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都是血液惹的祸
烂陀山,一身破烂的慧空走到小道的尽头,敲开了一座小庙的门。
慧空喊道:“师傅,我回来了!”
“我又不聋,喊这么大声干嘛?”大殿上一个高大的老和尚敲着木鱼说道
老和尚豹头环眼,满脸戟张的胡须更是显得整个人威武至极。站起来的老和尚比慧空还高半个头,脸上不怒自威,与神台上的怒目金刚一般无二。
“慧空,你怎么回来了?”老和尚问道,巨大的声音震得房顶上的泥尘嗦嗦而落
慧空早已熟练地双手捂住了耳朵,说道:“师傅不是说江湖险恶,不行就撤!所以弟子回来了。”
老和尚看了看狼狈的慧空,说道:“哦?有多险恶,跟为师说说。”
“弟子下山遇到一个人,叫范柒....”慧空将其与范柒相遇同行的事说了一遍。“弟子见他误入魔道,原想渡他回头,可弟子佛法有限,帮不了他,这才回山重修佛法!”
“你怎么渡他的?”老和尚敲起了木鱼
“那一日,我看见他,我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拿刀指了指我手中的禅杖。意思是为什么我不放下,我记得师傅你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手中禅杖,也就明白他的意思,这样我已败了一仗。”
“我又劝他回头是岸。他回头看向身后高大的城墙。意思是他的岸在那里,万家灯火处。我佛讲求普度众生,他身为魔却舍身护万民,实为我佛讲述的大无畏精神。我又讲不过他。”
“我想他虽然执迷不悟,不过心中还有善念,最后我坐地而念大悲咒与金刚经,希望他醒悟。待弟子念至九遍,他亦坐地而眠,毫无醒悟之象。弟子自知佛法不够,不能渡他,故回到寺内,重修佛法!”
“怎么经文只念九遍就停了?是不是在外面偷懒连功课也荒废了?”老和尚停下手中的木鱼槌大声道
慧空抓了抓光头,小声说道:“弟子不敢,皆因那时弟子肚子太饿,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你....”老和尚气得怒目圆瞪
“咦?师傅,怎么我回来这么久没见方丈师伯他们?”慧空问道
“方丈师兄他们去了法王寺,听说法王寺下山那个小和尚圆寂了!”
“啊?严师兄他...阿弥陀佛!严师兄道行高深,怎么会?”
老和尚又敲起了木鱼,说道:“据说是遇到了魔宗血魔堂的人!”
“血魔堂?”
“对了,慧空,你回来刚好!为师准备将那一百零八式降魔杵法教给你。”老和尚说道
慧空吃了一惊,皱着眉头说道:“啊?练武啊,很累的,弟子还是觉得抄经文比较适合!”
‘笃!’老和尚手中的木鱼槌重重一下敲在慧空的大脑袋上,怒道:“你扛着这根降魔杵行走在外面,不会几下子这么行,到时候连为师的脸都丢了!就这么说定了!”
“那弟子还给师傅就好了!”慧空递过黑铁杖
老和尚又一下敲在慧空头上,“不练?不练以后一天只准你吃一顿饭,而且一顿只有三个馒头!”
“啊~~”慧空一声哀嚎伴随着木鱼声在小庙回荡。
“不过,如果你练的话,一天可以加一顿饭!任你吃!”老和尚轻声说道
慧空:“还是师傅好,希望师傅早日修成金身,前往西天佛国!”
老和尚:“.......”
............
夜,一只挥着翅膀的白色纸鹤飞到范柒面前。
‘咦!’
这纸鹤范柒可是印象深刻,那一日要不是那只同样的纸鹤,他就死在司马连星手上了。
摊开散着灵气的纸鹤,雪白的纸上只有三个清秀的字迹:不准死!
范柒苦笑一声,又将白纸折回纸鹤。只有那个柔弱而倔强的女子才会做这种事,也只有那个女子才能令司马连星言听计从。
这一夜,范柒默默无眠。
或许因为西蜀悬赏的关系,安乐城近段时间修行者越来越多。
为此安乐城新颁布了一条颇为古怪的政令:修行者进城须缴纳元晶,在城中花费也可以用元晶支付。
这样一来,城中的商户就不乐意了。那些闪烁的石头有什么用,又不能吃,哪里比得上白花花的银子。随即城主府的一句话让他们骚动的心平定下来。
‘一切收取的元晶均可到城主府换取白银!’
这条古怪的政令当然不是范柒能想出来的,事实上是由聚宝斋的掌柜提出,范柒下令颁布。范柒的话对于城主田士则那就是圣旨,他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聚宝斋的掌柜最近也是被范柒烦得够呛,天天跟他催要元晶,这不,连过路的修行者的主意都打上了。
华平进入安乐城之后,就在城主府里挑了个独立的屋子,天天躲在里面搞研究。
范柒换上了一件普通长衫,至于他那套独一无二的乞丐装早已给华平拆得七零八碎,甚至连那天从变脸老者那里搜刮的灵草也没能幸免,被抢去不少。想起麻沸散,范柒现在还心有余悸,那可是连御空高阶的修者都不能抵御的恐怖魔药,天知道华平那里还有多少类似那样的古怪毒药。
范柒缓缓走进类似垃圾堆一样的屋子,桌子上放着一瓶一瓶药粉与药液,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小笼子里关着一群小老鼠。那是华平用来试药的对象,美其名曰:实验!
“咦?这里怎么有兔子?”范柒指着稍微大点的笼子问道
“那是老鼠!”华平埋头在一堆小瓶子里头也没抬。
范柒叫道:“老鼠?你当我眼瞎,老鼠跟兔子都分不清?”
华平走过来说道:“这是老鼠!是我喂了你的血之后的老鼠。”
范柒一巴掌拍在华平的头上,说道:“逗我玩呢,老鼠?”
华平摸着头说道:“我说了你的血是血肉宝药!”
又一巴掌拍下。
“这明明是兔子!”
“老鼠!”
“兔子!”
“老鼠!”
“......”
“既然是老鼠,那尾巴呢?”范柒问道
“咦,对了,尾巴呢?”华平皱眉道,提着笼子到一边去了。
旁边的洛诗早已笑得花枝招展。这几日,她天天往华平屋子里钻,范柒可就脱离苦海了。小屋子时不时发出些瘆人的叫声以及各色的烟雾与爆炸声,就在昨天,一个新来的小伙子不小心走进这里,吸了口从房门泄露出来的烟雾,足足在地上打滚了半个时辰。府里的仆人立马远离了这里,将这里列为危险地带。
范柒转移了视线盯着洛诗。“嗯,样貌是不错的,可惜身材就有点...”他上下打量着
洛诗感到范柒投来的怪异目光,跳过去熟练地提着他的耳朵。问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话因该是我问你吧?’范柒心道,“这你是搞得鬼吧?”他指着华平问道
洛诗叫道:“啊!你发现啦?不好玩...”
“哼,我是谁,我是聪明的....哎呦!放手,快放手...”范柒叫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洛大郡主告知。”范柒摸着耳朵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洛诗满意一笑,拉着范柒到一边小声道:“昨晚我见小瓶子对着只小老鼠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我就换了只兔子进去,你别说哦,你看,小瓶子又开始发神经了!”
“那只老鼠呢?”范柒问道
“我放跑了!人家那么可怜。”
城外,山林中。一只形似鹿头鼠身的大型动物双腿一蹬越过山涧,后世命其名为:袋鼠!
.........
正当范柒跟洛诗在胡闹的时候,一个血发男子出现在城主府上空。
范柒抬头,顿时出现在男子面前。
男子见到范柒,猩红的嘴角扬了扬,五指成钩电光般向他袭来。指爪变幻如风,范柒身体犹如灵蛇一般扭动与血发男子纠缠在一起,瞬间就交手数十回合。
厉锋伸出舌头舔了舔指间暗紫色的血液,狞笑道:“紫血,你就是我要找的范柒!”
范柒身上已多了几个抓痕,问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厉锋露出森森白齿说道:“很快你就知道我是谁!”
范柒黑刀已在手,一刀刺向厉锋抓过来的魔爪。
周围俱是爪影,范柒黑刀舞得犹如一个黑色光球将爪影逼退在光球外。
“有意思!”厉锋大笑一声,手中多出了一双虎头双钩。月光如水,锋利的钩锋闪着嗜血的光芒。
厉锋身形一闪,两把虎头钩如剪刀一样交叉袭来,冒着寒光的钩尖仿佛地狱使者的魔爪。范柒高举黑刀,一式开天辟地正正砍在双钩交叉处。
双钩舞动,提、拉、钩、锁使得又阴又险,招招不离范柒的要害。他低头闪过头顶划过的钩尖,一式碎山由下至上挥向厉锋,双钩交叉,挡住黑刀。
“噹!”
一声巨大打铁声在空中回荡,厉锋的身体像炮弹一样射向高空。
“想不到还有这招,我倒是小看了你!”
云雾中,厉锋的声音响起。一道红光如闪电般从云中射来,凛冽的杀气刺得范柒全身汗毛倒竖,黑刀闪过一道光芒,范柒双手握刀,再一次使出碎山。
“噹!”
两人一触即分。
“轰!”
范柒如流星直坠而下,砸塌一片城墙。
“嘎嘎...好!痛快,再来!”云端中,厉锋的身影与兴奋的叫声同时而下
废墟中的范柒身上已多了一副乌光闪闪的甲胄,正是龙鳞甲。他抬头一望,双脚一跺飞向空中,脚下的墙砖顿时化为一堆粉末。
“噹!叮!叮!..”
月光下,黑刀与虎头钩撞出一道道火花,犹如一闪一闪的流星。
锋利的钩尖在范柒身上的甲胄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厉锋咦了一声,手中双钩锋芒大盛。
一团乌云飘来遮住月光,天空又下起了沥沥细雨。
厉锋身上血色魔气狂涌,凝聚成一只血色魔兽。血魔咆哮,张开巨嘴呼啸而来。
范柒身形一闪避过血魔,心中一紧,刚刚一擦而过身体四周外放的真气竟被血魔吞噬近半,一分神,双钩又从后背削来,在他背后留下一条长长的钩痕。
厉锋在前,血魔在后虎视眈眈,真正是前有虎后有狼。
范柒咽下上涌到喉咙的一口鲜血,一脚踢翻撞来的血魔,黑刀直刺厉锋。厉锋嘴角微扬,不退反进,手中双钩左手横拉右手竖劈,黑刀在即将撞到钩尖的时候,范柒的身形突兀地转了半圈,原本在厉锋正前方忽然到了左侧。厉锋招式已用老,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尖已刺进他左肩。
“嘎嘎嘎嘎....想不到你竟然令我受伤,嘎嘎...”厉锋狂笑着,肩上鲜血淋漓,仔细看的话还能见鲜红的鲜血中带着一丝金色。
安乐城外白云山上有落花泉,泉水中有一大石,流水遇石而过,在石后成漩。范柒观水成漩而悟此刀,还取了个相当文艺的名字: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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