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两族纠纷
阿白与莫土的对话全部都是在脑中进行的，贵妃椅上的性感美女只看见阿白的表情一会儿兴奋一会鄙夷，红红白白转个不停，却不知道阿白是因为跟莫土互相吐槽才会这样。
“异族人，你还想不想进行交易？”美女有点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了阿白与莫土的对峙。
阿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我、我想的！我很需要设计图！”
“既然如此，你就拿‘海之女神的眼泪’来交换设计图吧。”
“啊咧？”阿白愣了愣：“什么是‘海之女神的眼泪’？”
“那是人鱼族出产的手工饰品，是一个戒指。”一旁的萝莉侍女代替美女给阿白解释：“海之女神的眼泪可以使佩戴之人大幅度增加水属性攻击，同时，也可以提高佩戴之人的水耐性防御，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把海之女神的眼泪带来，你就可以拿走设计图了。”
“……又是神器……”因为有莫土这个前车之鉴，导致阿白现在对任何神器都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怀疑：“可是……我连买设计图的钱都不够，你们要我拿人鱼族的神器来交换……我……我根本拿不到手啊……”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美女傲慢地下了最后指令：“把海之女神的眼泪带来，你可以交换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异族人。”
阿白疑惑地看着美女：“既然你这么想要海之女神的眼泪，为什么不自己去买呢？”
美女：“……”
听到阿白的问题，美女用一种“这人是白痴吗”的眼神瞪着阿白。阿白被美女犀利的眼神瞪得浑身不自在，但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还好旁边的萝莉侍女看不过她这么笨，没好气地进行了解释：“人鱼族与血族世代交恶，你不知道么？”
“啊啊？”
阿白睁大眼睛：“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人鱼族远在西方，跟极北之地的血族应该没什么交集的不是吗？怎么会……世代交恶呢？”
“这当中自然有缘故，不过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阿白更糊涂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人鱼族和血族世代交恶，为什么你们还要我拿人鱼族的手工饰品来作为交换呢？”
美女：“……”
话一出口，室内便沉默了。
阿白有些不安地来回看着美女与萝莉侍女：“我……我又说错了什么话吗？”
萝莉侍女最先沉不住气：“这些不需要你管！总之，你把海之女神的眼泪带来就是了！”
“好吧。”阿白耸耸肩：“你们不告诉我，我可以去问别人。”
“不行！”萝莉侍女气急：“此事是极度机密，绝不可外泄！”
“可是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啊~”阿白无奈地摊手。
“你！”
“好了，露娜，你退下吧。”
美女挥挥手，让萝莉侍女离去。萝莉侍女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默默地低头退出房间。
萝莉侍女离开后，美女长身而起，以一种高贵优雅的姿态，缓缓地走到阿白身前。
“异族人，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血族和人鱼族会世代交恶，明明你们应该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的，不是吗？”
“异族人，你太过天真了。”美女冷笑。
“也许吧。”阿白耸肩：“不过看在我之前刚杀掉一条人鱼的份上，我觉得我还是有资格知道这当中的故事的，你觉得呢？”
“你……杀过人鱼？”美女两眼一亮。
“嗯。”阿白挠挠头：“我也不想，但谁让它要吃我呢？人鱼可真不是好东西，你说是吗？”
“你说的很对，人鱼都不是好东西。”美女似是有点愤慨：“好吧，异族人，你为自己赢得了知道真相的资格，我就告诉你吧，为什么血族和人鱼族会世代交恶。”
“我洗耳恭听。”
美女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片刻后，她低缓地开口说道：“事情发生在许多年前、当我的叔叔德古拉还是血族之王的那个时代。当年血族与人鱼族并无过节，甚至还可以说两族的关系是挺不错的。如果不是那个人出现的话，也许今天血族就可以拥有自己的海军——由人鱼族组成的海军。要知道血族可以征服天空和大地，却唯独无法征服大海。大海向来都是人鱼族横行的领域，如果能得到人鱼族襄助，血族就可以真正地称霸天下。”
阿白：“……”好想吐槽啊怎么办……
美女没有留意到阿白在吐槽与不吐槽之间挣扎徘徊的心情，径自说道：“可是一切如果都没有发生，那个人出现了，他就是当年人鱼族的公爵兰特亚斯，也是下一任人鱼王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那个人做了什么吗？”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什么都没做。”美女冷笑道：“这也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所在。”
“啊？”阿白扯歪了自己的五官：“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当年，人鱼族公爵兰特亚斯来到我们血族城堡觐见我们的王。那时我也见过兰特亚斯，凭良心说，他的确是一个谦谦君子，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他就像是一抹灿烂的阳光，温柔地撕裂了血族万万年来凝聚不散地阴沉浓雾，他驱散了血族对太阳的恐惧，也让血族明白了什么叫温暖……”
“听起来是个很棒的人啊……那为什么后来会……？”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他温暖和煦的笑容足以让任何一个高傲冷漠的血族为之痴迷……所以我的叔叔，血族之王德古拉，也无可抑制地爱上了他。”
阿白：“……”
阿白眨了眨眼睛，愣了好一会儿。
“请、请等等……”阿白揉着有点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虚弱地问道：“你说的那个人鱼族公爵……是女的？”
“是男的。”
“……但、但你刚刚不是说前任血族之王是你的叔叔……”
“我是这么说的。”
“如果是叔叔的话，就应该……也是男的吧？”
“你见过雌性的叔叔吗？”
阿白：“……”
卧槽！她真的没听错！！！！！
游戏设计者竟然设计出一段BL的爱恨情仇啊啊啊啊啊！！！！！！！！！！
而且还是两族纠纷啊啊啊啊啊！！！由BL引起的两族纠纷啊啊啊啊啊！！！！
这样的设定竟然可以通过政府审核？！明明只要是BL内容，不管是清水还是肉戏统统都要打上“18X”字眼的政府，竟然那么大方地通过了这段设定？！
游戏开发商到底是有多么手眼通天啊！？
“异族人，你怎么了？”美女皱起眉。
“没……没什么……”阿白捂着狂跳的心脏，虚弱地说道：“请您继续说下去吧……”
美女：“……”
美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叔叔德古拉，当年还是个年轻的王。血族的生活其实很单调，城堡里的日子就是由无穷无尽的宴会组成的。德古拉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而恰逢其时，兰特亚斯出现了，他谈吐优雅气质出众，对于德古拉的苦闷也表示理解和关心。两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很快便成为了至交。虽然很可笑，但爱情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我的叔叔。人鱼公爵随便露出一个笑容，便把血族之王高高在上冰寒似霜的心给彻底融化掉了。”
“嗯嗯，接着说接着说！”阿白听得两眼放光。
美女：“……”
虽然不明白阿白为何突然变得那么激动，但阿白那么捧场地听故事，美女还是觉得挺受用的，于是便振作精神继续说下去：“兰特亚斯对德古拉说了很多很多关于他家乡的美景。那些阳光普照的生活是德古拉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当然，血族并不需要阳光，但德古拉却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追随人鱼公爵而去的借口，而人鱼公爵说的这些家乡美景，则正好给了德古拉一个完美正当的借口，让德古拉可以光明正大地随着人鱼公爵回到他的家乡。”
“……”好粘人的血族之王啊……
“德古拉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离开兰特亚斯。但可笑的是，那时兰特亚斯根本不知道德古拉对他保持着如何的感情，只把德古拉当做是好友。好友的待遇让德古拉既欢喜又悲伤，但如果可以一直待在兰特亚斯身边的话，那就继续这么下去吧……德古拉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对兰特亚斯说出自己的感情。”
“嗯嗯嗯！接着呢？”阿白寻了个位置坐下，手肘撑着膝盖，两手握拳抵在下巴上，听得一脸入神。
“德古拉的希望没有实现，因为他是血族之王，王是不可以离开城堡太久的。而且人鱼族也认为兰特亚斯和德古拉太过亲密了，这样是不好的。于是那些为了公爵而争奇斗艳的贵族女子以及想借此机会向上爬的人鱼便感到十分不满，他们想方设法从中作梗，最终，人鱼王室发生的一个爆炸性事件让德古拉一气之下甩手离去。自此，人鱼族和血族的关系便进入了冰冻期。”
“什么爆炸性事件？！”
“一个人鱼贵族之女怀了兰特亚斯的孩子，并要求兰特亚斯与她尽快成婚。”
“纳尼？！”阿白怪叫起来：“这也太狗血了吧？！这八成是骗人的！德古拉不会白痴到真的相信了吧？！”
“你把血族之王当什么了！德古拉若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破，他还能当上血族之王吗？身为血族之王，德古拉什么狡诈手段没见识过？他当然一眼就看穿兰特亚斯是被诬陷的！”
“那他为什么要生气离开？难道是因为讨厌兰特亚斯有孩子？还是讨厌兰特亚斯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德古拉根本不在意兰特亚斯有孩子，更不在乎兰特亚斯是否已婚。对于血族之王而言，只要是他想要的人，就算兰特亚斯已经有了妻子，他也会让兰特亚斯成为鳏夫。”美女说着这话时，语气中透漏出无法忽视的骄傲，仿佛她很赞同德古拉这种扭曲的思想。
阿白再次忍住吐槽的欲望。
“那……那德古拉到底是在气什么？”
“德古拉气的是兰特亚斯并没有拒绝那个女人。兰特亚斯认为不管如何，那个女孩的清白都已经为了自己而毁掉了，所以他必须负起责任。”
“……一个三观不正，一个脑子有病，怪不得……”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请继续吧……”
“……”美女狐疑地看了阿白一眼，继续说道：“其实兰特亚斯也知道自己被设计了，但他还是决定对那个女孩负起责任，因为那个女孩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似乎很相信他的青梅竹马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好女孩，她只是无法拒绝家族的安排，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兰特亚斯这种想法彻底刺激了德古拉，德古拉扬言要去杀了那个女孩，但兰特亚斯不让，于是两人因此而大战一场，甚至还毁掉了一半的人鱼宫殿。”
阿白：“德古拉怎么说杀人就杀人啊……好歹那也是兰特亚斯的青梅吧……打狗也要看主人面啊……”
“哼，你们这些异族，永远不会了解身为血族之王的骄傲。”美女高傲地说道：“血族永远都是强者为尊，弱者就算被杀掉也不得有怨言。若非有着如此残酷的优胜劣汰的制度，你以为血族凭什么成为泛大陆最强大的种族？！”
“……”该死，吐槽的欲望快要忍不住了怎么办……
“在那场大战中，德古拉不小心透露出自己的心声，那时，兰特亚斯才知道德古拉一直都喜欢他。可战斗结束后德古拉便立刻回去了，没有给兰特亚斯挽留的机会。而兰特亚斯身为人鱼王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在即将登基的重要关头，也无法扔下人鱼族就这么追随我王而去。于是……”
“于是就因为这两个家伙闹别扭，人鱼族和血族就一直交恶了这么多年吗？”阿白已经不知道该吐槽谁才好了……
“当然不是。”美女白了阿白一眼：“德古拉回到血族城堡之后，不久便收到了兰特亚斯的道歉信。一开始他很生气地当着心腹的面将公爵的来信扔掉，说什么也不肯看那封信。可当身边没人的时候，他又悄悄地使用瞬间移动到花园里将信找回来，看了一遍又一遍。”
“……”身为一族之王，却竟然是个傲娇吗？
“咦，对了。”阿白奇怪地问道：“既然德古拉是趁着身边无人的时候去捡的，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呵呵，你实在太天真了，异族人。”美女嗤笑：“在这个世上，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秘密。”
“……”太犀利的吐槽，阿白无法反驳。
“看了信之后，德古拉迅速原谅了人鱼公爵……不，那时候应该是人鱼王了。知道人鱼王不久将会亲临血族城堡来看他，德古拉很是期待。然而他满怀期待地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人鱼王的到来。德古拉原本还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就算看到人鱼王怀抱着他的人鱼王妃出现，他也能笑脸相迎。血族对于性的观念原本就很淡薄，人鱼王有多少个女人，德古拉都可以不在乎，他只要人鱼王留在他身边。可是这却成为了一个奢侈的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为什么？”
“因为人鱼王死了。”
“……啊？！”
这急转直下的剧情让阿白险些没回过神来。
美女幽幽道：“人鱼族的权力斗争其实非常激烈，人鱼王是不慎被小人阴害毒死的。”
“苍天啊……那德古拉肯定抓狂了吧……”
“那是自然的。德古拉爱兰特亚斯至深，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极度悲愤之下，德古拉竟然突破了自己的能力极限，他强行撕裂了空间，瞬间跨越了几千万里的距离，来到了人鱼族的领地。盛怒中的血族之王势不可挡，任何人鱼勇士在他面前皆无一合之力。我王一路直行，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置放人鱼王棺椁的密室——”
“呃，请等一下！”阿白举起手喊暂停：“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是一路直行……难道置放棺椁的密室与宫殿大门是呈一直线，中间没有任何障碍的吗……”
“怎么可能？”美女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阿白。
“那德古拉是怎么能……”
“那是因为德古拉喜欢自己在墙壁上开门，一直线走到目的地，这样最节省时间。”
“……”
阿白无力地抚额：“我、我没有问题了，请继续……”
“当我王看见水晶棺中的人鱼王，他终于不得不接受兰特亚斯已死的事实。于是德古拉带走了兰特亚斯的尸体，从此消失无踪。德古拉再也没有回到血族城堡，但该死的人鱼族却找我们索要人鱼王的尸体，并扬言若我们不给便要出兵攻打血族——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陆地上，还未有别的种族能压过我们血族的风头！”
“于是就因为你们血族的王拐带了人家的王的尸体不还，就导致了两族世代交恶吗……”阿白真的要无语了。
“请不要把责任全部推在血族身上。你怎么不说兰特亚斯身为人鱼公爵却不洁身自好，反而跑来勾引我王？总而言之，人鱼族才需要付最大责任！”
“……”
真特么是一笔烂帐。
阿白虚弱地扶额：“好吧……原因我已经知道了，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吧。”
“既然两族交恶，你为什么还要人鱼族的饰品呢？”
美女：“……”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让美女难以启齿，美女僵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因为……因为人鱼族手工精细，做出来的饰品华美非常……我、我一直都很想要一件人鱼族的饰品来妆点自己……”
阿白：“……”
女人的爱美之心是可以超越国恨家仇的。
阿白终于了解了这一点。
“现在你明白了吧？此事必须要秘密进行，绝不可让其他血族知道你是为我去找海之女神的眼泪的，否则一旦机密泄露，我就只能杀了你，给他们来个死无对证。”美**狠地威胁。
阿白无力点头：“……我知道了……那么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之前也说了，我身上真的没钱买海之女神的眼泪。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我可以帮你去买，但你必须给我钱。”
美女犹豫了一下，毅然道：“好吧。”
阿白补充：“还有我的劳务费人工费中间费，这些你都不能坑掉我的。”
美女震怒：“异族人，你未免太贪婪了！”
阿白耸肩：“或者你可以找别人帮你买啊~”
“……你！”美女气得脸色发青：“你明知道没有多少异族人愿意踏入血族的领地！”
阿白别开眼睛：“你也可以叫其他的血族玩家帮你买啊~”
美女再次尖叫：“他们是血族！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决不能让任何血族知晓！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你听见了吗！？”
“那么我恐怕你只能答应我的条件了。”阿白歪着头，一脸无奈又胸有成竹的微笑：“要知道我进来一趟不容易啊，外面那恐怖的人海，真是想想都瘆得慌。如果没有一定的报酬刺激我的主观能动性，我就懒得干活啊~”
“你！……好吧，异族人，你赢了。我会给你报酬的，只要你将海之女神的眼泪给我带回来！”
“多少报酬？”
“你先把海之女神的眼泪带来，到时咱们再谈报酬。”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坑我……”阿白露出怀疑的眼神。
“异族人，你是在侮辱我血族的信誉，还是在侮辱我血族的财力？！”美女似是被阿白的眼神刺激到了，音调也拔高了许多：“只要你带来我想要的东西，我保证给你的报酬绝对会让你满意！我以血族的名誉作担保！”
“那好吧。”阿白笑眯眯地站起身，道：“那请把购物的货款给我，我这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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