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以自己为誓

　　心跳加快了节奏

　　梦就要自由

　　爱是绝对承诺

　　要大声说出来

　　别等到一千年以后

　　就算尘埃将一切掩埋

　　我依旧会在这里等着你归来

　　我的世界将会承载

　　一切你所需要的爱

　　即使到一千年以后

　　依旧要深情挽着你的手

　　和你一起走到黄昏后

　　......

　　略带紧张，显得有些生硬的歌声，在整个宴会场缓缓响起，沐凡明显并不是会唱歌的人，他的歌声并不特别动人，却包含着一股真挚的情感，配合着几人演奏而出的，柔和欢快的音乐，让听到的人有一种奇异的享受。

　　歌声或许并不十分动听，但那歌声里纯粹真挚的情感，却让人十分向往，忍不住陶醉其中。刚才因白夫人出现而浮现痴迷的人神色竟开始缓缓变得平和，眼中的痴迷竟也消退了许多。

　　白夫人与叶轻仙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谁都没有想到，沐凡竟拥有这种影响人心的力量，到得此时，白夫人也心中了然，怪不得自己的魅惑之力会对他无效，因为他本身便拥有类似的力量，这种力量与魅惑之力性质相仿，效果却截然不同，如果说魅惑之力是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那沐凡身上的这种力量更像是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就好像是净化人的心灵一般。

　　随着歌声的响起，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唯有满林的桃花争相绽放，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沐凡欢呼鼓掌。

　　从沐凡再次出现之后，古月的眼睛便不曾从沐凡身上离开过，而沐凡在出现之后，他的眼睛也一直停留在古月的身上，从未离开。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即使场上有再多的人，两人的世界之中，也只有彼此。

　　她知道，那首歌是唱给她的，也是他给她的答案。但她却无法确定，他给的答案，又是否是她想要的答案。

　　沐凡抱着吉他，缓缓走下舞台，向着古月的方向径直走了过来。路上的人也很自然的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沐凡行至古月身前之时，这首歌刚好结束。沐凡看着古月，灿烂一笑。

　　古月突然没来由的有些紧张，这种情绪她已记不清多久没有体会过了，但面对此时的沐凡，面对那个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她再也不是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而只是个恋爱中的少女，紧张的不知所以。

　　感受到古月心中的忐忑紧张，沐凡将吉他轻轻放在一旁，伸出双手，握住古月的双手。饱含深情的温柔话语在整个宴会场缓缓响起。

　　“爷爷经常在独自一人时，默默的听这首一千年以后，但我总觉得歌词太过悲伤，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所以我偷偷的更改了一千年以后的歌词，也想要改变那般悲伤的结局，本是想要唱给爷爷听的，却不会作曲，一直都没有机会。直到刘师兄帮忙作曲之后，这首一千年以后才终于变得完整。”

　　沐凡缓缓抬头，眼睛直视着古月，眼中的温柔，将古月包裹。

　　“对不起，月师姐，一直到今天，我还是不太懂得喜欢的意思，不懂得所谓的情爱，到底是什么。但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一个人，如月师姐一般待我，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月师姐一般，让我不愿承受失去。我不懂太多复杂的东西，但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我能活到一千年以后的话，我想和你一起，直到一千年以后，如果我只能活一天的话，我希望我生命中最后陪伴我的人，是你！如果这就是喜欢，那么，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比这世上任何一人，都喜欢你！”

　　沐凡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缓缓下蹲，单膝下跪在古月面前，向着古月的方向，探出右手。

　　“月师姐，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直到一千年以后？”

　　古月脸上的冰冷彻底融化在沐凡这番话中，寒冰铸就的心脏，也被沐凡的温柔尽数包裹，重新又感受到了温暖，古月脸上绽放幸福灿烂的笑容，两行清泪从眼眶缓缓滑落。

　　看到古月带着泪的笑容，沐凡慌张的不知所以，不知自己哪里做错，竟惹得月师姐落泪，沐凡想要起身去帮她擦拭，但没有得到月师姐的答复，却又不敢轻易起身，单膝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古月看着沐凡慌张的样子，有些开心，却也有些心疼，伸出左手，放在沐凡的右手上。

　　“我愿意！若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无论此生活千年万年，都没有意义。若是来世不能和你相遇，那我宁愿化作孤魂，只留此生记忆！”

　　古月话语坚定，语气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冰冷，说话的同时，轻轻的将沐凡拉起。

　　沐凡满脸激动兴奋的神色，但当他站起身来真正面对古月之时，却变得有些害羞起来。脸庞微红，有些不敢去看古月的眼睛。

　　古月拉着沐凡的右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脸上，这也是沐凡第一次触碰到古月的脸，古月的脸有些冰凉，沐凡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当沐凡的手触碰到古月脸上的泪痕时，沐凡的心中一阵刺痛，手上的颤抖也停止了下来。

　　沐凡看着古月带着泪痕的笑脸，心底默默许下誓言，此生，再也不会让她流泪。沐凡温柔的将古月脸上的泪痕拭去，古月安静的站着，任凭沐凡为其将泪痕拭去，只是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幸福灿烂。

　　沐凡将古月脸上泪痕拭去之后，似是又恢复了原本的那份害羞，急忙想将手抽回，古月却抢先一步将沐凡的手抓住，继续放在自己的脸上，眼神清亮，就这么看着沐凡。

　　即使到了现在，沐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似是想要再确认一下，声音也带着些许颤抖，道：“月师姐，选择我这样的人，你不会后悔吗？”

　　古月没有直接回答，松开抓住沐凡的手，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沐凡，在沐凡耳边轻声道：“傻瓜，只要你不后悔选择的是我就好，从那一年，你让我重新感受温暖开始，我空无一物的生命中，便有了你，也只有你。在我此生冰冷绝望的生命中，遇到你，是我最温暖幸福的事。”

　　沐凡再也没有言语，紧紧的抱住古月，一颗不安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啪啪啪...

　　不知是从谁先开始，一直安静的会场上有人鼓起掌来，渐渐的，掌声越来越多，直至所有人都鼓起掌来，间中还夹杂着一些鼓励呐喊。

　　“小子，好样的。”

　　“颇有我当年的一些风采，我看好你哦！”

　　“切！你当年哪有这小子那么厉害...”

　　“唉，我当年要是有他这样的勇气，或许结果也就不一样了。”

　　安静的会场之上重新又变得热闹起来，祝福的声音不断响起，其中也夹杂着一些遗憾叹息，也有一些人，满脸失落，眼神略显暗淡，却还是轻轻鼓掌，为他们送上祝福。

　　两人缓缓分开，彼此的手却紧紧牵在一起。

　　沐凡和古月转过身来，面对众人，沐凡深深弯腰，向众人鞠了一躬，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古月竟也跟着沐凡一起，向众人鞠了一躬。这也是古月生平第一次，低下头，向人鞠躬。

　　凡是了解古月的人，尽皆觉得不可思议，刘伯龙远远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有些暗淡，也有些不甘，但最终也只能化作无奈，微微苦笑。

　　黄帝面带微笑，轻轻为两人鼓掌祝福，眼中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暗金色，让人摸不清他的具体情绪。

　　沐凡缓缓起身，道：“谢谢大家！”

　　沐凡语气温和却不失力度，面带微笑，没有了初时的害羞腼腆，带着一股从未展现过的自信，似乎就在刚才的刹那，沐凡也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就连他本身的修为气息，都有了些许增长。

　　沐凡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响彻在每个生灵的耳边。

　　“今日我欲立下誓言，请在场诸位为我见证。我不知天地究竟为何物，故不以天地为誓。今日在诸位的见证之下，我以自己为誓，此生此世我只爱月师姐一人，若违此誓，生生世世不得...”

　　就在沐凡开口吐出誓言之时，这本应为仙境的极乐净土竟无端狂风大作，天空之中，黑暗几乎是瞬间降临，将原本湛蓝色的天空化为了黑夜，人群中有些许慌乱，沐凡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誓言，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规则，要将沐凡的誓言记录铭刻一般。而在沐凡最后一句将要出口之时，一只完美无瑕的手，快速却温柔的放在了沐凡的唇上，让沐凡最后一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黑夜依旧，狂风却是稍息，沐凡微微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古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的誓言。

　　“就算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不在我身边了，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不，我不会的...”

　　古月再次伸手止住沐凡的言语，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就像你不希望我受伤一样，我也不希望你因任何事受到伤害，哪怕是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如果此时许下誓言的是我，你肯定也会阻止的我的吧！”

　　这次沐凡没有再说话，就像古月说的，若是许下誓言的是古月，沐凡也会阻止她，沐凡不会说谎，更不会去骗古月，哪怕那个谎言是善意的，沐凡也不愿去欺骗。

　　沐凡看着古月片刻，灿烂一笑，道：“我知道了，我不说便是。”

　　黑夜微微停滞，狂风也慢慢涌动，随后才渐渐散去。

　　古月看着这一切消失，脸上重新又浮现了笑容。

　　沐凡脸上笑容未变，心底却默默念道，将未说出口的誓言，在心底补充完整。

　　“若违此誓，生生世世不得善终。”

　　沐凡并没有说出誓言，只是将对自己的誓言，默默的许在了自己的心底，铭刻成自身灵魂的印记。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出现，将两人紧紧的连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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