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9.黑白人生(13)三合一
黑白人生(13)
一声‘不许动’,这些人扔下货, 撒丫子就跑。这一片都是庄稼地, 简直就是青纱帐,躲进去了, 就安全了。
人都跑远了。手里拿着玩具枪穿着警服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嘻嘻哈哈的就笑开了。
一个说:瞧一个个的怂样。
一个说:货也不要了, 眨眼就跑了。
要不, 咱看看这货
看什么, 不要命啊!咱们是假警察, 那边人家有真警察呢。不想死就赶紧走,碰都别碰,留下指纹就完蛋了,怕人家警察不知道咱穿着警服冒充警察啊?
几个人跟那些人的方向完全相反,顺着坡道爬上去, 穿过高路边的路滑带,跨过护栏, 停在应急车道上之前还在换车轱辘的车, 一下子像是修好了一样。车灯亮了起来,一连串的人上了车,将玩具qiang放回巷子里, 衣服收起来, 放在各自的座椅下面。然后就一人一顶小红帽带上, 像是一个由年轻人自己组织的旅游团, 一个个嘻嘻哈哈的在车上捧着手机玩游戏。一会子你死了我死了的,再正常不过了。
车子跟蜗牛似的挪动,一个个查过去,左权带着憨厚的笑:有个朋友喝多了,带进城看医生的。
宁采手里牵着警犬,远远看见劳权,她愣了一下。刚要过去,她的手机叮咚的响了医生。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迅删了短信。这才牵着警犬过去。
警犬跟缉毒犬是有区别的,虽然狗鼻子都灵,但是没经过专业训练的狗,这个时候并不好用。
但是林雨桐提供的消息足够准确,她牵着警犬过去,然后蹲下身子,轻声跟警犬下达命令。然后松开绳索,警犬就朝后奔去。
其实狗是冲着那些警服的味道去的,到了跟前,她强行拉着警犬去了林雨桐说的地方。
等看到东西,她的眼眸一暗。
这才打电话给江社友:查到了,多亏了小贝
她的手放在小贝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等挂了电话,她打开手电筒,把不该存在的痕迹彻底的清楚了。
五分钟不到,支援的人就到了。
宁采指着地方的东西:一共六个包,里面都是hai1uyiyin。每个包里都是十多公斤的货一共六个人,朝那边跑了
她指向田地的方向,跟其他人介绍这个情况:这算是挺意外的收获。
而劳权,也被羁押了起来。后面的周生,等到医院的时候,酒精中毒,已经不行了。
林乔杉给林雨桐打电话:你的签证我已经给你办好了,赶紧走。
林雨桐挑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劳权进去了。林乔杉的声音低下来,他知道的太多了,我怕出事,你还是先
爸,该动用的关系,就要动用。林雨桐的声音了带着几分蛊惑,放不出来,那就叫她永远别出来好了。这点事,很难吗?
林乔杉呵斥了一句:你说的轻巧。
挂了电话,他不由的有些犹豫,手里摸着电话,好半天之后,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是个非常优雅的女声: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林乔杉面上露出几分恭敬之色:是,还没睡。这不是司机有事耽搁了吗?
司机吗?这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你啊,就是太依赖司机了。
是!林乔杉越的恭敬:这司机平时很牢靠,也不知道这回是怎么回事,从来没误过事的人
是不是因为家里有事啊?女人这么问。
是!家里两口子吵架吵的挺凶的,他这媳妇不好相与。当然,也可能是我多心。林乔杉笑呵呵的说着,然后问了一句:也不知道这事能解决吗?
女人又笑:那就看你想怎么解决了?
算了算了,换了司机吧。他带着几分懊恼的语气:不为他费心思了。
换就换吧,一个司机而已。女人说着就打哈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林乔杉挂了电话,眼睛一下子就湿了:老劳啊!是我对不起你啊!
然后,林雨桐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宁采的短信:劳权死了。
这消息叫林雨桐蹭一下坐起来:看来内部真出了问题了。
四爷就笑她:你是宁肯回去查这种内部的蛀虫吧。
是啊!这种du贩子,就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就割不尽。她现在想的就是赶紧利索的把这些人都送进去,以后做警察也行,但绝对不干特勤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四爷点了点她:快了!
是啊!肯定是快了,当初就是防着呢,因此,特意想办法用了吴木兰的音频。
要是林雨桐此时跟吴木兰再一起,一听会吓一跳的。
此时,善大妈满脸寒霜的站在吴木兰面前,手里的手机正传出吴木兰的声音:我要报警西高入口有货被堵住了
音质不好,而且好似还刻意改变了一下声音,但是还原后,是吴木兰的声音无疑。
吴木兰皱眉,噗通一下跪下,她知道,如果这一条被坐实了,那可就犯了大忌了。内部怎么争怎么斗都好,但是绝对不能借警察的手。就像是当初,林乔杉有能力坑死自己,坑的自己在里面蹲一辈子不出来。但是林乔杉没那么做,他做到了适可而止。
可这真不是我做的!吴木兰看着善大妈:您老把那录音在放一遍。
善大妈将手机直接扔过去:你听吧。
多听了两遍,吴木兰听出门道了:这分明就是有人合成的声音。那天晚上,林晓琳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她把电话的内容,对方说了什么之类的,都给善大妈说了:这分明就是那父女俩给我下的套。您想想,周生为什么就那么巧的死了。他离开您的身边,是为了什么的?他就是为了跟着林晓琳去的,您和我一样,都小看那个死丫头的。之前她还收敛,如今,一头是她的父亲林乔杉,一头是她新找的男人再加上一个跟我有死仇的傅春,您老还看不出来吗?人家这是用不着咱们了!咱们成了人家的绊脚石了。
善大妈眯着眼睛:你起来吧。先回去,这事,你不用管了。
是!吴木兰身上都被汗湿了。
出来之后,齐丽什么也没说,但是看着吴木兰的样子,她算是恨毒了林晓琳:吴总,就这么算了?
吴木兰摆手:别忙,叫我想想。
齐丽当时没言语,但出来之后,心里不免恨恨的。找了几个人,叫人盯着林雨桐,等她落单的机会。却没想到,叫她现了另一件要紧的事。
林雨桐半夜开车,竟然往郊区的一处屠宰厂附近了。
再盯了两天,就现,有些面熟的小贩子,从一边的焚烧厂进进出出。
她冷笑了起来,掏出手机,也拨打了11o:是11o吗?我要报警。城东郊区沿西路上的焚烧厂,有人在进行dupin买卖
于是,四爷‘费尽心机’运出来的货,就这么给收缴了。
但这里没有四爷的事,四爷把货给傅春运出来了,送到地方,换上他的人之后,他就彻底的不管了。
傅春现在就跟疯了一样,他陷进去的人太多了,谁的嘴稍微一露,他就得完蛋。货也全都搭进去了。
他来找四爷:怎么办?怎么就漏了呢?
四爷给他了一条音频,想弄到这条报警录音很容易,宁采不用惊动任何人,她自己就有这个权限。
如果说之前,吴木兰还能狡辩的话,那么现在,齐丽的声音总做不了假。她的语音连贯,甚至里面那种幸灾乐祸的快意,都还听的出来。
你自己养的狗闯祸了,然后你告诉我说跟你没关系?
我要宰了这个娘们。傅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四爷很客观的说:吴木兰成不了气候,但是你要拿她如何,只怕秃爷的人还是会拦着。如今得罪了秃爷,咱们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傅春猛地抬起头来:你我加上林乔杉他的手朝脖子划了一下,一个老太太,咱还怕她。
怕到时不怕,就是他手里拿个厂子,咱要是不能掌握,杀了她这损失可太大了。四爷这么一说,林雨桐就明白。他这又是想着借傅春和林乔杉的力,找到这个厂子。而且,也为他和自己追查这个厂子找到了一个不惹人怀疑的借口。
再往后查起来,谁怀疑他们的身份呢?
一切都顺理成章。
傅春自己请缨:我去找林乔杉谈。
他是这么说服林乔杉的:你想金盆洗手,为什么这个手就是洗不了?因为秃爷只要不答应,就就是走不脱。因为你有把柄在秃爷的手上。你怕进去,她也怕你进去。可你将海家的孩子放在你的身边,尤其是个义子,如今已经成了气候了。你怕哪怕秃爷不借警察的手,也会借着海家义子的手将你除了。其实,最把稳的办法,你心里有数。只要她死了,那就一了百了。我可以答应你,事情了了,绝对不纠缠你。你想去哪去哪,每年,我会给瑞士银行存一笔钱,作为你的分红。没人知道户头是你,你不用担任何风险!就跟当年急流勇退的七爷一样。只要你不跟七爷似的那么大年纪了抽风,那么,在国外逍遥后半辈子,是可以的。
林乔杉看他:你有把握吗?
有!傅春目光灼灼:对于你我而言,其实没有选择。劳权意外的死在派出所,警察将视线已经对准你了。暂时没查到证据,但并不等于以后也查不到。谁都不傻,都知道劳权的死,有杀人灭口的嫌疑。而我呢,我手底下,好几个人陷进去,吐口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不奋起一激,咱们俩都得完蛋。
正说着呢,傅春的电话响了,是四爷打过去的。
四爷告诉他一个消息:有人要跑!
傅春马上道:拦住她!然后挂了电话就冲着林乔杉喊:还等什么,她要是从西南那边偷渡到缅dian越nan,咱们都得完蛋,她却逃出生天。在那金三角,她还依然是一方人物。
林乔杉这才急了:走!
浮云寺,两个老和尚不知道哪里去了。善大妈一身运动装束,稳稳的坐在大殿中间的圈椅上,身边围着几十号人。
林雨桐看着这些人的衣着,才有些恍然。山脚下那些村里,种的多是果林。到了果子成熟的时候,人手不够,多是雇佣短工干的。外地来找活的短工,工资一般都比本地的低一点。所以,这些人要是找活干,很容易。所以,平时他们都散落再村落里,只要一声招呼,就能上山作为接应。
林雨桐是上了山之后,才通知的宁采。
可这边话还没说呢,善大妈的电话就响了,她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是特意用变声期改变过的声音,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赶紧走!不要耽搁。被警察盯上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话,大殿里的每个人都听得见。
傻大妈哈哈就笑,看着傅春和林乔杉像是看两个傻子:我要走,是临时起意的。你们来拦我,也是临时起意的。可这才多长时间,警察已经知道了。她扬了扬手里的电话,意外吗?看你们俩的表情,我知道你们意外。我也很意外啊!她的手点来点去:你们中间,有警察。
这边的人面面相觑,傅春皱眉看林乔杉:你带的人?
林乔杉朝身后看:每个都是犯过事的,他们联系警察,是想找死吗?他看向傅春带着的人,反倒是你,你的人,你都清楚吗?
傅春冷笑:每一个人都是跟了我十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你怀疑他们,就是怀疑我。
不用相互怀疑了。外面传来吴木兰的声音,这人好找的很。
跟她进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齐丽,一个是被绑着的海鸥。
吴木兰看着林雨桐就笑:林小姐,意外吗?
林雨桐看了海鸥一眼,然后摇摇头:不意外。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会带着自认为叫我觉得意外的人来。
嘴硬!吴木兰朝林乔杉嘲讽的笑笑:你连女儿都能认错,你说,你还能干什么!她指着林雨桐,她根本就不是林晓琳!说着,就推了海鸥一把,告诉我们,她是谁!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是谁。海鸥瞪着吴木兰,没错!当时的亲子鉴定,没检查去结果。我调换了报告,让林乔杉认为,她就是他的女儿。我开始以为她是警察,我心说,叫警察查查林乔杉也好可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警察。
林乔杉就朝林雨桐看过来:你不是晓琳?
我不是提醒过你吗?林雨桐朝他努嘴,我早就告诉过你,江社友将我带过去,说我是你的女儿,这事一定是阴谋。可你不信啊!
别跟她废话!吴木兰将手里的qiang,对准林雨桐:当初我就奇怪,怎么就那么巧,关在一个监号里的人,出来之后还恰好有这样的渊源。刚好是我老对头的私生女。这比编故事的人编的还要巧妙。我不停的跟自己说,绝对有问题。可惜啊,你太会演戏了。将我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骗了。
废话真多!林雨桐皱眉:警察追来了,没听到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逃!不是在这里听你没完没了的废话。她跨上四爷的胳膊:没错,我不是林乔杉的女儿,我是他的女人。我的男人想在这一片立足,我过来打个前站怎么了?没错,很多事情,我都插手了。可道上就是这个规矩啊。出来混的,都是凭本事吃饭。我凭着本事,将你们搅和的一团乱。怎么了?事实上,我们也算是快要成事了。如果不是内部出了警察的话。说着,她就看向善大妈:秃爷,您再想想,您身边就真的干净吗?还有,生子出事了,一直留在别墅里的那个假警察他真是假的吗?
善大妈面色猛的一变。
吴木兰看过去:您不要紧吗?
该死的!善大妈揉了揉额头:真是老了被人给耍了!她站起身来,走!立马就走!我把话说在头里,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的,都别管。咱们先走!先离开再说
想走啊!海哥从后面闪身出来:我怕你们是走不了了。
林雨桐皱眉,四爷就捏了捏林雨桐的手。然后林雨桐就不动了,只跟着四爷的脚步,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
海哥看着秃爷:当年,我义父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说是林乔杉,我就信是林乔杉了。是!有林乔杉一份,但是林乔杉当年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他的视线从善大妈的身上,落到傅春的身上,再到吴木兰的身上,最后才是林乔杉,你们每个人,都该死。
齐丽一把勒住海鸥的脖子:叫你的人让开,要不然,我勒死她。
林雨桐就现,海哥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四爷微微的点头,海哥才扭脸,用qiang指着齐丽的头:要是我妹妹有一点闪失,我保证你们这里的每个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齐丽咬牙:只要我们下山,给我们安排好车,没人愿意杀人。
海哥手里的qiang没松开,却慢慢的朝后退去,将大殿的门给让出来。
这里的下山只有一条路,正路是没法走了。
善大妈一马当先:跟我走!
走的路连羊肠小道都不算,荆棘遍布。
林雨桐跟四爷一前一后,走在中间,这些人到底是开始戒备她跟四爷了,因此,将他们两人夹在中间。正走着呢,林雨桐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不对!有火药味儿。
众人一听,不由的脚步都停下来了。都耸着鼻子是使劲的闻。
嗯?
还别说,鼻尖还真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
林雨桐骂道:你个老虔婆,这是要大家跟着一起陪葬。说着,她拉起四爷,撒腿就跑。一路往上走,原路返回之后,又顺着大路朝下跑。
恐慌是会传染的,一个人跑,一群人都会跟着跑。
包括齐丽,她早不知道把海鸥丢在哪里呢。
人还没跑出来完,就听到后面‘轰’的一声,火光冲天,好几个被炸到半空里。
这一炸响,山林瞬间就被大火覆盖。这次,不跑真就来不及了。
还没跑出多远,警笛声,火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后面是火,前面是警察,该何去何从?
林雨桐和四爷落在最后,才喘了一口气,就听见一声枪响,善大妈眉心正中一枪,瞬间倒下。
浓烟滚滚,林雨桐目力所及,只能看到一道身影迅的跑远,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
她正要去追,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整齐有力:不许动!放下武器!
谁也走不了了!
一个个的被带上车,林雨桐才想着要怎么跟人家说自己的身份,那边四爷就跟人家交涉了。听他们说话,林雨桐才反应过来,这动用的就根本不是省里的警力,听那意思,是禁|du局调用的武警部队。
人被抓了,所谓的制du工厂,不过是浮云寺里的菜窖。寺里的两个和尚都是心智不全的人,帮着善大妈做事,然后善大妈管他们的生活。
这里少有人来,当晚制出来,赶在天亮之前就转移到山里的其他地窖。零零散散,十分的隐蔽。
这个所谓的工作,加工出来的du品成色并不好。而善大妈所说的新货,肯定不是这样的厂子能制造出来的。她的货源是什么,从哪里来的货,跟谁联系的。还有,枪杀她的人是谁,谁是那个给她通风报信的人。更有四号,到底是如何的?如今也成了无头公案,悬在了这里。
能被抓的,都被抓住了。而不见了的,只有两个人。
海哥和海鸥,不见了踪迹。
林雨桐就问四爷说:你跟海哥做了交易了?
四爷点头:他秘密前往了金三角,有人给安排。
林雨桐哑然:他这是?
四爷点头:他自愿的。他受伤没有人命,作奸犯科之类的,也没有。至于说贩|du,他脱不开关系,但是林乔杉最初并不信任他,安排的副手手伸的很长。他也算是机灵,拉拢人行,但却从不插手那样的生意。副手换了一茬又一茬,只要不挑衅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在这边一查厂子,他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然后,他给他自己选了一条适合他的路。
坚持下去,能得善终也未必。
四爷回了b京,他得回去交差,另外,也得安排工作调动的事。
而林雨桐,也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她只能去了小红楼。
如今,洗尽铅华,黑头也长出来了,她将黄色的那一部分去理店彻底的剪了,留了又很利索的短。然后白体恤牛仔裤,白球鞋的,就这么站在江社友的面前。
江社友一脸的铁青: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你是不是缺心眼?案子都办到这种程度了,你叫人家给摘了桃子了?咱们的案子,他们禁du局凭什么插手?现在好了,忙来忙去的,差点把四号搭进去,结果给我闹了个无功而返。
林雨桐低着头:怎么能算是无功而返呢?人都抓了!捉贼拿赃,人证物证俱在的。缴获了那么多的dupin,都够给您升两级了。您还想要怎么着啊!就我这样的,我能活着从里面脱身,能把四号给找回来,我就觉得挺满意了。
江社友点着林雨桐:你行!你是真行!他咋办公室转转圈圈,还不走?等着我给你奖金呢?
奖金不要!林雨桐马上道:当时您说了,要是我不准备继续,您都打算给我安排工作的。现在,您肯定是把我退不回去了。但我也真心不喜欢你们这里的工作氛围。再说了,我也想我爸我妈了。我还是想在离家近的地方待着。您要是念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就想想办法,把我安排回去呗。我这人胸无大志,就想自己把自己的工作安顿好了,叫我爹妈脸上有光。
她和四爷商量过了,a市暂时是不能待了。这背后牵扯的人冒险也要杀了秃爷,这里面牵扯到的人,暂时真惹不起。
对方能快得到消息,哪怕是借住了武警,人家也能知道。可见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事情不是不查,可就以四爷和林雨桐这种才来几个月,又是在那样一种状态下,对周围人和事,了解都只是泛泛。
这个时候蒙着眼睛往里闯,绝对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所以,远离这个圈子,从远处看,许是看的更清楚呢。
因此,她打定主意,哪怕叫自己去派出所,自己也去。
江社友挠头:真决定了?
是!林雨桐笑了笑,真决定了。
江社友点头:行!你先在宿舍住两天,然后等我的消息。
宿舍里还是老样子,上铺是宁采加班时休息的床铺,下面还是林雨桐之前住的样子,自己的行李箱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宁采从卫生间出来:想着你会回来。
林雨桐笑了笑:等我呢?
嗯!宁采朝林雨桐笑笑:谢谢你,司夜他如今分到枪械修理所了。但不管怎么样,他平安回来了。
枪械修理所,公安厅内部的。里面都是一些老的掉牙的武器。一个所里,三五个人,上班就是喝茶聊天,然后对着那些东西擦一擦整理整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没办法说这对四号公平或者不公平,他或许是清白的,或许是不清白的,但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前,哪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林雨桐点头:多劝他,心态放好一些。
宁采‘嗯’了一声,这种事,谁能不委屈呢?
她问林雨桐:你呢?不留下来?
不!林雨桐有些感叹:干过这一行的就知道,这一行是个什么滋味。也许四号能明白吧!每天过那种一点也不属于自己的日子,有时候都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宁采拍了拍林雨桐的肩膀,跟她拥抱了一下:其实,你的天赋,比我要好。以后,要是用的到我的地方,你尽管言语。
像是林雨桐这样的,立了功勋的,包括之前想办法把dupin收缴回来的功劳,是不会明面上奖励的。甚至在一定年限内,都是秘密。只记录在少数人能看的档案里。
她现在就是一个被抽到去参加国庆阅兵警察方队里的学员兵,不巧因为受伤不能训练而被退了回来。反正档案上是这么写的。
江社友一番运作,林雨桐的工作安排就下来了。
义柳县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林雨桐看江社友:怎么是刑侦大队?
那你想去哪?江社友看她:真去户籍科?你少给我丢人了!他拍拍档案,你看看,上面记着呢,你在的实习单位,写的是咱们处!领导推荐,签的是我的名字!我江社友的徒弟,跑去户籍科?我可丢不起那人!说着,就摆手:走走走!赶紧走!现在看见你,我就来气。
您可真是,当时您可说了,只要我好好回来就行。林雨桐就说他:再说了,您这境界也太低了。咱们就是打击犯罪的,犯罪被打击了就好嘛,至于是谁打击的有那么重要吗?
江社友又火了: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走!走还不行吗?
从里面出来,她复杂的朝后看了一眼,还别说,怎么看,都不觉得江社友有问题。
所以啊,到底是江社友有问题,还是别人有问题,亦或者是四号本身有问题,她现在,是真看不明白。
出来跟四爷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的新工作安排,他‘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很快就过去找你。
从部里往一小县城调动,难度也不小的。
这种事急不来。
要走了,林雨桐给黄毛打了个电话,这小子和黑头过来,夹着尾巴一样,偷眼瞧她,喊老大。
那租赁公司,你们继续开下去吧。她就说:你们干,正儿八经的经营,其实日子也还是能过。
黄毛就笑:租赁公司,咱们也不准备做下去了。其实这生意是养活不了那么多兄弟的。我们就想着,把棚子整个棚起来,冬天,买卖火锅,夏天,咱们卖烧烤。对面就是派出所,咱们也不怕谁找麻烦,也不敢再往邪道上走。那地方,当初租了十年
林雨桐摆手:钱的事,从此以后不要提了。也算是你们帮忙的奖励吧。
黄毛嘿嘿的笑:嗳!都记住了。以后您回来,千万要回来住,您的房间给您留着。要不,今晚跟我们回去吃饭。烧饼嫂都做好了
不了!以后吧。林雨桐拦了一辆出租车,也不叫人送,就直接去了高铁站。
坐高铁,从a市到义柳县,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比开车可快的多!
这种挤在人群里,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感觉,说实话,是真好。
看着林雨桐进了站,江社友才跟宁采说:她倒是走的潇洒,给咱们留了一脑袋的官司。
宁采没言语,也不管林雨桐能看见还是看不见,只管跟她挥手作别。
高铁半个小时,出了站,是记忆里的县城。
县城的高铁站建的,也比较偏僻。但一个县城也就这么大,再偏能偏到哪里?她伸手就叫停了出租车,没急着回家,先去报道再说。
县公安局,不是以前的老公安局了。老公安局,是在繁华的地段,占地面积也小。新搬迁的公安局,坐出租五分钟,就从高铁站到达目的地了。
好家伙,小二十层的高层建筑,看起来特别气派。
林雨桐真有点怀疑,一个小县城的公安局,需要这么大的地方吗?
不管怎么着吧,新单位瞧着不错。
拖着行李箱,上了十八层台阶,进了大厅。下面是办事的窗口,林雨桐找人问了,这才坐电梯上了八层。刑侦大队给自己选了个吉利的楼层。
到的时候,人员基本都在办公室冒着呢。
林雨桐走到门口,还听到里面在说话呢:到饭点了,吃什么啊?
那个说:懒的出去了,从对面叫俩菜吧。
她才说要进去呢,结果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不用叫,知道你们想吃什么,我这不是想着呢吗?来了来了,赶紧,热乎的!
林雨桐这么一扭头,就瞧见半躬着身子,殷勤的笑着的——林三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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