么，何梦圆却觉得，这个孩子，将来或许会有那种可能性，至于为什么偏偏会对沐凡有这种信心，就连何梦圆自己也说不上来。

　　”小凡，现在我先来告诉你怎么感知水之力吧。“

　　让沐凡一下子就下定决心，何梦圆也知道不太可能，故也未在刚才的问题上对沐凡太过逼迫，先将话题转到今天的正题，水之力的修行。

　　”先将你的灵魂之力扩散到身周的空气中，感知空气中的灵力流动。“

　　沐凡将心头的纷乱暂时压下，缓缓闭上眼睛，将灵魂之力扩散至身周，一圈淡淡的金色波纹，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无论看过几次，何梦圆都会感觉到震撼，灵魂之力本是无形之物，故一般人的灵魂之力即使向外扩散，也看不到痕迹，但沐凡的灵魂之力竟然强大到肉眼可见的程度，这已不是罕见能够形容的了。

　　据何梦圆的估计，沐凡的灵魂之力若是单纯以量来说，恐怕即便是人王级的强者，也要有所不及，但正因为沐凡的灵魂之力太过强大，导致沐凡在对灵魂之力的掌控上要弱很多，有种杂而不实的感觉。

　　沐凡的灵魂之力向着周围扩散之时，空气中的灵力也向着沐凡聚集而来，在沐凡感知中的世界，充满了五颜六色的缤纷，世间万物也都有属于其独特的色彩，而空气中的灵力也是各自不同的，蓝色，红色，绿色，土黄色，金色，以及一种近乎透明的色彩。

　　其中，那种近乎透明的色彩是基数最大的一种，而在这映心湖畔，蓝色最多，土黄色及绿色靠后，红色和金色几乎不可见。而这，便是沐凡眼中的灵力世界。

　　天地之间的灵力是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基所构成的，但在这之外，构成基数最大，数量也是最多的则是一种无属性的能量因子，也就是人族所称的原力，而这种能量因子又可以称之为所有灵力之源，故又被称之为源力。人族力量的称呼也由此而来。

　　无论是仙族亦或是妖族，都不能直接吸收原力来修行，但人族可以，这也是人族修行速度优于两族的最大原因，但无论是人，仙，妖，在踏入修行之后，体内的力量便会根据每个人的特性，渐渐化为五行之力或是其他属性之力，例如何梦圆是水属性的源力，古月则是属于水属性的变种，冰属性的源力，而车燕，则是偏向于木属性的源力，但却又似乎不完全属于木属性。

　　唯独只有沐凡的源力没有任何属性，但却又不同于空气中那种近乎透明的色彩，而是金色的源力，沐凡一向只用源力强化身体，对自己源力的真正用途却不甚了解，大概从四年多前何梦圆用自己的血为沐凡温养身体开始，沐凡便发现空气中蓝色的灵力对自己亲近了许多，而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沐凡渐渐拥有了强悍的治愈之力。

　　现在经老师一说，沐凡才知道，那应该就是水之力，而自己这强悍的治愈之力，也正好就是老师的源力特质。

　　感知着周围异常活跃的水灵力，沐凡努力的用灵魂之力传递过去一丝善意，而本就活跃的水灵力仿佛拥有了灵性一般，彻底活了过来。

　　沐凡身周的水牢早已不知何时被何梦圆撤掉，但此时的沐凡却虚立于湖面之上，并没有掉落下去，渐渐的，沐凡的身周开始凝聚一股股水流，慢慢的将沐凡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当沐凡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整个人都被凝聚而来的水流托举在半空之中，就如同何梦圆的翻版一样。

　　终于，沐凡第一次靠自己的意志，凝聚出了水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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